第 3 章
这次的雨水没之前的大，但下起冰雹，齐言听着打得啪啪啪的响。
两人伴着雨声，吃完了晚饭。
这次注定是回不去了，显然齐言妈妈已经知道了，叮嘱齐言和人家睡觉时不要抢被子，要主动帮忙做点事。
一回生二回熟在齐言这里不存在，他蹑手蹑脚的洗完漱，躺进被子里。
飞吹得呜呜响，冰雹没下多久停了，现在下着小雨。
躺在和许凡相同味道的地方，齐言一颗心跳得不行 ，整个人红成红脚虾。
许凡躺进来，齐言又往里缩了一下，狭窄的小床挤出了一小片空隙。
“墙很冰，你睡过来一点。”许凡往外靠了一些，给齐言留出位置。
看着许凡红透的脸，他伸出手掌“你不舒服吗？”
宽阔的手摸上齐言的额头，带着一阵清香。
碰上的一瞬间，床上的人跳了起来。
许凡的手被大力打开。
“我没事...你别碰我。”
他缩回手，关了灯，黑暗中传来一声抱歉。
齐言看着那单薄的背，心里泛起酸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其实碰也行...但是你的手有些猝不及防...我以为你要打我...”他断断续续的解释，身边的人也没声，越说越没底气。
屋外狂风大作，他心底的爱意控制不住的迸裂开来，不断涌到嘴边，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我...我想...给你...说...”
许凡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的看着。
“说什么？”
“说...说...今天那个题，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
话在口边说不出去，万一许凡不喜欢男生，自己这样做就太不道德了，还不如就这样吧，两人保持朋友关系。
他将被子盖上脑袋，闷闷的说：“睡觉吧。”
热烫的手将被子掀开：“别这样睡觉，对呼吸不好。”
齐言又热又难受，整个人浑身不自在：“我觉得挺舒服的。”
这次他不仅将自己盖住，身体往下滑还缩了进去，脑袋消失在了枕头上。
被子又被掀开：“对呼吸不好，小言。”
小言，许凡竟然叫我小言。
齐言更热了，炸毛的脑袋窜了出来，在黑暗里盯着床边的人。
忍不住了，说就说吧。
谁要做朋友啊！谁要做兄弟啊！
大不了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我给你说——许凡。”
“我喜欢你！！！”
还埋在被子里的人翁声翁气的用自己以为最大的声音说出来，在滴答雨水于被子的过滤下，那句热烈的告白只剩下了许凡能听见的音量。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秒钟，齐言等待着拒绝的答案。却只等到了一声嗯。
齐言爬了出来，质问到：“嗯，是什么意思，拒绝还是答应。”
“齐言...我想...”
暗哑磁性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柔软的唇堵进了嘴里。
少年轻碰了一秒，便迅速离开，仿佛只是许凡的错觉。
“我允许你拒绝我，但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也做不到和你再做朋友，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也不会来这个破篮球场，你也不一定再教我做作业，我们...”
“嗯，的意思是答应。”
齐言挽回面子的话消失在了这句回答里。
嗯，是答应。是喜欢的意思。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为什么？”
齐言就这样伴着雨，听着许凡说喜欢的开始。
“你那么早就关注是了？你真闷骚，竟然天天偷看我打篮球。”
齐言整个人基本趴到许凡身上，他继续问。
“我打球帅不帅，你看着会不会悄悄咽口水？”
说到最后，开心的齐言已经眯上了眼，嘴里还在嘟囔着许凡，胆小鬼。
许凡替他盖着被子，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潮湿的水痕。
他揉着毛绒绒的发丝，靠近耳边低声的说：“齐言，我喜欢你。”
真挚的吻印上额头，这是自卑者勇敢的行动。
两人确认关系后，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许凡每天在桥头等着人，再给匆匆忙忙的人递上早餐。齐言也将自己的早餐递过去。
“我妈做的包子，非要我带给你，你以后别大早上起来买早餐了。”
爱如风，永远吹拂，少年并排的车卷起青春，一路向前。
-
第一次发生争吵在一个平常的星期天。
许凡换了工作，在奶茶店做兼职，辛苦程度和发传单没差多少，然后齐言一无所知。
刘小明：许大学霸在文峰路这家奶茶店做兼职。
照片里他正向外递出奶茶。
齐言不知道他换了工作，换言之，许凡根本没有告诉齐言，这在他来看，许凡并没有那么认可这段关系。
齐言或多或少猜到许凡为什么兼职的原因，他从来没听过许凡提起家人，初一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得多累。
他赶到奶茶店时，许凡电子屏前点单。
“你好，我要一杯椰果奶茶。”
听见熟悉声音的许凡错愣的看着他，然后答应。
“好的。”
齐言没走，在奶茶店待到许凡下班。
两人心里都有话，但一向话多的齐言没说，抱着手往前走，许凡提着奶茶背着书包跟在后面。
这是一片高木树林，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齐言捡起皱巴巴的叶子认真的观察着。
许凡挨着他蹲下来，看着拿着叶子的人。
“对不起，小言。”
他知道自己错哪里，但是他还是没说。
齐言捏紧叶片，稀碎的碎片落到脚下。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是的。”
“那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想问你的过去，但至少你的未来里是有我的，有我这个人存在，谈恋爱就是这样吗？我们有事情要分享，即使是你的秘密也不能告诉爱的人吗？”
“可以告诉，我想过两天再告诉你的。”
“随便吧，爱说不说。”
甩手准备走的人被拉住了手。
“我告诉你。”
咔嚓咔嚓的落叶别有一番意境，秋总是萧瑟多悲。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听着来自一个普通男孩的成长故事。
故事说完两人也到了终点。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带着哭声的齐言给了冲进了许凡的怀抱里。
“会好起来的，许凡，我相信你，也相信我。”
许凡母亲和父亲均已离开了他，父亲嗜赌而欠钱，逃离了人世，他也从繁华的城市来到了这个小县城，母亲改嫁没两年生病离开，他被赶离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回到了这个老房子，这是他的老家，破旧，但至少有一个栖息地。
初三时要债的人找到了他，他开始了自己的还钱之路 。
“你...累吗？许凡。一个人走那么久，会不会偷偷哭?会不会无聊?”
“我特么的怎么没早点遇到你，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我竟然不知道。”
眼泪因为另一个人的苦难而流淌，而那人用柔软的指腹擦去他的泪水。
“都过来了，小言。我现在很快乐，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我的孤独就结束了。”
几个小孩在篮球场奔跑，带头的男孩活泼热情，他的声音很大，抢篮球最厉害。
他的笑容让一个人的许凡感到热闹了许多，他开始期待，期待这个人的到来去，篮球场风吹雨打，来的人越来越少去，他却依旧坚持，直到远抛的球打碎玻璃，两人终于见面，说了第一句话。
-
两人在一起后，齐言利用补课的借口经常入住许凡的家。
学习是真学，许凡比没在一起时还凶，虽然他没表现出来，齐言就是觉得他变凶了。
辅导书都买了几本，将齐言做得头昏脑花。
辛苦的八爪鱼齐言将许凡牢牢抱住。
“许凡，你好香啊！”
他撑开许凡手掌：“你手好大啊。”
许凡珉唇笑起来，抱紧他。
齐言抬头看着人，他伸出手摩擦那红润是嘴唇，按压，轻撩。
“你嘴真好看，小美人，让爷亲一下。”
两人都不会亲吻，却吻得上头，齐言伸出舌头，试探的学习电视剧里的法式热吻。令他没想到是，许凡学习能力太强，一下就把他撩到，他软乎乎的任由矜持外表的男人为非作歹。
-
高三的到来总是很快，齐言爱情事业双丰收，成绩排上了班级前十。
许凡不用催，齐言就会学习，两人学累了就睡觉。
偶尔是许凡到齐言家，许凡妈妈高兴得不行，硬要要求他晚上留宿，美名其曰晚上回去不安全。
贴着各种海报的房间里，齐言正开心的介绍着自己的房间。
“这个玩偶陪我十多年了，我姥姥送我的小狗玩偶。”
“看我的漫画书，阿衰全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买了，也很少看了。”
齐言对于许凡睡自己的房间上这件事很兴奋，为许凡准备了许多东西。
他拿出崭新的白色衣服：“我妈刚给你买的睡衣，她说晚上睡着舒服，但是好多家都关门了，没买到好的，你将就一下。”
许凡接过来，声音有些哽咽。
“谢谢你，谢谢你妈妈。”
他拉着人躺好：“原来许大学霸也会哭啊。”“需要肩膀吗？”
“需要。”
-
高考前一个月，在外打工的齐言的父亲回了家。
他长得胖，脑袋圆圆的，慈祥的看着两人。
“哦呦，这人长得好，比齐言好看多了。”
齐言不高兴了：“爸，我不好看不是遗传你吗？”
端午节餐桌上，几人杯筹交错。
“不久就是高考了，我回来陪陪小言，他妈说他成绩现在排全班前三了，我还不相信，他从小就爱玩，但脑袋聪明，中考那年还考得不错，擦边进了实验一中。”
他看着许凡，感恩的说：“多亏你带着他学习了，我要感谢你。”
他举起酒杯靠上许凡手里的橙汁。
“多谢你了。”
-
高考很快到来，下着细雨，教室里的人一刻也不敢马虎，奋力的为自己的青春书写序章。
两人考完跑出来时，收到了一大棒花。
“高考顺利完成了，我的两个乖宝贝。”许凡母亲穿着红色旗袍，许凡父亲穿着红短袖红短裤，胖胖的身子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爸你穿一身红，也太...帅了吧。”
“啊呦，我都想穿旗袍，你妈骂我，所以没穿。”
他勾起两人的肩：“吃饭去了，今天是庆功宴。”
-
查分那天两人坐在网吧里，齐言双手交叉握成拳，祈祷着自己的分数。许凡不用查，因为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黔城状元，仅此一个。
“许凡我好紧张!”
他拉住颤抖的手，安慰着说：“别怕，学神给你力量。”
他按下查询，手遮住查分页面，一点点移开。
两个1和一个9还有一个2。
他颤颤巍巍移开手，语文116，数学119，英语99，综合：226，合计560
兴奋的尖叫传来：“560!许凡是560!”
“我考了560!”
打游戏的一群人也忍不住为他鼓掌。
“牛逼啊，兄弟。”
“厉害啊，560。”
许凡罕见的大笑起来，两人牵着手走离了网吧。
“爸，妈，560。”
“啊呦喂，咱们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族谱单独给你开一张。”
许凡因为获得状元，学校奖励了40万元。他留了五万，其他全还了欠款。
齐言看着还需要还20万，气的想再刀一遍许凡不负责任的爸。
“你爸太过分了，人死了就算了，还留那么多债给你。”
“没事，就快还完了。”
齐言父母两人给他俩买了票，让他们出去走一圈，见见世面。
旅途的一路是期待还有身边的人。
“新疆，我来了。”齐言摩拳擦掌，一路都激动的不行。
他走路带风，一路急行。
风带着青草味，齐言看见了活生生的电脑壁纸出现在眼前，那是连绵不断的草原，太阳让绿色散着光。
两人奔跑，呼啸。
“原来——世界那么广阔。”
“我也想成为一只马，尽情的奔跑。”
许凡是他的缰绳，可他拉不住奔腾的马，他只作为减速带 保证人不摔倒，结果是两人都倒进了草地。
呼——
剧烈喘息也遮不住那肆意的笑声。
“此刻，我好幸福。”他看着许凡。
“我爱你。”
这是这个猛烈的吻，两人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们尽情的拥抱吻，在草原之上在雪山之下。
两人伴着雨声，吃完了晚饭。
这次注定是回不去了，显然齐言妈妈已经知道了，叮嘱齐言和人家睡觉时不要抢被子，要主动帮忙做点事。
一回生二回熟在齐言这里不存在，他蹑手蹑脚的洗完漱，躺进被子里。
飞吹得呜呜响，冰雹没下多久停了，现在下着小雨。
躺在和许凡相同味道的地方，齐言一颗心跳得不行 ，整个人红成红脚虾。
许凡躺进来，齐言又往里缩了一下，狭窄的小床挤出了一小片空隙。
“墙很冰，你睡过来一点。”许凡往外靠了一些，给齐言留出位置。
看着许凡红透的脸，他伸出手掌“你不舒服吗？”
宽阔的手摸上齐言的额头，带着一阵清香。
碰上的一瞬间，床上的人跳了起来。
许凡的手被大力打开。
“我没事...你别碰我。”
他缩回手，关了灯，黑暗中传来一声抱歉。
齐言看着那单薄的背，心里泛起酸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别人碰我...其实碰也行...但是你的手有些猝不及防...我以为你要打我...”他断断续续的解释，身边的人也没声，越说越没底气。
屋外狂风大作，他心底的爱意控制不住的迸裂开来，不断涌到嘴边，他本来就不是一个遮遮掩掩的人，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太难受了。
“我...我...我想...给你...说...”
许凡翻了过来，两人面对面的看着。
“说什么？”
“说...说...今天那个题，我觉得我已经学会了。”
话在口边说不出去，万一许凡不喜欢男生，自己这样做就太不道德了，还不如就这样吧，两人保持朋友关系。
他将被子盖上脑袋，闷闷的说：“睡觉吧。”
热烫的手将被子掀开：“别这样睡觉，对呼吸不好。”
齐言又热又难受，整个人浑身不自在：“我觉得挺舒服的。”
这次他不仅将自己盖住，身体往下滑还缩了进去，脑袋消失在了枕头上。
被子又被掀开：“对呼吸不好，小言。”
小言，许凡竟然叫我小言。
齐言更热了，炸毛的脑袋窜了出来，在黑暗里盯着床边的人。
忍不住了，说就说吧。
谁要做朋友啊！谁要做兄弟啊！
大不了一别两宽，再不相见。
“我给你说——许凡。”
“我喜欢你！！！”
还埋在被子里的人翁声翁气的用自己以为最大的声音说出来，在滴答雨水于被子的过滤下，那句热烈的告白只剩下了许凡能听见的音量。
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一秒钟，齐言等待着拒绝的答案。却只等到了一声嗯。
齐言爬了出来，质问到：“嗯，是什么意思，拒绝还是答应。”
“齐言...我想...”
暗哑磁性的声音还没说完，就被柔软的唇堵进了嘴里。
少年轻碰了一秒，便迅速离开，仿佛只是许凡的错觉。
“我允许你拒绝我，但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我也做不到和你再做朋友，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也不会来这个破篮球场，你也不一定再教我做作业，我们...”
“嗯，的意思是答应。”
齐言挽回面子的话消失在了这句回答里。
嗯，是答应。是喜欢的意思。
“你喜欢我吗？”
“喜欢。”
“为什么？”
齐言就这样伴着雨，听着许凡说喜欢的开始。
“你那么早就关注是了？你真闷骚，竟然天天偷看我打篮球。”
齐言整个人基本趴到许凡身上，他继续问。
“我打球帅不帅，你看着会不会悄悄咽口水？”
说到最后，开心的齐言已经眯上了眼，嘴里还在嘟囔着许凡，胆小鬼。
许凡替他盖着被子，睁着眼看着天花板潮湿的水痕。
他揉着毛绒绒的发丝，靠近耳边低声的说：“齐言，我喜欢你。”
真挚的吻印上额头，这是自卑者勇敢的行动。
两人确认关系后，和以往没什么两样，许凡每天在桥头等着人，再给匆匆忙忙的人递上早餐。齐言也将自己的早餐递过去。
“我妈做的包子，非要我带给你，你以后别大早上起来买早餐了。”
爱如风，永远吹拂，少年并排的车卷起青春，一路向前。
-
第一次发生争吵在一个平常的星期天。
许凡换了工作，在奶茶店做兼职，辛苦程度和发传单没差多少，然后齐言一无所知。
刘小明：许大学霸在文峰路这家奶茶店做兼职。
照片里他正向外递出奶茶。
齐言不知道他换了工作，换言之，许凡根本没有告诉齐言，这在他来看，许凡并没有那么认可这段关系。
齐言或多或少猜到许凡为什么兼职的原因，他从来没听过许凡提起家人，初一就一个人生活一个人得多累。
他赶到奶茶店时，许凡电子屏前点单。
“你好，我要一杯椰果奶茶。”
听见熟悉声音的许凡错愣的看着他，然后答应。
“好的。”
齐言没走，在奶茶店待到许凡下班。
两人心里都有话，但一向话多的齐言没说，抱着手往前走，许凡提着奶茶背着书包跟在后面。
这是一片高木树林，枯黄的落叶铺了满地，齐言捡起皱巴巴的叶子认真的观察着。
许凡挨着他蹲下来，看着拿着叶子的人。
“对不起，小言。”
他知道自己错哪里，但是他还是没说。
齐言捏紧叶片，稀碎的碎片落到脚下。
“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是的。”
“那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不想问你的过去，但至少你的未来里是有我的，有我这个人存在，谈恋爱就是这样吗？我们有事情要分享，即使是你的秘密也不能告诉爱的人吗？”
“可以告诉，我想过两天再告诉你的。”
“随便吧，爱说不说。”
甩手准备走的人被拉住了手。
“我告诉你。”
咔嚓咔嚓的落叶别有一番意境，秋总是萧瑟多悲。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走着。听着来自一个普通男孩的成长故事。
故事说完两人也到了终点。门被关上的一瞬间，带着哭声的齐言给了冲进了许凡的怀抱里。
“会好起来的，许凡，我相信你，也相信我。”
许凡母亲和父亲均已离开了他，父亲嗜赌而欠钱，逃离了人世，他也从繁华的城市来到了这个小县城，母亲改嫁没两年生病离开，他被赶离了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家，回到了这个老房子，这是他的老家，破旧，但至少有一个栖息地。
初三时要债的人找到了他，他开始了自己的还钱之路 。
“你...累吗？许凡。一个人走那么久，会不会偷偷哭?会不会无聊?”
“我特么的怎么没早点遇到你，你在这里住了那么久，我竟然不知道。”
眼泪因为另一个人的苦难而流淌，而那人用柔软的指腹擦去他的泪水。
“都过来了，小言。我现在很快乐，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我的孤独就结束了。”
几个小孩在篮球场奔跑，带头的男孩活泼热情，他的声音很大，抢篮球最厉害。
他的笑容让一个人的许凡感到热闹了许多，他开始期待，期待这个人的到来去，篮球场风吹雨打，来的人越来越少去，他却依旧坚持，直到远抛的球打碎玻璃，两人终于见面，说了第一句话。
-
两人在一起后，齐言利用补课的借口经常入住许凡的家。
学习是真学，许凡比没在一起时还凶，虽然他没表现出来，齐言就是觉得他变凶了。
辅导书都买了几本，将齐言做得头昏脑花。
辛苦的八爪鱼齐言将许凡牢牢抱住。
“许凡，你好香啊！”
他撑开许凡手掌：“你手好大啊。”
许凡珉唇笑起来，抱紧他。
齐言抬头看着人，他伸出手摩擦那红润是嘴唇，按压，轻撩。
“你嘴真好看，小美人，让爷亲一下。”
两人都不会亲吻，却吻得上头，齐言伸出舌头，试探的学习电视剧里的法式热吻。令他没想到是，许凡学习能力太强，一下就把他撩到，他软乎乎的任由矜持外表的男人为非作歹。
-
高三的到来总是很快，齐言爱情事业双丰收，成绩排上了班级前十。
许凡不用催，齐言就会学习，两人学累了就睡觉。
偶尔是许凡到齐言家，许凡妈妈高兴得不行，硬要要求他晚上留宿，美名其曰晚上回去不安全。
贴着各种海报的房间里，齐言正开心的介绍着自己的房间。
“这个玩偶陪我十多年了，我姥姥送我的小狗玩偶。”
“看我的漫画书，阿衰全集，不过现在我已经不买了，也很少看了。”
齐言对于许凡睡自己的房间上这件事很兴奋，为许凡准备了许多东西。
他拿出崭新的白色衣服：“我妈刚给你买的睡衣，她说晚上睡着舒服，但是好多家都关门了，没买到好的，你将就一下。”
许凡接过来，声音有些哽咽。
“谢谢你，谢谢你妈妈。”
他拉着人躺好：“原来许大学霸也会哭啊。”“需要肩膀吗？”
“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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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个月，在外打工的齐言的父亲回了家。
他长得胖，脑袋圆圆的，慈祥的看着两人。
“哦呦，这人长得好，比齐言好看多了。”
齐言不高兴了：“爸，我不好看不是遗传你吗？”
端午节餐桌上，几人杯筹交错。
“不久就是高考了，我回来陪陪小言，他妈说他成绩现在排全班前三了，我还不相信，他从小就爱玩，但脑袋聪明，中考那年还考得不错，擦边进了实验一中。”
他看着许凡，感恩的说：“多亏你带着他学习了，我要感谢你。”
他举起酒杯靠上许凡手里的橙汁。
“多谢你了。”
-
高考很快到来，下着细雨，教室里的人一刻也不敢马虎，奋力的为自己的青春书写序章。
两人考完跑出来时，收到了一大棒花。
“高考顺利完成了，我的两个乖宝贝。”许凡母亲穿着红色旗袍，许凡父亲穿着红短袖红短裤，胖胖的身子在人群中格外瞩目。
“爸你穿一身红，也太...帅了吧。”
“啊呦，我都想穿旗袍，你妈骂我，所以没穿。”
他勾起两人的肩：“吃饭去了，今天是庆功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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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分那天两人坐在网吧里，齐言双手交叉握成拳，祈祷着自己的分数。许凡不用查，因为已经有人告诉他了。
黔城状元，仅此一个。
“许凡我好紧张!”
他拉住颤抖的手，安慰着说：“别怕，学神给你力量。”
他按下查询，手遮住查分页面，一点点移开。
两个1和一个9还有一个2。
他颤颤巍巍移开手，语文116，数学119，英语99，综合：226，合计560
兴奋的尖叫传来：“560!许凡是560!”
“我考了560!”
打游戏的一群人也忍不住为他鼓掌。
“牛逼啊，兄弟。”
“厉害啊，560。”
许凡罕见的大笑起来，两人牵着手走离了网吧。
“爸，妈，560。”
“啊呦喂，咱们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族谱单独给你开一张。”
许凡因为获得状元，学校奖励了40万元。他留了五万，其他全还了欠款。
齐言看着还需要还20万，气的想再刀一遍许凡不负责任的爸。
“你爸太过分了，人死了就算了，还留那么多债给你。”
“没事，就快还完了。”
齐言父母两人给他俩买了票，让他们出去走一圈，见见世面。
旅途的一路是期待还有身边的人。
“新疆，我来了。”齐言摩拳擦掌，一路都激动的不行。
他走路带风，一路急行。
风带着青草味，齐言看见了活生生的电脑壁纸出现在眼前，那是连绵不断的草原，太阳让绿色散着光。
两人奔跑，呼啸。
“原来——世界那么广阔。”
“我也想成为一只马，尽情的奔跑。”
许凡是他的缰绳，可他拉不住奔腾的马，他只作为减速带 保证人不摔倒，结果是两人都倒进了草地。
呼——
剧烈喘息也遮不住那肆意的笑声。
“此刻，我好幸福。”他看着许凡。
“我爱你。”
这是这个猛烈的吻，两人有不死不休的架势。
他们尽情的拥抱吻，在草原之上在雪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