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接受审查
历史文化学院院长办公室，麦当雄指了指自己的弟子：“伍院，具体的情况，还是让陈放跟你介绍吧。”
院长伍秉政转向老刀，亲切和蔼的样子：“陈放同学，你勇挑重担，挑起课题研究的具体事务，怎么样，进展还顺利吧？”
“这课题没什么难的，基本上可以结题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出结题报告。”老刀心不在焉地答。
“是吗？”伍秉政斜了他一眼，转向麦当雄道，“老麦，你可真捡了个宝啊，招到这么一个天才，我都妒忌你的好运气了。”
“呵呵——”麦当雄不无骄傲，“不是我夸，陈放的科研能力，就是放在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用高等数学和AI技术来研究历史的，在历史学界，的确是罕见的创举。”伍秉政打着官腔，“当时，省文化厅的李厅一接到我们的立项报告，立马就打电话过来，要亲自挂帅这个项目。领导很重视啊！”
“他那叫重视吗？”老刀撇了一下嘴，“他是来抢功名！”
“放！”麦当雄用手肘捅了捅老刀的胳膊，“领导面前，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伍院也是咱课题的副组长啊。”
“我可不是抢你们功名啊老麦！”伍秉政严肃声明，“那么多经费，我们挂名，是要担责的，是为你们的研究保驾护航！”
“是，是，伍院，非常感谢领导，尤其是你和李厅对我们的大力支持。”麦当雄连忙弯腰点头，“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年轻人，不懂事，不会说话，你不要在意。”
“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师！”老刀忿忿不平，“行政支持创新项目，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什么非要挂个名？还是正副组长。这不叫抢功名，叫什么？”
“陈放！什么叫抢功名？”伍秉政不高兴了，拉下脸来，“没有我们背后的努力，你们的项目能成为省里的重点文化项目吗？如不是省重点项目，你们有那么多经费训练AI吗？”
“食其禄谋其政，你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得履行职责。我们有这么好的项目，你不大力支持，那就是懒政、怠政！”老刀振振有词。
“你太自以为是了，年轻人！”伍秉政生气道，“你就是去银行贷款，也得拿东西抵押。没有我们的背书，谁敢给你们批那么大一笔经费？这项目要烂了尾，谁给你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学术能力，人格保证。”老刀拍拍胸脯，“我的学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在本科期间出三本专著？我的人格，就更不用说了，有口皆碑。”
“你的人格有口皆碑？哼！”伍秉政一声冷笑，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叠东西，拍在桌子上，“学工部把材料转过来很久了，我一直压着，没处理你，就是看你是难得的人才！”
“这能证明我人格不好吗？”老刀见此，并不吃惊，坦然道，“这是一个成年雄性动物的自然本能，只要不影响别人，谁也无权干涉。如果这也是人格污点，那你们和自己的老婆真刀实枪的干，又是什么？如果这也是不道德，人类还能繁衍吗？”
“你果然能说会道，难怪学工部的张部长也无可奈何。但是，我告诉你，陈放，在我这里，你那套行不通！”伍秉政拍起桌子，“你用课题组的经费为自己训练AI妓女，假公济私，这就是你的人格吗？”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他居然把苏苏称为妓女，老刀感到莫大的侮辱，“这是学术研究！你不体验古代帝王的生活，怎么知道他们的心态？怎么理解他们有时会作出荒诞的政治决策？”
“这完全是正确的，伍院。”麦当雄为自己的弟子辩护，“我们做历史，最讲究历史场景还原。以前我们囿于技术，只能展示帝王的生活用品，不能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现在，陈放掌握这个虚拟技术，让它成为可能，又不违背伦理道德，开创了历史研究的新领域，是巨大的飞跃和进步。”
“老麦，你不要岔开话题。”伍秉政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没岔开话题啊。”麦当雄辩解道，“将最新的AI技术应用于历史研究当中，为历史研究插上科技的翅膀，与时俱进，这不就是我们这个课题的目标和主题吗？”
这完全合乎逻辑，伍秉政一时想不出驳斥的理由，便抓着把柄不放道：“那也不能偏离主题，去训练古代帝王的后宫佳丽。”
“谁说我只训练了后宫佳丽？”老刀反驳道，“那只是整个项目成果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还不到百分之一。我用AI技术，建构了整个晚商时期的人文与自然情景，作为落实课题研究目标的鲜活案例。”
“是吗？那东西呢？”伍秉政冷笑，“你这课题进行了一年多时间，从来没有给我们上交过任何成果。这么一叠黄色素材，还是人家学工部转过来的。”
随后转向：“老麦，你是他导师，是这个项目的立项策划。你自己说，这合理吗？”
“这个——，嗯，哼。”麦当雄支吾一阵，答道，“的确是有些欠妥。可是，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有它的特殊性。它是虚拟的东西，在结果没有完全出来之前，不好展示。是吧，陈放？”
“你当我是土鳖呢？”伍秉政冷讽道，指了指一旁的电脑，“这AI训练，用的都是专业公司的大模型，数据都在他们的服务器里。只要是联网的设备，到处都可以进入账号查看。怎么就不能展示了？”
“那——”麦当雄心虚了，转头向弟子求助，“陈放，你看，怎么办？”
“我是在自己的电脑本地部署训练的，你这电脑内存太小，运行不了。”老刀面不改色。
“我不要看你的全部内容，我只要看你说的话是否真实就行了。”伍秉政坚持道，“你现在就进自己的账号，截几段视频，打包文件存在那台电脑上。”
麦当雄的脸上冒出冷汗，不停地擦。
伤口还没结疤，就被猛然掀开。
老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陷入痛苦的煎熬，全身一阵抽搐，突地跳起来两手一挥：“没啦！全没啦！全都完啦！”
伍秉政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么说，我前天收到的匿名短信，说的全都是事实了？”
“什么短信？”麦当雄停下擦汗的手。
“举报短信。”伍秉政的口气没有一丝温度，“上面说，陈放根本就没有训练任何东西。”
“苏苏，是苏苏！”老刀捶胸大喊，“是她，全都是她在捣鬼，她要毁了我！”
“苏苏？苏苏是谁？”伍秉政劈头责问。
老刀双手抱头，没有理他。
“哦，我想，她应该就是课题研究成果里面的苏妲己。”麦当雄又擦起了冷汗，“她好像，好像和人一样有了情感。和陈放吵了一架，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删掉了。”
“哼！天方夜谭！”伍秉政冷笑，“老麦，我尊重你是院里的前辈。但是，你也不能用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来糊弄我。一个AI和人吵架，还删人东西，你自己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麦当雄边擦汗边点头，“我见过她，还和她对过话，完全和人一模一样。”
“够了！老麦。”伍秉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在桌子上一拍，“你就是再护犊子也不能把我当白痴！李厅也接到了短信，他大为恼火！把我臭骂了一顿，要我立即彻查此事。如果事情属实，顶格处理！”
“顶格处理，什么意思？”麦当雄停住手。
“巧立名目套取公款，数额巨大，该当何罪，你自己清楚！”伍秉政气呼呼地答。
“要开除？”麦当雄皱起眉头。
“开除？想得美！”伍秉政冷笑，突地提高音量喊起来，“坐牢！”
麦当雄立即石化了。
“苏苏！你给我出来！”老刀冲了出去。
院长伍秉政转向老刀，亲切和蔼的样子：“陈放同学，你勇挑重担，挑起课题研究的具体事务，怎么样，进展还顺利吧？”
“这课题没什么难的，基本上可以结题了。不出意外的话，下周就能出结题报告。”老刀心不在焉地答。
“是吗？”伍秉政斜了他一眼，转向麦当雄道，“老麦，你可真捡了个宝啊，招到这么一个天才，我都妒忌你的好运气了。”
“呵呵——”麦当雄不无骄傲，“不是我夸，陈放的科研能力，就是放在国际上，也是数一数二的。”
“这用高等数学和AI技术来研究历史的，在历史学界，的确是罕见的创举。”伍秉政打着官腔，“当时，省文化厅的李厅一接到我们的立项报告，立马就打电话过来，要亲自挂帅这个项目。领导很重视啊！”
“他那叫重视吗？”老刀撇了一下嘴，“他是来抢功名！”
“放！”麦当雄用手肘捅了捅老刀的胳膊，“领导面前，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伍院也是咱课题的副组长啊。”
“我可不是抢你们功名啊老麦！”伍秉政严肃声明，“那么多经费，我们挂名，是要担责的，是为你们的研究保驾护航！”
“是，是，伍院，非常感谢领导，尤其是你和李厅对我们的大力支持。”麦当雄连忙弯腰点头，“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年轻人，不懂事，不会说话，你不要在意。”
“我就是这个意思，老师！”老刀忿忿不平，“行政支持创新项目，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为什么非要挂个名？还是正副组长。这不叫抢功名，叫什么？”
“陈放！什么叫抢功名？”伍秉政不高兴了，拉下脸来，“没有我们背后的努力，你们的项目能成为省里的重点文化项目吗？如不是省重点项目，你们有那么多经费训练AI吗？”
“食其禄谋其政，你们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得履行职责。我们有这么好的项目，你不大力支持，那就是懒政、怠政！”老刀振振有词。
“你太自以为是了，年轻人！”伍秉政生气道，“你就是去银行贷款，也得拿东西抵押。没有我们的背书，谁敢给你们批那么大一笔经费？这项目要烂了尾，谁给你们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学术能力，人格保证。”老刀拍拍胸脯，“我的学术能力是有目共睹的，放眼天下，有几个人能在本科期间出三本专著？我的人格，就更不用说了，有口皆碑。”
“你的人格有口皆碑？哼！”伍秉政一声冷笑，从办公桌抽屉里翻出一叠东西，拍在桌子上，“学工部把材料转过来很久了，我一直压着，没处理你，就是看你是难得的人才！”
“这能证明我人格不好吗？”老刀见此，并不吃惊，坦然道，“这是一个成年雄性动物的自然本能，只要不影响别人，谁也无权干涉。如果这也是人格污点，那你们和自己的老婆真刀实枪的干，又是什么？如果这也是不道德，人类还能繁衍吗？”
“你果然能说会道，难怪学工部的张部长也无可奈何。但是，我告诉你，陈放，在我这里，你那套行不通！”伍秉政拍起桌子，“你用课题组的经费为自己训练AI妓女，假公济私，这就是你的人格吗？”
“你嘴巴放干净一点！”他居然把苏苏称为妓女，老刀感到莫大的侮辱，“这是学术研究！你不体验古代帝王的生活，怎么知道他们的心态？怎么理解他们有时会作出荒诞的政治决策？”
“这完全是正确的，伍院。”麦当雄为自己的弟子辩护，“我们做历史，最讲究历史场景还原。以前我们囿于技术，只能展示帝王的生活用品，不能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现在，陈放掌握这个虚拟技术，让它成为可能，又不违背伦理道德，开创了历史研究的新领域，是巨大的飞跃和进步。”
“老麦，你不要岔开话题。”伍秉政不耐烦地摆摆手。
“我没岔开话题啊。”麦当雄辩解道，“将最新的AI技术应用于历史研究当中，为历史研究插上科技的翅膀，与时俱进，这不就是我们这个课题的目标和主题吗？”
这完全合乎逻辑，伍秉政一时想不出驳斥的理由，便抓着把柄不放道：“那也不能偏离主题，去训练古代帝王的后宫佳丽。”
“谁说我只训练了后宫佳丽？”老刀反驳道，“那只是整个项目成果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还不到百分之一。我用AI技术，建构了整个晚商时期的人文与自然情景，作为落实课题研究目标的鲜活案例。”
“是吗？那东西呢？”伍秉政冷笑，“你这课题进行了一年多时间，从来没有给我们上交过任何成果。这么一叠黄色素材，还是人家学工部转过来的。”
随后转向：“老麦，你是他导师，是这个项目的立项策划。你自己说，这合理吗？”
“这个——，嗯，哼。”麦当雄支吾一阵，答道，“的确是有些欠妥。可是，这些高科技的东西，有它的特殊性。它是虚拟的东西，在结果没有完全出来之前，不好展示。是吧，陈放？”
“你当我是土鳖呢？”伍秉政冷讽道，指了指一旁的电脑，“这AI训练，用的都是专业公司的大模型，数据都在他们的服务器里。只要是联网的设备，到处都可以进入账号查看。怎么就不能展示了？”
“那——”麦当雄心虚了，转头向弟子求助，“陈放，你看，怎么办？”
“我是在自己的电脑本地部署训练的，你这电脑内存太小，运行不了。”老刀面不改色。
“我不要看你的全部内容，我只要看你说的话是否真实就行了。”伍秉政坚持道，“你现在就进自己的账号，截几段视频，打包文件存在那台电脑上。”
麦当雄的脸上冒出冷汗，不停地擦。
伤口还没结疤，就被猛然掀开。
老刀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陷入痛苦的煎熬，全身一阵抽搐，突地跳起来两手一挥：“没啦！全没啦！全都完啦！”
伍秉政的脸色难看起来：“这么说，我前天收到的匿名短信，说的全都是事实了？”
“什么短信？”麦当雄停下擦汗的手。
“举报短信。”伍秉政的口气没有一丝温度，“上面说，陈放根本就没有训练任何东西。”
“苏苏，是苏苏！”老刀捶胸大喊，“是她，全都是她在捣鬼，她要毁了我！”
“苏苏？苏苏是谁？”伍秉政劈头责问。
老刀双手抱头，没有理他。
“哦，我想，她应该就是课题研究成果里面的苏妲己。”麦当雄又擦起了冷汗，“她好像，好像和人一样有了情感。和陈放吵了一架，就把他所有的东西都删掉了。”
“哼！天方夜谭！”伍秉政冷笑，“老麦，我尊重你是院里的前辈。但是，你也不能用这么一个荒唐的借口来糊弄我。一个AI和人吵架，还删人东西，你自己相信吗？”
“我当然相信。”麦当雄边擦汗边点头，“我见过她，还和她对过话，完全和人一模一样。”
“够了！老麦。”伍秉政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在桌子上一拍，“你就是再护犊子也不能把我当白痴！李厅也接到了短信，他大为恼火！把我臭骂了一顿，要我立即彻查此事。如果事情属实，顶格处理！”
“顶格处理，什么意思？”麦当雄停住手。
“巧立名目套取公款，数额巨大，该当何罪，你自己清楚！”伍秉政气呼呼地答。
“要开除？”麦当雄皱起眉头。
“开除？想得美！”伍秉政冷笑，突地提高音量喊起来，“坐牢！”
麦当雄立即石化了。
“苏苏！你给我出来！”老刀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