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约莫世间大事在酝酿期都波澜不惊。
三十年前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海军，一次寂寂无闻的军改，成了后来赫赫有名的太空军，六年前，几近荒废的景区矗立起一所鲜为人知的研究所，五年后，它的名字被刻在人类第一座远地空间站上。
多少巨头资金捶胸顿足、扼腕叹息，有的窗口一旦错过，就错过了一个时代。
眼下，另一个窗口逐渐风起，资本嗅到血腥气，智创看见新曙光，作为民间资本进入深空探索领域的领军企业，明德公司的大名甚嚣尘上。
其创始人成了这一年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陆明堂很忙，他的忙碌程度甚至超过了经常在实验室废寝忘食的叶黎。
毕竟叶所长能不理会近乎所有的应酬，而陆总必须左右逢源，两人名为夫夫，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机会竟还不如叶黎当小狗的时候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远方的星辰大海很重要，但没在枕头边上睡觉的老婆也很重要啊！
“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身体原因，我没有办法参加下一周的学习。”
叶黎站在领导桌前，军姿不能说笔挺吧，但也足够板正，就是气焰有点嚣张，说不清楚是在请假还是训话。
领导没跟这二缺计较这些，他好歹也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只是有一点：
“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作为少数知道他是第一个“神游”药剂受试者的高层，他没有把话说透，只是委婉提醒：
找借口能不能找个靠谱的。
叶黎怒了，他才死里逃生没多久啊！但——
“那建立分所的请示批下来了吗？”
“你建议的选址是市中心，很招眼的，而且征地啊，人员配备啊，都很复杂。”领导含糊其辞。
“不是说要大力引进民间资本进入该领域研究，加速推进太空军转民项目工作吗？我选的地方完美符合组织要求啊。”叶黎军姿也不站了，抱着膀子咄咄逼人。
而且那就在明德旁边，以后他就可以和陆明堂一起上下班了！
作为出席婚礼的重要宾客之一，领导哪里看不穿他的心思，泼了盆冷水：
“叶黎同志，就算研究决定批准了，分所也不可能让你去主持工作的。”
叶黎震惊：“为什么？”
他其实想问的是：凭什么！？他提的议，他选的地址，他主持的项目，他老婆的公司！凭什么不让他去？！
“那是分所，你是所长，什么为什么？”领导都快烦这小子了，浪费他一小时功夫了。
“那我申请当分所所长。”
领导震怒，一拍桌子：“组织人事是你一嘴巴的事情吗？！玩呢？！滚出去！”
“是不是我爷爷的意思，他什么意思，他想破坏我和明堂的感情！”叶黎图穷匕见了。
领导觉得真该把这话录下来放给老将军听，看他抽不抽这小子，但还是按捺住情绪，提醒道：
“你好好想想，那就降了你的职级了，你犯了什么错，这是个什么信号？你当过家家呢？”
“我不在乎这些...”叶黎气势弱了点。
“都是老子们替你在乎的！”
马勒个巴子——不生气不生气，这小子打药打坏脑子了。
“那我不参加下周的学习！”一番周折后，叶黎不忘初心。
“你踏马请个假绕这么大个圈子！滚滚滚，下周不用去了，下下周也不去了！”领导推着他，亲自把他踹出办公室门。
深空军研所上下几千号人，也就叶所长有这待遇了。
得偿所愿，叶黎小声耶了一声，决定赶紧给老婆报喜——
他下周可以正常下班了！
但陆明堂的电话没人接。
这明明是午休时间，他是不是又没吃午饭？
叶黎打电话给刘达...
这厮居然也不接电话？！
明德现在还有谁来着？赵歌？没联系方式...张行...来得太晚不熟...
还有个姓周的，叫什么来着？
他阔别自己的学生生涯七年了，研究所又是个半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那些有家室的，平常他们这些单身汉很少出研究所的门。
但他现在也有家室了呀！
叶黎愤愤不平，决定今天下班就去陆明堂那探班，他得把前台的联系方式都要到。
.......
明德这边的会一开就一上午，等终于散了，陆明堂才看见叶黎的来电，但眼下正是午休时间...
不打扰了吧，下班再说。
晚上还有一堆邀约，他扒拉了半天，没一个想应，靠谱的人不说没有，但基本都是冲着叶黎来的。
他们虽然结了婚，但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他跟前领，有这功夫，不如去下健身房，顺便再遛一遛小狗。
小狗说来也奇怪，被刘达养了一段时间后，什么毛病都多出来了。
虽然仍旧机灵、可爱通人性，但多了外出这项需求，而且也不自己上厕所了，出去还喜欢找狗打架...客观来说，的确变笨了许多。
他暗自替小狗惋惜，并归因于刘达把他的狗养坏了，可惜之前明德重启，要关注的项目太多，没时间顾上小狗，等他亲自上手，一定能把小狗养回从前的模样。
“嘿！你知道邪门了，叶黎居然给我打电话！”
那个把他狗养坏了的，且越发没有边界感的下属推门就进，半点没把他当上司的样子了，刘达摸着脑袋，稀奇地把手机屏幕凑到他跟前：
“这是叶黎吧，我没认错字？”
“...明德不收文盲。”陆明堂扒开他的手，眉心微蹙，都打给刘达了，别是有什么急事。
“你们吵架了啊？”刘达小心问道。
“没啊。”但他们上次见面，好像都赶着上班...他昨晚没回滨海路那边的房子，见面还是前天的事儿，叶黎好像说了什么来着？
晚上回来吃饭？
但他们晚上都没回去。
“我说，他几个意思啊？”婚礼那天，那表情，差点要把人吃了一样，说是做戏，也入戏太深了吧，谁教的演技？
“我回一个电话问问。”陆明堂被问的有些烦躁，示意对方没事赶紧出去干活。
“不是电话，我是说，他这样...几个意思啊？”
刘达甚至没办法准确地描述这样是哪样，比如破天荒地给他打电话，比如婚礼那天的阵仗，再比如明德这些时日的待遇。
说出来他自己都害怕，他们牛逼是客观事实不假，但总不至于连一点儿刺耳的声音都没有了吧。
天知道他这几天出去跑项目，听到的那些彩虹屁，让他从心花怒放到毛骨悚然，这一切的转变，就是那场婚礼。
叶家面子老大了，但消费人家面子是有代价的。
他就不懂了，那吴小瑜有那么大能量吗？
为了较个劲儿，他就可以把明德的股票吹成一只妖股不成。
说实话，他觉得姓吴的不配，而且那家伙当天也没出现在婚礼现场——
“是不是咱猜错了？”
“猜错什么了？”陆明堂拨电话的手停住，刘达一脸沉思，缓缓道：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喜欢你来着。”
喜欢？
陆明堂愣住——
【我也会让你永远开心...】
这是叶黎的喜欢。
“出去吧。”陆明堂垂下眼，没有争辩什么。
刘·福尔摩达还在推理：“这小子变心够快的啊，他和白眼瑜在一起八年多了吧，你说白眼瑜没出事前，他是不是也这样给他狂砸资源，然后就这么几天，哐的一下，闪婚了，拖泥带水都没有的。”
“你想表达什么？”陆明堂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是说...那个，大少爷的喜欢...”问到关键的时候，刘达反而含蓄起来——理智上来说，要坚定立场坚决拒绝，可是——他给的真的太多了啊。
“我心里有数。”
陆明堂面无表情拨通叶黎的电话。
嘟——嘟——
很快被接起。
“明堂！”叶黎那头有些嘈杂，似乎在实验室，他吩咐谁盯着数据，很快走到僻静的地方：
“怎么了？”
“你刚刚打电话给我，在开会，没接到，有事吗？”
“哦，那个啊，我下周可以正常下班了。”叶黎想起这事儿，口气都变得欢快，“我学了几道菜，我做给你吃呀。”
“下周我不清楚我这边...”
“那我陪你去。”叶黎抢答。
陆明堂嘴角一抽——不敢想象那个场合有多少人欢喜多少人惊恐，但没有直接拒绝，还是那个道理，在叶黎这，他没有多少拒绝的权力。
“你找刘达什么事儿？”
“那个...我只有他的电话。”
所以不是故意找他，叶黎澄清，然后道：“我就想问问他，你吃午饭没有。”
...啊？
想数落他小题大做，但饥饿感随着这个问题升腾，胃突然有了鲜明的存在感，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吃过了。”
“骗人。”
情商低下的坏家伙，陆总叹气：“马上就吃。”
“那个...我们打算在你们那片建一个分所。”叶黎憋不住话，“就不知道上面老头子们批不批。”
这种消息能随便透露吗？
陆明堂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周期很长吧，而且没有下文的事情，不要乱传，对你影响不好。”
“我只跟你说。”叶黎小声辩解，却很受用地翘起嘴角，他关心我，嘿嘿。
“那你注意周围...还有事儿吗？”
“有！最后一件！”外面在叫他了，叶黎急急道：“你们前台的电话是多少？”
“？？？”陆明堂不明所以：“就我们官方联系电话不行么？”
“不是，我是说，坐那的人的电话，是多少？”
“那是个小姑娘，你要她电话？”你见过她吗？你才结婚啊小混球！
陆明堂忍不住抬高声音。
“...那你秘书电话多少。”叶黎也意识到问题症结，低声下气：
“我找不着你的时候得找着你身边的人，姓刘的那厮太不靠谱了。”
“我以后会接你电话，设为特别关注，行么？”陆明堂无奈了。
“好咧，我忙去了，你中午休息会儿，记得吃饭，你们食堂难吃的话叫洪姨给你送。”
三十年前一支名不见经传的海军，一次寂寂无闻的军改，成了后来赫赫有名的太空军，六年前，几近荒废的景区矗立起一所鲜为人知的研究所，五年后，它的名字被刻在人类第一座远地空间站上。
多少巨头资金捶胸顿足、扼腕叹息，有的窗口一旦错过，就错过了一个时代。
眼下，另一个窗口逐渐风起，资本嗅到血腥气，智创看见新曙光，作为民间资本进入深空探索领域的领军企业，明德公司的大名甚嚣尘上。
其创始人成了这一年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陆明堂很忙，他的忙碌程度甚至超过了经常在实验室废寝忘食的叶黎。
毕竟叶所长能不理会近乎所有的应酬，而陆总必须左右逢源，两人名为夫夫，住在同一屋檐下，见面的机会竟还不如叶黎当小狗的时候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远方的星辰大海很重要，但没在枕头边上睡觉的老婆也很重要啊！
“情况就是这样，因为身体原因，我没有办法参加下一周的学习。”
叶黎站在领导桌前，军姿不能说笔挺吧，但也足够板正，就是气焰有点嚣张，说不清楚是在请假还是训话。
领导没跟这二缺计较这些，他好歹也是看着这小子长大的，只是有一点：
“你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作为少数知道他是第一个“神游”药剂受试者的高层，他没有把话说透，只是委婉提醒：
找借口能不能找个靠谱的。
叶黎怒了，他才死里逃生没多久啊！但——
“那建立分所的请示批下来了吗？”
“你建议的选址是市中心，很招眼的，而且征地啊，人员配备啊，都很复杂。”领导含糊其辞。
“不是说要大力引进民间资本进入该领域研究，加速推进太空军转民项目工作吗？我选的地方完美符合组织要求啊。”叶黎军姿也不站了，抱着膀子咄咄逼人。
而且那就在明德旁边，以后他就可以和陆明堂一起上下班了！
作为出席婚礼的重要宾客之一，领导哪里看不穿他的心思，泼了盆冷水：
“叶黎同志，就算研究决定批准了，分所也不可能让你去主持工作的。”
叶黎震惊：“为什么？”
他其实想问的是：凭什么！？他提的议，他选的地址，他主持的项目，他老婆的公司！凭什么不让他去？！
“那是分所，你是所长，什么为什么？”领导都快烦这小子了，浪费他一小时功夫了。
“那我申请当分所所长。”
领导震怒，一拍桌子：“组织人事是你一嘴巴的事情吗？！玩呢？！滚出去！”
“是不是我爷爷的意思，他什么意思，他想破坏我和明堂的感情！”叶黎图穷匕见了。
领导觉得真该把这话录下来放给老将军听，看他抽不抽这小子，但还是按捺住情绪，提醒道：
“你好好想想，那就降了你的职级了，你犯了什么错，这是个什么信号？你当过家家呢？”
“我不在乎这些...”叶黎气势弱了点。
“都是老子们替你在乎的！”
马勒个巴子——不生气不生气，这小子打药打坏脑子了。
“那我不参加下周的学习！”一番周折后，叶黎不忘初心。
“你踏马请个假绕这么大个圈子！滚滚滚，下周不用去了，下下周也不去了！”领导推着他，亲自把他踹出办公室门。
深空军研所上下几千号人，也就叶所长有这待遇了。
得偿所愿，叶黎小声耶了一声，决定赶紧给老婆报喜——
他下周可以正常下班了！
但陆明堂的电话没人接。
这明明是午休时间，他是不是又没吃午饭？
叶黎打电话给刘达...
这厮居然也不接电话？！
明德现在还有谁来着？赵歌？没联系方式...张行...来得太晚不熟...
还有个姓周的，叫什么来着？
他阔别自己的学生生涯七年了，研究所又是个半与世隔绝的地方，除了那些有家室的，平常他们这些单身汉很少出研究所的门。
但他现在也有家室了呀！
叶黎愤愤不平，决定今天下班就去陆明堂那探班，他得把前台的联系方式都要到。
.......
明德这边的会一开就一上午，等终于散了，陆明堂才看见叶黎的来电，但眼下正是午休时间...
不打扰了吧，下班再说。
晚上还有一堆邀约，他扒拉了半天，没一个想应，靠谱的人不说没有，但基本都是冲着叶黎来的。
他们虽然结了婚，但也不能什么阿猫阿狗都往他跟前领，有这功夫，不如去下健身房，顺便再遛一遛小狗。
小狗说来也奇怪，被刘达养了一段时间后，什么毛病都多出来了。
虽然仍旧机灵、可爱通人性，但多了外出这项需求，而且也不自己上厕所了，出去还喜欢找狗打架...客观来说，的确变笨了许多。
他暗自替小狗惋惜，并归因于刘达把他的狗养坏了，可惜之前明德重启，要关注的项目太多，没时间顾上小狗，等他亲自上手，一定能把小狗养回从前的模样。
“嘿！你知道邪门了，叶黎居然给我打电话！”
那个把他狗养坏了的，且越发没有边界感的下属推门就进，半点没把他当上司的样子了，刘达摸着脑袋，稀奇地把手机屏幕凑到他跟前：
“这是叶黎吧，我没认错字？”
“...明德不收文盲。”陆明堂扒开他的手，眉心微蹙，都打给刘达了，别是有什么急事。
“你们吵架了啊？”刘达小心问道。
“没啊。”但他们上次见面，好像都赶着上班...他昨晚没回滨海路那边的房子，见面还是前天的事儿，叶黎好像说了什么来着？
晚上回来吃饭？
但他们晚上都没回去。
“我说，他几个意思啊？”婚礼那天，那表情，差点要把人吃了一样，说是做戏，也入戏太深了吧，谁教的演技？
“我回一个电话问问。”陆明堂被问的有些烦躁，示意对方没事赶紧出去干活。
“不是电话，我是说，他这样...几个意思啊？”
刘达甚至没办法准确地描述这样是哪样，比如破天荒地给他打电话，比如婚礼那天的阵仗，再比如明德这些时日的待遇。
说出来他自己都害怕，他们牛逼是客观事实不假，但总不至于连一点儿刺耳的声音都没有了吧。
天知道他这几天出去跑项目，听到的那些彩虹屁，让他从心花怒放到毛骨悚然，这一切的转变，就是那场婚礼。
叶家面子老大了，但消费人家面子是有代价的。
他就不懂了，那吴小瑜有那么大能量吗？
为了较个劲儿，他就可以把明德的股票吹成一只妖股不成。
说实话，他觉得姓吴的不配，而且那家伙当天也没出现在婚礼现场——
“是不是咱猜错了？”
“猜错什么了？”陆明堂拨电话的手停住，刘达一脸沉思，缓缓道：
“你说他有没有可能...也喜欢你来着。”
喜欢？
陆明堂愣住——
【我也会让你永远开心...】
这是叶黎的喜欢。
“出去吧。”陆明堂垂下眼，没有争辩什么。
刘·福尔摩达还在推理：“这小子变心够快的啊，他和白眼瑜在一起八年多了吧，你说白眼瑜没出事前，他是不是也这样给他狂砸资源，然后就这么几天，哐的一下，闪婚了，拖泥带水都没有的。”
“你想表达什么？”陆明堂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是说...那个，大少爷的喜欢...”问到关键的时候，刘达反而含蓄起来——理智上来说，要坚定立场坚决拒绝，可是——他给的真的太多了啊。
“我心里有数。”
陆明堂面无表情拨通叶黎的电话。
嘟——嘟——
很快被接起。
“明堂！”叶黎那头有些嘈杂，似乎在实验室，他吩咐谁盯着数据，很快走到僻静的地方：
“怎么了？”
“你刚刚打电话给我，在开会，没接到，有事吗？”
“哦，那个啊，我下周可以正常下班了。”叶黎想起这事儿，口气都变得欢快，“我学了几道菜，我做给你吃呀。”
“下周我不清楚我这边...”
“那我陪你去。”叶黎抢答。
陆明堂嘴角一抽——不敢想象那个场合有多少人欢喜多少人惊恐，但没有直接拒绝，还是那个道理，在叶黎这，他没有多少拒绝的权力。
“你找刘达什么事儿？”
“那个...我只有他的电话。”
所以不是故意找他，叶黎澄清，然后道：“我就想问问他，你吃午饭没有。”
...啊？
想数落他小题大做，但饥饿感随着这个问题升腾，胃突然有了鲜明的存在感，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
“吃过了。”
“骗人。”
情商低下的坏家伙，陆总叹气：“马上就吃。”
“那个...我们打算在你们那片建一个分所。”叶黎憋不住话，“就不知道上面老头子们批不批。”
这种消息能随便透露吗？
陆明堂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周期很长吧，而且没有下文的事情，不要乱传，对你影响不好。”
“我只跟你说。”叶黎小声辩解，却很受用地翘起嘴角，他关心我，嘿嘿。
“那你注意周围...还有事儿吗？”
“有！最后一件！”外面在叫他了，叶黎急急道：“你们前台的电话是多少？”
“？？？”陆明堂不明所以：“就我们官方联系电话不行么？”
“不是，我是说，坐那的人的电话，是多少？”
“那是个小姑娘，你要她电话？”你见过她吗？你才结婚啊小混球！
陆明堂忍不住抬高声音。
“...那你秘书电话多少。”叶黎也意识到问题症结，低声下气：
“我找不着你的时候得找着你身边的人，姓刘的那厮太不靠谱了。”
“我以后会接你电话，设为特别关注，行么？”陆明堂无奈了。
“好咧，我忙去了，你中午休息会儿，记得吃饭，你们食堂难吃的话叫洪姨给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