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朱涛
二人一路疾行，片刻后已至当铺。
柜台后面的掌柜见二人进门，笑道：“二位贵客，有什么需要典当？”
李鹤清行了一礼，便将字据交到柜台上，道：“掌柜，先前那只镯子，不当了，烦请帮忙赎回来。”
听的这话，掌柜面带笑意，端详起桌上的字据。
大离王朝税收日益加重，典当家产之人不在少数，然而赎回去的却是少之又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掌柜的手握一枚放大镜般的器物，仔细核对了一番字据上的印记，这才不紧不慢道：“好说，好说。”
“我当铺做的便是抵押物资，发放当金的活，如今客官既然决定不当了，自然是可以归还。”
说罢，杨晚棠便将十两银子原封不动的摆在柜台上。
掌柜仅瞥了一眼，便笑道：“小姑娘，我典当行做的可不是慈善生意。”
杨晚棠闻声，不明所以。
李鹤清却听出其中意思。
所谓的当铺便和以前的贷款差不多，先前杨晚棠将镯子当了十两白银，如今再以十两白银将镯子赎回，一来一回当铺毫无赚头，岂不就是做慈善的了。
“掌柜请说，需多少银子赎回手镯。”李鹤清开口。
“好说，我们典当行向来讲究九出十三归，按理这镯子要十四两四钱赎回。不过这镯子不过今早当出，如今不过午时，你们要赎回的话，只需十四两银子即可。”
听的这话，杨晚棠身子一颤。
李鹤清闻声，心中冷笑，杨晚棠早上前来典当镯子，如今中午未到，不过一上午的功夫，一来一回，当铺便要赚四两银子。
心中虽是冷笑，但脸上却露出笑意，道：“掌柜的，我也知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便是有利可图，不过仅是半天功夫，便要赚四两银子，是否太狮子大开口了？”
顿了顿，李鹤清接着道：“掌柜您看，这价格，能否便宜一些？若是日后还有其他亲朋要典当物件，我一定推荐他们来此处。”
听了这话，掌柜先是沉吟，随后打量了李鹤清二人穿着，已然明白，这二人不是什么肥羊。
“行，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便十三两。”
说话时，掌柜目光紧盯李鹤清，后者任意一个细微举动，都落在掌柜眼中。
听的这话，李鹤清又与掌柜讨价还价，可哪知对方如心知李鹤清身上有多少银两一般，死咬十三两不放。
要知道当铺掌柜，平日里接触各色人等，察言观色能力岂是一般。
见实在砍不下价格，李鹤清也放弃，从怀中取出借来的三两银子，补给掌柜。
至此，掌柜才将桌上的契据收好，旋即钻到屏风后，找了片刻，这才取出个桌子，缓缓而来。
“清哥，那三两银子，你从哪弄来的？”杨晚棠道。
此刻，杨晚棠眼中的李鹤清，逐渐神秘起来。
“拿好，以后可别再当了。”李鹤清将手镯塞入杨晚棠手中。
杨晚棠还想追问，但接过镯子的瞬间，便觉不对劲。
仔细打量了半晌，杨晚棠又开口：“掌柜的，你拿错了，这镯子，不是我当的那只。”
掌柜闻声，吹了下胡须，喝道：“小丫头可别胡说，我这当铺，做的都是实诚买卖，这就是你早上当的那只。”
“不对啊，我娘亲给我留的是只金镯子，我带起来刚好，这只比我那只要大，而且要轻不少。”此刻，杨晚棠声音中带着些哭腔。
此刻，掌柜已神情冷漠：“你可别血口喷人。”
“掌柜的，你行行好……”
不等杨晚棠说完，掌柜已厉声打断：“哟呵，我看你们来赎镯子是假，闹事是真。”
“来人。”
喝声落下，已有两名护卫装扮男子从门外走来。
李鹤清心中怒气油然升起。
原以为这当铺只是利息极高，可如今看来，对方倒是玩了手狸猫换太子，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晚棠此刻见两名护卫提刀进来，剑拔弩张气愤，霎时间便拉着李鹤清衣袖道：“清哥，镯子不要了，我们走吧。”
李鹤清闻声，却不为所动。两世为人的他，向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如今被当铺骑在头上，他已有些忍不住。
虽说两名护卫手提长刀，但看那架势，俨然不是武师，既然不是武师，打铁五年的李鹤清也有一膀子力气，可以一战！
大不了今日血溅七步，然后落草为寇，至于武技，武师功法，日后再说！
正在李鹤清已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虎口拔牙时。
一道人影忽的闯入当铺。
李鹤清抬眼一看，便见一名虬髯大汉，手握一柄长刀，缓缓开口：“我说，老张头，这两个孩子我保了，没问题吧。”
李鹤清虽不认得这虬髯大汉，但却认得大汉手中的那柄长刀，赫然便是他昨日锻造完成的。
“朱，朱镖头？”掌柜的道了一声，一改先前桀骜神色。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掌柜的，这才从袖中，掏出了杨晚棠的镯子，交到虬髯大汉手中。
虬髯大汉将镯子递给李鹤清，这才缓步走出当铺。
李鹤清见势，紧绷的身体，陡然松弛，随后便拉着杨晚棠离开当铺。
走出当铺时，李鹤清眼眸微眯，回头扫了当铺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也更加坚定了他习武的决心。
若是没有武艺在身，是驴是马，都要骑在你身上。而若是有了一身武艺，任谁也要高看你一眼。
李鹤清默默地跟在朱镖头身后。
一行三人，走了片刻，朱镖头这才开口。
“这把长刀，是你锻造的？”
李鹤清轻声应道：“嗯。”
虽说朱镖头已从赵管家那问过，但如今见李鹤清亲口回答，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激动，旋即又道：“你除了会锻造兵器，其他器物可否会锻造？”
李鹤清初学锻器时，也接过附近邻里间一些农具的锻造，心中虽然疑惑，朱镖头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回道：“农具，铁锅，也会一点。”
说话间，几人已回到铁匠铺。
杨晚棠一把推开木门，便引朱镖头往里进。
得到回答的朱镖头，缓缓点头，落座后，这才道：“我叫朱涛，是亨通镖局的甲等镖师，你也可以叫我朱镖头。”
李鹤清行了一礼，道：“刚才多谢朱镖头相助，若不是你，恐怕今天我少不了一些麻烦。”
朱涛随意的摆了摆手：“我来找你，是有个东西，需要你帮忙锻制。”
说罢，朱涛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绘卷，绘卷上描绘的是一块纹路奇特的圆盘，看起来颇为玄妙。
“你看看这东西，你有没有办法，给它锻制出来。”朱涛问道。
李鹤清仔细打量了绘卷一会，其中玄妙之处已然理解，不过心中也有些好奇。
亨通镖局的镖师，走南闯北，见识过的铁匠应该也不少。
虽说其锻器水平不错，但他明白，定阳县不过是大离王朝的一隅，在其他州郡，一定有更优秀的铁匠，为何偏偏找上他？
不过既然朱涛不说，李鹤清也没问，只答道：“若是现在锻造，应当有三成把握。”
“三成吗？”得到回答，朱涛似是陷入沉思一般。
“若是再等七日，或许有五成把握。”李鹤清补了一句。
“哦？”此时，朱涛的眼中升起一丝光芒。
李鹤清解释道：“前些日子，对于锻器这块有些领悟，只不过还未融会贯通，过段时日，想必还能有所精进。”
朱涛闻声，点了点头。
确实，先前亨通镖局不少镖师的武器都是出自李鹤清之手，而他手中的长刀品质，显然比之前要高出一些。
“行，有五成，也不低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七日后，再来找你。
恰好锻制这东西所需的玄晶，我也仅有一块，这些日子，刚好再去找找，能不能再找一块玄晶。”
说罢，朱涛便起身，走到门前时，似乎想到什么，右手一挥，便将一锭银子掷在桌上：“这是十两银子，算是锻制这物件的定金，你先收好。”
柜台后面的掌柜见二人进门，笑道：“二位贵客，有什么需要典当？”
李鹤清行了一礼，便将字据交到柜台上，道：“掌柜，先前那只镯子，不当了，烦请帮忙赎回来。”
听的这话，掌柜面带笑意，端详起桌上的字据。
大离王朝税收日益加重，典当家产之人不在少数，然而赎回去的却是少之又少。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咸鱼翻身的机会。
掌柜的手握一枚放大镜般的器物，仔细核对了一番字据上的印记，这才不紧不慢道：“好说，好说。”
“我当铺做的便是抵押物资，发放当金的活，如今客官既然决定不当了，自然是可以归还。”
说罢，杨晚棠便将十两银子原封不动的摆在柜台上。
掌柜仅瞥了一眼，便笑道：“小姑娘，我典当行做的可不是慈善生意。”
杨晚棠闻声，不明所以。
李鹤清却听出其中意思。
所谓的当铺便和以前的贷款差不多，先前杨晚棠将镯子当了十两白银，如今再以十两白银将镯子赎回，一来一回当铺毫无赚头，岂不就是做慈善的了。
“掌柜请说，需多少银子赎回手镯。”李鹤清开口。
“好说，我们典当行向来讲究九出十三归，按理这镯子要十四两四钱赎回。不过这镯子不过今早当出，如今不过午时，你们要赎回的话，只需十四两银子即可。”
听的这话，杨晚棠身子一颤。
李鹤清闻声，心中冷笑，杨晚棠早上前来典当镯子，如今中午未到，不过一上午的功夫，一来一回，当铺便要赚四两银子。
心中虽是冷笑，但脸上却露出笑意，道：“掌柜的，我也知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便是有利可图，不过仅是半天功夫，便要赚四两银子，是否太狮子大开口了？”
顿了顿，李鹤清接着道：“掌柜您看，这价格，能否便宜一些？若是日后还有其他亲朋要典当物件，我一定推荐他们来此处。”
听了这话，掌柜先是沉吟，随后打量了李鹤清二人穿着，已然明白，这二人不是什么肥羊。
“行，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便十三两。”
说话时，掌柜目光紧盯李鹤清，后者任意一个细微举动，都落在掌柜眼中。
听的这话，李鹤清又与掌柜讨价还价，可哪知对方如心知李鹤清身上有多少银两一般，死咬十三两不放。
要知道当铺掌柜，平日里接触各色人等，察言观色能力岂是一般。
见实在砍不下价格，李鹤清也放弃，从怀中取出借来的三两银子，补给掌柜。
至此，掌柜才将桌上的契据收好，旋即钻到屏风后，找了片刻，这才取出个桌子，缓缓而来。
“清哥，那三两银子，你从哪弄来的？”杨晚棠道。
此刻，杨晚棠眼中的李鹤清，逐渐神秘起来。
“拿好，以后可别再当了。”李鹤清将手镯塞入杨晚棠手中。
杨晚棠还想追问，但接过镯子的瞬间，便觉不对劲。
仔细打量了半晌，杨晚棠又开口：“掌柜的，你拿错了，这镯子，不是我当的那只。”
掌柜闻声，吹了下胡须，喝道：“小丫头可别胡说，我这当铺，做的都是实诚买卖，这就是你早上当的那只。”
“不对啊，我娘亲给我留的是只金镯子，我带起来刚好，这只比我那只要大，而且要轻不少。”此刻，杨晚棠声音中带着些哭腔。
此刻，掌柜已神情冷漠：“你可别血口喷人。”
“掌柜的，你行行好……”
不等杨晚棠说完，掌柜已厉声打断：“哟呵，我看你们来赎镯子是假，闹事是真。”
“来人。”
喝声落下，已有两名护卫装扮男子从门外走来。
李鹤清心中怒气油然升起。
原以为这当铺只是利息极高，可如今看来，对方倒是玩了手狸猫换太子，要他赔了夫人又折兵。
杨晚棠此刻见两名护卫提刀进来，剑拔弩张气愤，霎时间便拉着李鹤清衣袖道：“清哥，镯子不要了，我们走吧。”
李鹤清闻声，却不为所动。两世为人的他，向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如今被当铺骑在头上，他已有些忍不住。
虽说两名护卫手提长刀，但看那架势，俨然不是武师，既然不是武师，打铁五年的李鹤清也有一膀子力气，可以一战！
大不了今日血溅七步，然后落草为寇，至于武技，武师功法，日后再说！
正在李鹤清已做好心理建设，准备虎口拔牙时。
一道人影忽的闯入当铺。
李鹤清抬眼一看，便见一名虬髯大汉，手握一柄长刀，缓缓开口：“我说，老张头，这两个孩子我保了，没问题吧。”
李鹤清虽不认得这虬髯大汉，但却认得大汉手中的那柄长刀，赫然便是他昨日锻造完成的。
“朱，朱镖头？”掌柜的道了一声，一改先前桀骜神色。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说罢，掌柜的，这才从袖中，掏出了杨晚棠的镯子，交到虬髯大汉手中。
虬髯大汉将镯子递给李鹤清，这才缓步走出当铺。
李鹤清见势，紧绷的身体，陡然松弛，随后便拉着杨晚棠离开当铺。
走出当铺时，李鹤清眼眸微眯，回头扫了当铺一眼。
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实力的重要，也更加坚定了他习武的决心。
若是没有武艺在身，是驴是马，都要骑在你身上。而若是有了一身武艺，任谁也要高看你一眼。
李鹤清默默地跟在朱镖头身后。
一行三人，走了片刻，朱镖头这才开口。
“这把长刀，是你锻造的？”
李鹤清轻声应道：“嗯。”
虽说朱镖头已从赵管家那问过，但如今见李鹤清亲口回答，心中不免还是有些激动，旋即又道：“你除了会锻造兵器，其他器物可否会锻造？”
李鹤清初学锻器时，也接过附近邻里间一些农具的锻造，心中虽然疑惑，朱镖头为何如此发问，但还是回道：“农具，铁锅，也会一点。”
说话间，几人已回到铁匠铺。
杨晚棠一把推开木门，便引朱镖头往里进。
得到回答的朱镖头，缓缓点头，落座后，这才道：“我叫朱涛，是亨通镖局的甲等镖师，你也可以叫我朱镖头。”
李鹤清行了一礼，道：“刚才多谢朱镖头相助，若不是你，恐怕今天我少不了一些麻烦。”
朱涛随意的摆了摆手：“我来找你，是有个东西，需要你帮忙锻制。”
说罢，朱涛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绘卷，绘卷上描绘的是一块纹路奇特的圆盘，看起来颇为玄妙。
“你看看这东西，你有没有办法，给它锻制出来。”朱涛问道。
李鹤清仔细打量了绘卷一会，其中玄妙之处已然理解，不过心中也有些好奇。
亨通镖局的镖师，走南闯北，见识过的铁匠应该也不少。
虽说其锻器水平不错，但他明白，定阳县不过是大离王朝的一隅，在其他州郡，一定有更优秀的铁匠，为何偏偏找上他？
不过既然朱涛不说，李鹤清也没问，只答道：“若是现在锻造，应当有三成把握。”
“三成吗？”得到回答，朱涛似是陷入沉思一般。
“若是再等七日，或许有五成把握。”李鹤清补了一句。
“哦？”此时，朱涛的眼中升起一丝光芒。
李鹤清解释道：“前些日子，对于锻器这块有些领悟，只不过还未融会贯通，过段时日，想必还能有所精进。”
朱涛闻声，点了点头。
确实，先前亨通镖局不少镖师的武器都是出自李鹤清之手，而他手中的长刀品质，显然比之前要高出一些。
“行，有五成，也不低了。既然如此，那我便七日后，再来找你。
恰好锻制这东西所需的玄晶，我也仅有一块，这些日子，刚好再去找找，能不能再找一块玄晶。”
说罢，朱涛便起身，走到门前时，似乎想到什么，右手一挥，便将一锭银子掷在桌上：“这是十两银子，算是锻制这物件的定金，你先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