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爱的伤害
晓晴英勇负伤以后，李先民就光荣接替了她剩下的工作。他把菜烧得扑鼻儿香，不管是汤菜、炒菜、烧菜、凉菜，菜菜尽善尽美，且搭配得当，完美地体现了一个好吃会学、深谙菜道的美食家平日间深藏不露的功底。工作完成得很出色，按照世俗的观点，李先民也算完成了被追求者的亲友们的初步考验，因此，他也就很自然地荣升为半个主人。他邀请全体主人入席，并且还为男士们斟上了酒。
席间，姨爹姨妈对李先民赞不绝口，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了他们对李先民的认可和厚爱，还表扬了今天交警队接待他们的人很懂事——前几日还骂别人吃人不吐骨头呢！他们邀请李先民的父母晚上到大富豪聚一聚，一则是为了感谢李先民的帮助，二则他们明天要走，算是为他们自己饯行。
晓晴突然听说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心里很着急也很难受，这意味着晓棠也要走了。她猛抬头望向晓棠，却看见晓棠也正望着她，眼神毫不掩饰他心中的痛苦。
当然，同样着急的大有其人，李先民忙不迭地挽留贵客：“一年就只有一个春节，大家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多休息几天吧！”
“今天公司已经在正常运作了。我们不回去的话，怕要乱成一锅粥。”大老粗姨爹说‘运作’，端起商界老板的身份来拉家常。如果在平时，三个年轻人一定会笑话他故弄玄虚，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没有心情来开玩笑。
“晓月也要回去吗？”李先民提出焦点问题。
“晓月跟她哥可以多留几天。”姨爹道。
悬起的石头掉在了地上，晓晴的脸色转瞬就变得绯红。刚才的四目相对意味着什么？意味她跟表哥的感情已经升华到缠绵绯侧、心有灵犀的境界。付出的情感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难以回收，晓晴明白，表哥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把那一个吻当作感情的终点，相反，那个吻把他的爱升华得更彻底、更明朗、更无所顾忌。晓晴觉着是自己纵容了他，同时，也为这种为世俗所不容的畸恋感到羞愧——当着父母、当着所有的亲人的面，她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她迫切地需要跟他谈一谈。
上班族都走了，晓晴趁着姨爹姨妈和晓月都还在午休的时候便去敲晓棠的房间。晓棠已经换了睡衣在睡午觉了。他开了门，见着晓晴，眼中流露出惊喜。他握着她的双手，温情脉脉地把她拉进屋里。
但她刚一进屋，他就急急地关上门，以最热烈最迫切的方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嘴唇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微微颤抖的声音热切地低语：“我正在想你！我好想你！”
晓晴热烈地回应着表哥。一切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爱他，无所顾忌地爱他！他是一个强磁场，让人不由自主，让人无法抗拒！
晓晴双脚离地，表哥已经把她抱起来。两人掉到床上，表哥的身体更紧密地贴着她，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微妙的变化。她没有惊惶害怕，相反，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的快乐和羞涩的幸福。
铺盖没头没脑地将他们裹住，望着羊毛被中的一团团奇形怪状的光圈，晓晴醉意朦胧。
“好妹妹！我该怎么办？”表哥在征询什么，声音痛苦得发抖。
晓晴回吻他，他便拉过她的手慢慢地伸进他的裤子里。刚开始，她还有些迟疑，但是，表哥的要求不由分说。她好娇羞好惊讶！突然，表哥使劲地挤压着她，仿佛要把她压碎似的，跟着，她就感觉一些东西断断续续地掉在她的手中。
“是什么？”她好奇地问。表哥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同时，她也感觉出了，手中的是液体，是粘滑的液体。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相信。她又问表哥是什么？
表哥将头上的铺盖拉下，翻身下来躺在她的身边。
“是——？”晓晴望了一眼晶亮晶亮的手，上面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在缓缓地往下滑流。表哥醉笑着，深情地凝望着她。他好漂亮！她望着他的脸有些出神，突然便将湿手伸向他的脸部。他避之不及，只得任由她在脸上乱涂乱抹。涂完了，她便伏在他身上，望着他的脸，吃吃轻笑。表哥突然抱紧了她，一个猛虎翻身，便又把她压在身下。跟着又抱着她一起翻过来，让她压在他的身上。
晓晴想笑又不敢笑，只得轻咬着嘴唇，强忍着。她无限深情地俯视着她的爱人。
两人脸贴着脸。晓棠说：“我好幸福！”
“我也是。”
“我们以后会幸福吗？”晓棠问。
“不知道。”
晓棠又抱紧了她，把她压在身下，吻她，温柔而专注。晓晴竟有些想哭。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他吻着她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不能这样了。”
“不！”晓晴贪婪地吻着表哥。
“我知道，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就是让我马上死掉，我也死而无怨。”
晓晴急忙捂住表哥的嘴，道：“不！这不够！你还没有得到我！”
表哥闭着眼睛深情地吻着她的手心，道：“我不能得到你，这会害你一生。”
“我已经得到了你！”晓晴望着他的浓密的睫毛傻乎乎地道，便拉着表哥的手要他伸进她的衣服里。表哥连忙将手缩回去。
晓晴望着他，他就说：“我愿意被你得到，但不能得到你。”
不知是因为表哥情书中的悲哀驱动着她，还是影视剧里女主角这类勇气可嘉的情节教化了她，还是其他什么总之能使勇气大过理智的某类原因，使她产生出那么一阵强烈的冲动，让她痛苦地喊出来：“我要你！我要你占有我！”跟着就抱紧表哥，撩起了上衣。她讨厌这身衣服，它们又厚又笨！她用劲攥住表哥的手，强迫他抚摸她的柔肌。在她的激励之下，表哥的激情再次爆发。比先前更甚，他疯狂地吻她，揉捏她，挤压她。
胸骨有些疼痛，似乎要被压断了。
“这对你不好。”表哥将脸伏在她的肩上，他的央求很虚弱。
“我愿意。”晓晴道。
“傻妹妹！我不能伤害你。如果你需要，我也能让你得到满足。”
桃红色的粉脸蓦地绯红，晓晴突然推开表哥，将裤子拉起来。表哥倒在她的身边，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晓晴更是无地自容，并不是为了他们之间的不正常的亲密关系，而是因为自己矫作的虚伪。
她亲吻着表哥的眼睛，道：“原谅我！”
表哥没有说话。
“我要你全身心地占有我！”
“我不能。”表哥睁开眼睛道。
“那个白狼你都要，你为什么不要我！”晓晴突然生气。
“这是我的第一次。”表哥一字一顿地说，眼里蕴着怒气。
“那你为什么这样懂？”
“你呢？你也不生疏啊！”表哥反唇相讥，他竟然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晓晴想说这是本能，《本能》是一部众所周知的进口三级大片的片名，虽然她无缘得见，但是，这个片名她并不生疏。她很本能地想到这个词，却羞于出口，就忍了一下，道：“你在信里说你为她‘疯颠过’，那‘疯颠’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跟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是疯颠的事。”
“我肯信！”
“……”
“你那么风流。”
“你别冤枉我。”
“你的女朋友都快有一百单八将了。”
“你别瞎说！”
“你不要骗人！”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交女朋友？”
“我怎会看见？但是，我听都听厌了！”
“你听晓月胡扯！哪个同学在街上跟我打声招呼，她都会把她算进去。”
“难道除了‘白狼’，就没有一个特殊的？”
“没有，她们都是一个样，连‘白狼’在内。”
“但是，总有些在追你吧？”
“这个醋你也要吃？”晓棠问。
“嗯。”她心里好甜，她愿意吃表哥的醋，她有资格吃表哥的醋！她忍不住去亲表哥的脸。
表哥回吻着她，说：“那你呢？还不是有人追你？”
“没有。”
“你不要骗人！”
“有一大群。”晓晴坦白。
“总有一个特殊的吧？”
表哥在翻她的话，他真俏皮！晓晴笑起来，也翻他的话道：“没有，他们都是一个样。”
“我肯信！”
晓晴就说：“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白马王子。”
表哥深望了她一眼。晓晴看见了，觉得自己伤害了表哥，连忙表白：“我不喜欢他！你相信我！”
“你交男朋友的事我管不着。”
晓晴擂着表哥的胸膛道：“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讨厌你说这样的话！你相信我！”
“你为什么要叫我相信？”
晓晴见表哥还是不肯相信，便把玫瑰事件向表哥说了，当然，她丝毫未提圣诞晚会之辱。
“他胆敢这样放肆！我去K他！”
“我已经打算好了，”晓晴便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老实说，她对这个计划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致。有表哥的假期是充实的，更是快乐的，快乐的人没有怨恨。曾经的刻骨之痛她早就体会不到了，就连那个该遭报复的人也差不多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但是，她需要向表哥表白自己，这个计划就是她的最好的证明。
表哥吻着她的缠着创可贴的伤指，静静地听她说话，没有插一句嘴。末了，他才说道：“你真是我的小妹妹！”他在‘小’字上刻意加重语气。
“你不喜欢？你认为我太幼稚了？”晓晴很泄气。
“报复人的方式有很多，你犯不着撒谎骗人。你这样做，倒把你贬低了。”
晓晴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表哥说的对，曾经她也觉得这种方式太幼稚、太没格调，只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挽回吗？还能将自己吐出去的唾液收回来吗？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晓晴虚心请教表哥。
“按照我们男人的方式，就是扁他一顿，这是最有面的。如果你能早些告诉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他就喜欢打打杀杀的。晓晴想，真是将门出虎子，姨爹是当年的武工队队长，他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不喜欢我的方式，就算了吧，反正我也对它没了兴趣。”晓晴顺着表哥的意思说。
“你既然已经做了，就应该做得彻底。”表哥当着她的面换下睡衣，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也许这种方式更适合你，你没有必要听我的意见。”
“我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晓晴颓丧地道。
“做事情不能虎头蛇尾。就是错事，也要把它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就会成为正确的。”表哥站在她的面前，潇洒地系好皮带，也很潇洒地吐露他的个人哲理。
“那我们之间呢？”表哥既然这样想，那她和他之间将来一定有希望！仰望着表哥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着的炽热的焰火。
表哥像是被她问住了，又像是被她的神情吸引住了。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良久，才将她扶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紧紧抱住了她，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吻得她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吻得她全身乏力、浑身瘫软。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表哥紧紧地抱着她，用他的粗糙的下巴使劲地磨蹭她的脸，好像要在她的脸上留下他终末爱情的印证。
“不——”她在他的怀里虚弱地呻吟道。
“这是的。”表哥逼视着她的脸，道：“不是我个人认为，你也会这样想！”说完，他便放开晓晴。晓晴突然失去支柱，重心失衡，便连忙抓住表哥的手臂。表哥却视若无睹，一动不动地站着，表情淡漠。
她差点被他摔倒他竟然毫不关心！晓晴突然丢开表哥，忽地冲过去。及至门后，又倒回来。
“梳子呢？”她冷冷地问。
晓棠从笔筒里取出一把梳子。晓晴拿过来，将头发梳顺。被臭下巴磨过的脸火烧火燎地疼起来，晓晴拿过书桌上的镜子一照，看见自己成了阴阳脸。右边的脸像烧红了的木炭。这个样子是不能出去的，她心里想。又再仔细检查，没有发现磨破的痕迹。
如果用冷水来敷一下也许就会好的。但是，这屋里没有水。她看着镜子，就将冰冷的镜面贴在脸上。
磨伤了的皮肤被镜子冻得生疼，她的心也在疼。她一直站在书桌前，面向窗外。
席间，姨爹姨妈对李先民赞不绝口，毫无保留地表现出了他们对李先民的认可和厚爱，还表扬了今天交警队接待他们的人很懂事——前几日还骂别人吃人不吐骨头呢！他们邀请李先民的父母晚上到大富豪聚一聚，一则是为了感谢李先民的帮助，二则他们明天要走，算是为他们自己饯行。
晓晴突然听说他们明天就要走了，心里很着急也很难受，这意味着晓棠也要走了。她猛抬头望向晓棠，却看见晓棠也正望着她，眼神毫不掩饰他心中的痛苦。
当然，同样着急的大有其人，李先民忙不迭地挽留贵客：“一年就只有一个春节，大家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多休息几天吧！”
“今天公司已经在正常运作了。我们不回去的话，怕要乱成一锅粥。”大老粗姨爹说‘运作’，端起商界老板的身份来拉家常。如果在平时，三个年轻人一定会笑话他故弄玄虚，但是大家的注意力太集中了，根本没有心情来开玩笑。
“晓月也要回去吗？”李先民提出焦点问题。
“晓月跟她哥可以多留几天。”姨爹道。
悬起的石头掉在了地上，晓晴的脸色转瞬就变得绯红。刚才的四目相对意味着什么？意味她跟表哥的感情已经升华到缠绵绯侧、心有灵犀的境界。付出的情感跟泼出去的水一样难以回收，晓晴明白，表哥不会像他所说的那样把那一个吻当作感情的终点，相反，那个吻把他的爱升华得更彻底、更明朗、更无所顾忌。晓晴觉着是自己纵容了他，同时，也为这种为世俗所不容的畸恋感到羞愧——当着父母、当着所有的亲人的面，她终于意识到了。这样的感情是没有结果的，她迫切地需要跟他谈一谈。
上班族都走了，晓晴趁着姨爹姨妈和晓月都还在午休的时候便去敲晓棠的房间。晓棠已经换了睡衣在睡午觉了。他开了门，见着晓晴，眼中流露出惊喜。他握着她的双手，温情脉脉地把她拉进屋里。
但她刚一进屋，他就急急地关上门，以最热烈最迫切的方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嘴唇雨点般地落在她的脸上，微微颤抖的声音热切地低语：“我正在想你！我好想你！”
晓晴热烈地回应着表哥。一切的计划都被打乱了。她爱他，无所顾忌地爱他！他是一个强磁场，让人不由自主，让人无法抗拒！
晓晴双脚离地，表哥已经把她抱起来。两人掉到床上，表哥的身体更紧密地贴着她，她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微妙的变化。她没有惊惶害怕，相反，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的快乐和羞涩的幸福。
铺盖没头没脑地将他们裹住，望着羊毛被中的一团团奇形怪状的光圈，晓晴醉意朦胧。
“好妹妹！我该怎么办？”表哥在征询什么，声音痛苦得发抖。
晓晴回吻他，他便拉过她的手慢慢地伸进他的裤子里。刚开始，她还有些迟疑，但是，表哥的要求不由分说。她好娇羞好惊讶！突然，表哥使劲地挤压着她，仿佛要把她压碎似的，跟着，她就感觉一些东西断断续续地掉在她的手中。
“是什么？”她好奇地问。表哥把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同时，她也感觉出了，手中的是液体，是粘滑的液体。她有些明白，又有些不相信。她又问表哥是什么？
表哥将头上的铺盖拉下，翻身下来躺在她的身边。
“是——？”晓晴望了一眼晶亮晶亮的手，上面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在缓缓地往下滑流。表哥醉笑着，深情地凝望着她。他好漂亮！她望着他的脸有些出神，突然便将湿手伸向他的脸部。他避之不及，只得任由她在脸上乱涂乱抹。涂完了，她便伏在他身上，望着他的脸，吃吃轻笑。表哥突然抱紧了她，一个猛虎翻身，便又把她压在身下。跟着又抱着她一起翻过来，让她压在他的身上。
晓晴想笑又不敢笑，只得轻咬着嘴唇，强忍着。她无限深情地俯视着她的爱人。
两人脸贴着脸。晓棠说：“我好幸福！”
“我也是。”
“我们以后会幸福吗？”晓棠问。
“不知道。”
晓棠又抱紧了她，把她压在身下，吻她，温柔而专注。晓晴竟有些想哭。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我们的最后一次。”他吻着她说：“从今往后，我们再不能这样了。”
“不！”晓晴贪婪地吻着表哥。
“我知道，你也爱我，这就足够了。就是让我马上死掉，我也死而无怨。”
晓晴急忙捂住表哥的嘴，道：“不！这不够！你还没有得到我！”
表哥闭着眼睛深情地吻着她的手心，道：“我不能得到你，这会害你一生。”
“我已经得到了你！”晓晴望着他的浓密的睫毛傻乎乎地道，便拉着表哥的手要他伸进她的衣服里。表哥连忙将手缩回去。
晓晴望着他，他就说：“我愿意被你得到，但不能得到你。”
不知是因为表哥情书中的悲哀驱动着她，还是影视剧里女主角这类勇气可嘉的情节教化了她，还是其他什么总之能使勇气大过理智的某类原因，使她产生出那么一阵强烈的冲动，让她痛苦地喊出来：“我要你！我要你占有我！”跟着就抱紧表哥，撩起了上衣。她讨厌这身衣服，它们又厚又笨！她用劲攥住表哥的手，强迫他抚摸她的柔肌。在她的激励之下，表哥的激情再次爆发。比先前更甚，他疯狂地吻她，揉捏她，挤压她。
胸骨有些疼痛，似乎要被压断了。
“这对你不好。”表哥将脸伏在她的肩上，他的央求很虚弱。
“我愿意。”晓晴道。
“傻妹妹！我不能伤害你。如果你需要，我也能让你得到满足。”
桃红色的粉脸蓦地绯红，晓晴突然推开表哥，将裤子拉起来。表哥倒在她的身边，沉默了一阵，才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晓晴更是无地自容，并不是为了他们之间的不正常的亲密关系，而是因为自己矫作的虚伪。
她亲吻着表哥的眼睛，道：“原谅我！”
表哥没有说话。
“我要你全身心地占有我！”
“我不能。”表哥睁开眼睛道。
“那个白狼你都要，你为什么不要我！”晓晴突然生气。
“这是我的第一次。”表哥一字一顿地说，眼里蕴着怒气。
“那你为什么这样懂？”
“你呢？你也不生疏啊！”表哥反唇相讥，他竟然会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晓晴想说这是本能，《本能》是一部众所周知的进口三级大片的片名，虽然她无缘得见，但是，这个片名她并不生疏。她很本能地想到这个词，却羞于出口，就忍了一下，道：“你在信里说你为她‘疯颠过’，那‘疯颠’是什么意思？”
“在我看来，跟任何一个女孩子，都是疯颠的事。”
“我肯信！”
“……”
“你那么风流。”
“你别冤枉我。”
“你的女朋友都快有一百单八将了。”
“你别瞎说！”
“你不要骗人！”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交女朋友？”
“我怎会看见？但是，我听都听厌了！”
“你听晓月胡扯！哪个同学在街上跟我打声招呼，她都会把她算进去。”
“难道除了‘白狼’，就没有一个特殊的？”
“没有，她们都是一个样，连‘白狼’在内。”
“但是，总有些在追你吧？”
“这个醋你也要吃？”晓棠问。
“嗯。”她心里好甜，她愿意吃表哥的醋，她有资格吃表哥的醋！她忍不住去亲表哥的脸。
表哥回吻着她，说：“那你呢？还不是有人追你？”
“没有。”
“你不要骗人！”
“有一大群。”晓晴坦白。
“总有一个特殊的吧？”
表哥在翻她的话，他真俏皮！晓晴笑起来，也翻他的话道：“没有，他们都是一个样。”
“我肯信！”
晓晴就说：“有一个是我们学校的白马王子。”
表哥深望了她一眼。晓晴看见了，觉得自己伤害了表哥，连忙表白：“我不喜欢他！你相信我！”
“你交男朋友的事我管不着。”
晓晴擂着表哥的胸膛道：“我不要你说这样的话！我讨厌你说这样的话！你相信我！”
“你为什么要叫我相信？”
晓晴见表哥还是不肯相信，便把玫瑰事件向表哥说了，当然，她丝毫未提圣诞晚会之辱。
“他胆敢这样放肆！我去K他！”
“我已经打算好了，”晓晴便把她的计划全盘托出。老实说，她对这个计划已经没了多大的兴致。有表哥的假期是充实的，更是快乐的，快乐的人没有怨恨。曾经的刻骨之痛她早就体会不到了，就连那个该遭报复的人也差不多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但是，她需要向表哥表白自己，这个计划就是她的最好的证明。
表哥吻着她的缠着创可贴的伤指，静静地听她说话，没有插一句嘴。末了，他才说道：“你真是我的小妹妹！”他在‘小’字上刻意加重语气。
“你不喜欢？你认为我太幼稚了？”晓晴很泄气。
“报复人的方式有很多，你犯不着撒谎骗人。你这样做，倒把你贬低了。”
晓晴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表哥说的对，曾经她也觉得这种方式太幼稚、太没格调，只是，事情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还能挽回吗？还能将自己吐出去的唾液收回来吗？
“那你认为该怎么办呢？”晓晴虚心请教表哥。
“按照我们男人的方式，就是扁他一顿，这是最有面的。如果你能早些告诉我，我会马上赶过来。”
他就喜欢打打杀杀的。晓晴想，真是将门出虎子，姨爹是当年的武工队队长，他的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不喜欢我的方式，就算了吧，反正我也对它没了兴趣。”晓晴顺着表哥的意思说。
“你既然已经做了，就应该做得彻底。”表哥当着她的面换下睡衣，一边穿上衣服一边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也许这种方式更适合你，你没有必要听我的意见。”
“我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晓晴颓丧地道。
“做事情不能虎头蛇尾。就是错事，也要把它坚持下去。坚持到最后，就会成为正确的。”表哥站在她的面前，潇洒地系好皮带，也很潇洒地吐露他的个人哲理。
“那我们之间呢？”表哥既然这样想，那她和他之间将来一定有希望！仰望着表哥的眼睛像两团燃烧着的炽热的焰火。
表哥像是被她问住了，又像是被她的神情吸引住了。他深深地注视着她，良久，才将她扶起来。他一言不发地紧紧抱住了她，紧紧地吻住了她的嘴唇，吻得她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吻得她全身乏力、浑身瘫软。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表哥紧紧地抱着她，用他的粗糙的下巴使劲地磨蹭她的脸，好像要在她的脸上留下他终末爱情的印证。
“不——”她在他的怀里虚弱地呻吟道。
“这是的。”表哥逼视着她的脸，道：“不是我个人认为，你也会这样想！”说完，他便放开晓晴。晓晴突然失去支柱，重心失衡，便连忙抓住表哥的手臂。表哥却视若无睹，一动不动地站着，表情淡漠。
她差点被他摔倒他竟然毫不关心！晓晴突然丢开表哥，忽地冲过去。及至门后，又倒回来。
“梳子呢？”她冷冷地问。
晓棠从笔筒里取出一把梳子。晓晴拿过来，将头发梳顺。被臭下巴磨过的脸火烧火燎地疼起来，晓晴拿过书桌上的镜子一照，看见自己成了阴阳脸。右边的脸像烧红了的木炭。这个样子是不能出去的，她心里想。又再仔细检查，没有发现磨破的痕迹。
如果用冷水来敷一下也许就会好的。但是，这屋里没有水。她看着镜子，就将冰冷的镜面贴在脸上。
磨伤了的皮肤被镜子冻得生疼，她的心也在疼。她一直站在书桌前，面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