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男孩眼神不屑地看了昭昭一眼，没有搭理昭昭愤怒的质问。
他动手往大炮里装了许多海洋球，然后对着昭昭几人扫射过来，恶劣的哈哈大笑。
昭昭见状，瞪圆了乌黑明亮的眼睛，头发都炸起了毛，气气呼呼道：“你坏，推昭昭！”
“坏小孩要打屁股的。”
男孩见昭昭还敢骂自己，脸色变得凶狠，他拿着海洋球就砸向昭昭。
“小杂种，你还敢骂我。”
店员小姐姐连忙将昭昭挡在身后，试图跟男孩讲道理：“小朋友，不能拿球砸人。”
她是大人，对方是个小孩，不好的直接上手制止，所以动作上束手束脚的，不敢碰到对方。
昭昭往后退了退，海洋球障碍物多，脚上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气呼呼看着对方，差点被对方嚣张的模样气得仰倒。
正当小姐姐束手无策时，一旁安静的周君禾眉眼渐渐带上几分凶戾，眼眸微微眯起，犹如一只小狼崽般虎视眈眈盯着对方。
趁所有人不注意，周君禾蓄力冲了过去，狠狠将人推下大炮站台。
男孩应该在家十分受宠，吃得肥头大耳的，周君禾跟他一比，显得有些瘦弱可怜。
但他靠着狠劲死死压住男孩打了一顿。
男孩先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顿。
又被压着又被揍，本来就没有受过欺负的男孩，终于还是十分憋屈的被打哭了。
“小畜生，你干什么，快住手！”
一道冷不丁的怒骂声传来，唤醒了愣神的小姐姐和昭昭。
小姐姐动作迅速的拉开周君禾，她面如土色，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打成这样，店长估计要骂死她了。
昭昭小手撑着站了起来，也迈着小短腿，连忙跑过来抱住周君禾，嗓音紧张的喊了声：“哥哥~”
周君禾：“昭昭不怕。”
男孩奶奶其实一直在圈外守着她家孙子，之前男孩欺负昭昭时仿佛瞎了眼睛，这会儿变成男孩被欺负了，目光犀利的扫视过来。
她板着脸闯了进来，抱住男孩嘘寒问暖。
“哎呦，乖孙，哪里疼，伤到哪里了？”
周君禾没有手下留情，下了狠劲的去揍人，男孩侧脸被抓破了一道皮。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男孩抱着奶奶哇哇大哭：“奶奶，他们欺负我，还打我，给我打死他！”
有奶奶在身边，男孩瞬间有了底气，他指着周君禾目光恶狠狠的告状。
男孩奶奶看着他脸上的伤顿时心疼不已，她立马将矛头对准周君禾几人。
小孙子是他们家的独苗苗，男孩奶奶没有什么多大的文化，本来一直待在老家的，儿子儿媳都有工作要忙，为了照顾男孩特意把她接了过来。
平日里对男孩就像是心眼子般爱护，才将男孩养成了霸道蛮横的模样。
男孩这么嚣张，其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背后会有个老无赖撑腰。
男孩奶奶指着周君禾破口大骂，恨不得撕了他。
“小杂种，你爸妈怎么教你的，居然敢打我孙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个小混混一样就会欺负人。”
男孩奶奶恶狠狠地咒骂，讲话也是糙，根本不顾及对方是个小孩子。
听着男孩奶奶的骂声，昭昭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周君禾被凶了后，拧着小眉毛，凶巴巴的绷着小脸看着对方。
“你不许凶哥哥，是他坏，推昭昭。”
昭昭气鼓鼓的指着男孩说道。
周君禾将气呼呼的昭昭揽在怀里护着，警惕地看着男孩奶奶，生怕对方伤到昭昭。
“呸。”男孩奶奶双目一瞪，啐了一嘴：“你个小兔崽子讲什么呢，我家孙子乖乖巧巧，哪会欺负人啊？”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不承认她家小孙子打人。
男孩奶奶以往就蛮横不讲理惯了，在他们小区连大人都要对她避其锋芒，昭昭这软软糯糯的几句话哪能说得过她。
她目光落在几人身上，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你们老板呢，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孙子在你们店里被打成这样，必须赔钱！”转头对着昭昭和周君禾恶狠狠道：“还有你们两个，把你们家长叫来，这事没完。”
昭昭不服气：“就是他欺负昭昭，他是坏崽崽！”
“才不赔钱。”
“呀，你个小兔崽子……”男孩奶奶被眼前小屁孩接二连三的顶撞，她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去拉扯被护在身后的昭昭。
她动作突然，还好周君禾一直警惕着。
周君禾带着昭昭侧开身躲开她的手，没被扫倒在球池里。
“哎哟！”
男孩奶奶话还没说完，脚上不知到踩着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就重重地原地摔了一跤。
男孩被他奶奶的动静吓得愣了愣，就停下哭泣连忙去拉人：“奶奶，你没事儿吧？”
男孩胡乱拽人，男孩奶奶连连哀嚎，她扶着腰：“别…别动，哎哟我的老腰。”
男孩奶奶不见方才的凶狠，狼狈地趴在地上，她扭到了腰，眼下疼的满头大汗。
“昭昭！”
周聿珩原本还在买东西，就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昭昭两个和人起了冲突，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老人去扯昭昭的这一幕。
他瞳孔微缩，淡漠的眼眸急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胸膛底下的心脏骤然一紧，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
昭昭没有受伤，不过倒是被吓了一跳。
“叭叭。”
昭昭这会儿看见周聿珩，方才跟小刺猬似的小人软了下来。
他紧紧抿着唇，圆溜溜的眼眶泛红，小嘴巴一瘪仰着委屈巴巴的小脸看着周聿珩。
见昭昭这幅可怜摸样，周聿珩疾步走近，越过周君禾将昭昭抱起来，摸了摸他受惊的小脸。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昭昭小手一伸，指着男孩和他奶奶，气呼呼的告状。
男孩奶奶躺在地上见周聿珩过来，气劲更是来了几分，哎哎呀呀道：“你是这两小孩的爸爸吧，你来得正好，来来来，你看我家小乖孙被打成这幅摸样，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周聿珩抬眼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办？”
男孩奶奶眼睛滴溜溜在周聿珩身上打转，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也能感觉出来周聿珩挺有钱的。
她轻咳一声：“我家小乖孙被打成这样，得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你得赔医药费，还有什么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啥的，怎么的都得上万块钱，你都得给我赔。”
男孩奶奶上下嘴皮一碰，就秃噜出一大推话。
“还有你们这游乐区也是有责任的，我们花了钱在你们这消费，如今小孙子被人打了，老婆子我也受伤了，你们也得赔钱。”
眼睛事情要闹大了，游乐区负责人心一横，打了救护车和报警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帮人通通送进派出所里。
派出所里。
昭昭被爸爸抱在怀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来看去。
周君禾紧贴着周聿珩，低着头握着昭昭肉肉的小手，沉迷地在可爱的肉窝窝上戳来戳去，对外界毫不关心。
“来，签一下字就可以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警察拿着调解单子过来让周聿珩签字。
看到昭昭眨了眨眼睛，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小朋友挺勇敢的嘛。”
他们调取了监控，在监控里看到昭昭小小一团小手叉腰，面对凶悍的大人都不惧怕。
昭昭看了看他，听出来在夸自己，他仰着小脸软软道：“蟹蟹呀，昭昭勇敢哒！”
昭昭不知道什么是谦虚，面对夸夸照单全收。
他很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身后但凡长了小尾巴，这会儿怕是高高翘起，得意地摇来摇去。
警察见周聿珩握着笔看单子，没有立即下手，便说道：“你签字就行了，也不用赔偿。”
“虽然你家大儿子把人打了一顿，但确实是对方先推的人，所以你们不需要负责任。”
警察没有多想，见周聿珩领着两个小孩，自然而然以为都是他孩子。
周聿珩也没有过多解释。
警察没有说对方无赖耍横闹着周聿珩赔钱的事，进了派出所，万般万事都讲究依据规章，不是谁闹事谁就有理由。
周聿珩点了点头，修长有力的手龙飞凤舞的写下名字递给警察。
在派出所调解，一呆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明媚的午后，阳光照在树叶上，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随后又穿透树木枝叶，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时间在缝隙斑驳里跳跃，伴随着几声蝉鸣鸟叫，显得宁静又美好。
细碎的阳光轻轻无声地洒在几人身上，周聿珩冷淡的神情好似没有什么变化，一双深沉的眼眸却透着一股寒意。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出了派出所，周聿珩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郁积其中，压抑复杂的情绪好似一块无形的石头，一直压在心中无法打散。
他沉默的抱着昭昭，心中无言的自责浓烈万分。
一直盯着爸爸的昭昭伸出小手戳了戳他冷淡紧绷的脸，白嫩的小手在冷冰冰的脸上按出一个窝窝，驱散了他身上环绕的压迫感。
昭昭看着自己的小手，弯起眼眸笑了笑。
周聿珩看着昭昭白白嫩嫩的小手，没有出声制止，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作乱搞怪。
昭昭戳了几下爸爸的脸，忍不住仰头看着爸爸，清澈明亮的眼睛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
他上手抚了抚周聿珩深邃的眼睛，软乎乎道：“叭叭不开心。”
“为什么呀？”昭昭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周聿珩压抑的情绪，漆黑懵懂的眼睛浮现出疑惑。
“没有不开心。”周聿珩握着昭昭轻轻一捏就能扳断了的小手，自然地亲了亲他的手掌心。
他不想让昭昭面前说太多。
昭昭并不吃这一套，他皱了皱小眉毛，语气笃定道：“叭叭说谎辣。”
他动手往大炮里装了许多海洋球，然后对着昭昭几人扫射过来，恶劣的哈哈大笑。
昭昭见状，瞪圆了乌黑明亮的眼睛，头发都炸起了毛，气气呼呼道：“你坏，推昭昭！”
“坏小孩要打屁股的。”
男孩见昭昭还敢骂自己，脸色变得凶狠，他拿着海洋球就砸向昭昭。
“小杂种，你还敢骂我。”
店员小姐姐连忙将昭昭挡在身后，试图跟男孩讲道理：“小朋友，不能拿球砸人。”
她是大人，对方是个小孩，不好的直接上手制止，所以动作上束手束脚的，不敢碰到对方。
昭昭往后退了退，海洋球障碍物多，脚上没站稳一屁股坐了下去。
他气呼呼看着对方，差点被对方嚣张的模样气得仰倒。
正当小姐姐束手无策时，一旁安静的周君禾眉眼渐渐带上几分凶戾，眼眸微微眯起，犹如一只小狼崽般虎视眈眈盯着对方。
趁所有人不注意，周君禾蓄力冲了过去，狠狠将人推下大炮站台。
男孩应该在家十分受宠，吃得肥头大耳的，周君禾跟他一比，显得有些瘦弱可怜。
但他靠着狠劲死死压住男孩打了一顿。
男孩先是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了一顿。
又被压着又被揍，本来就没有受过欺负的男孩，终于还是十分憋屈的被打哭了。
“小畜生，你干什么，快住手！”
一道冷不丁的怒骂声传来，唤醒了愣神的小姐姐和昭昭。
小姐姐动作迅速的拉开周君禾，她面如土色，两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打成这样，店长估计要骂死她了。
昭昭小手撑着站了起来，也迈着小短腿，连忙跑过来抱住周君禾，嗓音紧张的喊了声：“哥哥~”
周君禾：“昭昭不怕。”
男孩奶奶其实一直在圈外守着她家孙子，之前男孩欺负昭昭时仿佛瞎了眼睛，这会儿变成男孩被欺负了，目光犀利的扫视过来。
她板着脸闯了进来，抱住男孩嘘寒问暖。
“哎呦，乖孙，哪里疼，伤到哪里了？”
周君禾没有手下留情，下了狠劲的去揍人，男孩侧脸被抓破了一道皮。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意，男孩抱着奶奶哇哇大哭：“奶奶，他们欺负我，还打我，给我打死他！”
有奶奶在身边，男孩瞬间有了底气，他指着周君禾目光恶狠狠的告状。
男孩奶奶看着他脸上的伤顿时心疼不已，她立马将矛头对准周君禾几人。
小孙子是他们家的独苗苗，男孩奶奶没有什么多大的文化，本来一直待在老家的，儿子儿媳都有工作要忙，为了照顾男孩特意把她接了过来。
平日里对男孩就像是心眼子般爱护，才将男孩养成了霸道蛮横的模样。
男孩这么嚣张，其实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背后会有个老无赖撑腰。
男孩奶奶指着周君禾破口大骂，恨不得撕了他。
“小杂种，你爸妈怎么教你的，居然敢打我孙子。”
“小小年纪不学好，跟个小混混一样就会欺负人。”
男孩奶奶恶狠狠地咒骂，讲话也是糙，根本不顾及对方是个小孩子。
听着男孩奶奶的骂声，昭昭眨了眨眼睛，反应过来周君禾被凶了后，拧着小眉毛，凶巴巴的绷着小脸看着对方。
“你不许凶哥哥，是他坏，推昭昭。”
昭昭气鼓鼓的指着男孩说道。
周君禾将气呼呼的昭昭揽在怀里护着，警惕地看着男孩奶奶，生怕对方伤到昭昭。
“呸。”男孩奶奶双目一瞪，啐了一嘴：“你个小兔崽子讲什么呢，我家孙子乖乖巧巧，哪会欺负人啊？”
她睁着眼睛说瞎话，根本不承认她家小孙子打人。
男孩奶奶以往就蛮横不讲理惯了，在他们小区连大人都要对她避其锋芒，昭昭这软软糯糯的几句话哪能说得过她。
她目光落在几人身上，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们。
“你们老板呢，快把你们老板叫出来，我孙子在你们店里被打成这样，必须赔钱！”转头对着昭昭和周君禾恶狠狠道：“还有你们两个，把你们家长叫来，这事没完。”
昭昭不服气：“就是他欺负昭昭，他是坏崽崽！”
“才不赔钱。”
“呀，你个小兔崽子……”男孩奶奶被眼前小屁孩接二连三的顶撞，她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去拉扯被护在身后的昭昭。
她动作突然，还好周君禾一直警惕着。
周君禾带着昭昭侧开身躲开她的手，没被扫倒在球池里。
“哎哟！”
男孩奶奶话还没说完，脚上不知到踩着什么东西，脚底一滑，就重重地原地摔了一跤。
男孩被他奶奶的动静吓得愣了愣，就停下哭泣连忙去拉人：“奶奶，你没事儿吧？”
男孩胡乱拽人，男孩奶奶连连哀嚎，她扶着腰：“别…别动，哎哟我的老腰。”
男孩奶奶不见方才的凶狠，狼狈地趴在地上，她扭到了腰，眼下疼的满头大汗。
“昭昭！”
周聿珩原本还在买东西，就接到一通电话说是昭昭两个和人起了冲突，匆匆忙忙赶了过来，然后就看见了老人去扯昭昭的这一幕。
他瞳孔微缩，淡漠的眼眸急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胸膛底下的心脏骤然一紧，好似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捏住。
昭昭没有受伤，不过倒是被吓了一跳。
“叭叭。”
昭昭这会儿看见周聿珩，方才跟小刺猬似的小人软了下来。
他紧紧抿着唇，圆溜溜的眼眶泛红，小嘴巴一瘪仰着委屈巴巴的小脸看着周聿珩。
见昭昭这幅可怜摸样，周聿珩疾步走近，越过周君禾将昭昭抱起来，摸了摸他受惊的小脸。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昭昭小手一伸，指着男孩和他奶奶，气呼呼的告状。
男孩奶奶躺在地上见周聿珩过来，气劲更是来了几分，哎哎呀呀道：“你是这两小孩的爸爸吧，你来得正好，来来来，你看我家小乖孙被打成这幅摸样，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
周聿珩抬眼看了她一眼：“你想怎么办？”
男孩奶奶眼睛滴溜溜在周聿珩身上打转，她虽然大字不识几个，但也能感觉出来周聿珩挺有钱的。
她轻咳一声：“我家小乖孙被打成这样，得去大医院好好检查检查，你得赔医药费，还有什么营养费、精神损失费啥的，怎么的都得上万块钱，你都得给我赔。”
男孩奶奶上下嘴皮一碰，就秃噜出一大推话。
“还有你们这游乐区也是有责任的，我们花了钱在你们这消费，如今小孙子被人打了，老婆子我也受伤了，你们也得赔钱。”
眼睛事情要闹大了，游乐区负责人心一横，打了救护车和报警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一帮人通通送进派出所里。
派出所里。
昭昭被爸爸抱在怀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来看去。
周君禾紧贴着周聿珩，低着头握着昭昭肉肉的小手，沉迷地在可爱的肉窝窝上戳来戳去，对外界毫不关心。
“来，签一下字就可以离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警察拿着调解单子过来让周聿珩签字。
看到昭昭眨了眨眼睛，乌黑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小朋友挺勇敢的嘛。”
他们调取了监控，在监控里看到昭昭小小一团小手叉腰，面对凶悍的大人都不惧怕。
昭昭看了看他，听出来在夸自己，他仰着小脸软软道：“蟹蟹呀，昭昭勇敢哒！”
昭昭不知道什么是谦虚，面对夸夸照单全收。
他很懂得顺着杆子往上爬，身后但凡长了小尾巴，这会儿怕是高高翘起，得意地摇来摇去。
警察见周聿珩握着笔看单子，没有立即下手，便说道：“你签字就行了，也不用赔偿。”
“虽然你家大儿子把人打了一顿，但确实是对方先推的人，所以你们不需要负责任。”
警察没有多想，见周聿珩领着两个小孩，自然而然以为都是他孩子。
周聿珩也没有过多解释。
警察没有说对方无赖耍横闹着周聿珩赔钱的事，进了派出所，万般万事都讲究依据规章，不是谁闹事谁就有理由。
周聿珩点了点头，修长有力的手龙飞凤舞的写下名字递给警察。
在派出所调解，一呆就是将近两个小时。
明媚的午后，阳光照在树叶上，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随后又穿透树木枝叶，在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驳陆离的光影，时间在缝隙斑驳里跳跃，伴随着几声蝉鸣鸟叫，显得宁静又美好。
细碎的阳光轻轻无声地洒在几人身上，周聿珩冷淡的神情好似没有什么变化，一双深沉的眼眸却透着一股寒意。
从接到电话到现在出了派出所，周聿珩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郁积其中，压抑复杂的情绪好似一块无形的石头，一直压在心中无法打散。
他沉默的抱着昭昭，心中无言的自责浓烈万分。
一直盯着爸爸的昭昭伸出小手戳了戳他冷淡紧绷的脸，白嫩的小手在冷冰冰的脸上按出一个窝窝，驱散了他身上环绕的压迫感。
昭昭看着自己的小手，弯起眼眸笑了笑。
周聿珩看着昭昭白白嫩嫩的小手，没有出声制止，任凭他在自己的脸上作乱搞怪。
昭昭戳了几下爸爸的脸，忍不住仰头看着爸爸，清澈明亮的眼睛对上一双深沉的眼眸。
他上手抚了抚周聿珩深邃的眼睛，软乎乎道：“叭叭不开心。”
“为什么呀？”昭昭很敏感的察觉到了周聿珩压抑的情绪，漆黑懵懂的眼睛浮现出疑惑。
“没有不开心。”周聿珩握着昭昭轻轻一捏就能扳断了的小手，自然地亲了亲他的手掌心。
他不想让昭昭面前说太多。
昭昭并不吃这一套，他皱了皱小眉毛，语气笃定道：“叭叭说谎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