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不好啦，师父，师娘。”
墟阳派正殿里，宋衡玉与何惜花都在，外头传来范小莊的着急的声音。
范小莊气喘吁吁地跑进殿内，喘着气，道：“大事不好啦，师父师娘，大师兄不见啦。”
“什么？你说侠儿不见了。”
“是，”范小莊道，“我去给大师兄拿饭菜，回身的功夫，大师兄人就不见了。”
“墟阳内部可找了？”
范小莊：“刚才我着几个师弟师妹一起找了，没找到。”
说话间，周灵灵方淼儿段逸石浩然都从殿外进来了，他们一齐摇头：“我们都没看见大师兄的行踪。”
何惜花用帕子捂着心口，看向宋衡玉：“还不快下令让人去寻找。”
宋衡玉点了点头：“传我命令，所有弟子下山寻找你们大师兄。”
街头，莫侠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关，他听不见去也看不见去，只有右肩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废物。
忽然，他撞翻了小贩手里抱着的布匹，赶路的小贩恶狠狠道：“死残废，滚一边去，别挡道。”
莫侠充耳不闻，小贩捡起地上的布匹就走了。
走到一个转角，莫侠看到前面一个小偷正准备偷一个人的银子，小偷刚把钱袋从那人怀里顺出来就被主人逮个正着。
“好啊，死小偷，看你大爷我不揍死你。”
“我错了，饶命啊。”
小偷正要逃跑，那人一吹口哨，便立即围拢过来一群人，对着小偷就下狠手。
小偷被揍的哭爹喊娘，这群人像是要将他给活活打死，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莫侠过去，用左手捏住那人的手腕：“他偷你的钱已经还给你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好啊，死残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就想学别人多管闲事，我叫他们连你一起揍啊。”说着，那人就一挥手，指挥刚才揍小偷的一群人转过来揍莫侠，“揍死这个残废。”
莫侠想用左手拿剑，刚要挥动，却又因为唤云剑太重而拿不动。彼时已经有一人一拳揍了过来，拳头快准狠地落到莫侠的腹部，他被揍得闷哼了一声，更多的拳头如骤雨般朝着他打来。
刚才被揍的小偷因祸得福，他看到莫侠挨揍，一阵心惊胆颤，又庆幸自己已经从那伙人手底下逃出来了。
“老大，还好继续打吗？要出人命了。”
男人又吹了一声口哨，围着莫侠动手的人已经散开，他们围着处，莫侠已经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了。他半睁着肿痛的眼睛，刚才下令打人的人走到他脸庞，弯下腰，用手拍拍他的脸：“下次管闲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说罢，就带着小弟扬长而去。
打人的一伙走后，刚才的小偷又过来推推莫侠：“你醒醒。”
莫侠一动不动，小偷吓坏了，用手摸他的鼻息，很弱。
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小偷连忙爬起来就跑了，跑之前，他看到莫侠身旁的长剑，当了应该还是管几个钱，于是拿着剑便逃走了。
范小莊一行人在小镇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大师兄，有小弟子垂头丧气：“或许大师兄这个样子想必也是不愿意再留下来的吧。”
范小莊敲了敲小弟子的脑袋：“大师兄是孤儿，墟阳派就是他的家，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大师兄。”
众人寻找间，有小弟子看到有人抱着唤云剑出现，当即上前去捉住那个小偷：“唤云剑哪里来的？快说。”
小偷立刻跪下来：“我捡来的，看值几个钱就打算拿去当了。”
范小莊问他：“你在哪儿捡的？”
“就在那边。”小偷带着两人去先前莫侠救他的地方，“他被人打得好惨，现在估计还躺在那里呢。”
众人到时，只看到地上一堆淋漓的血迹，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范小莊掐住小偷的脖子：“我们大师兄究竟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确实还在这里。”
有路过的人看见他们，便道：“你们找刚才被打那个人吧？”
范小莊急忙点头。
那人却道：“早死了，让人用草席卷了抬走了，估计抬到乱葬岗去埋了吧。”
乱葬岗上，屈自扰喝了一口小酒，看着卷在草席里的人，说道：“大兄弟，你横死街头太可怜啊，幸运地是遇到我屈自扰给你收尸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挖坑：“我保管给你埋的好好的，下黄泉后不用太感激我。”
草席动了一下，屈自扰回头一看，他当是自己吓自己，却见那草席又动了一下。
下一秒，屈自扰扔开铁铲就准备跑路：“诈尸啊！有鬼啊”
一声咳嗽从草席里传来，屈自扰镇定了下来，他过去扒开草席，就见里头的人还在喘气，分明没死透的样子。
莫侠半睁开眼睛，眼前天旋地转，过了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再度醒来的时候，莫侠是被痛醒的，全身上下都痛，他刚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小女孩凑了上来：“你醒啦。”
莫侠看了看她，目光四处转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一处小房子里：“这是哪里？”
小女孩道：“是我家，是我爹爹把你给救回来的。”
这时，有人从屋外进来了，看到莫侠醒来，便道：“大兄弟，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莫侠也不喝药，起身就想走，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屈自扰扶住他：“你想走？你这副样子能去哪儿？好好待着养伤喝药吧。”
“我不会喝药的。”
屈自扰看了他半天，才说：“哦，原来你早不想活了，我以为你是被人弄死在街头的，原来你自己压根不打算活了啊。”
莫侠：“多谢公子你的好意，莫某心领了。”
“那可不行，人我都救回来了，你要是不活着，谁把钱给我补上？”说着，屈自扰抓住莫侠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巴，将汤药咕噜咕噜地全部倒下去。
“爹爹，他看上去好痛苦，你别这样对人家啊。”桃桃过来抓住屈自扰，“你看，他还断了一条手，肯定是因为这样想不通才想死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兄弟，把你救回来花了我几十两银子，你要是死了谁赔我钱？”
莫侠左手垂在床边：“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
“那最好了。”屈自扰喜笑颜开，“你看，像我这么穷的人，都还在努力的活下去，其他事情算个屁啊。”
喝过药后，莫侠又昏睡了小半会儿，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饿的肚子咕咕叫，过了会儿，屈自扰开门，从外头进来，送了一碗米粥喝咸菜进来。
屈自扰很快就出声提醒了一下：“别忘了你欠我的银子。”
莫侠点点头，坐起身来，靠着床上的矮桌学着用左手吃饭。
屈自扰看他使左手使得不利索，猜测他应是新断了手：“你们混江湖的最怕的就是仇家寻仇了，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得罪了很厉害的人吧？”
莫侠：“不是。是我自己轻信他人所致。”
说完这句，莫侠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说话了，屈自扰便没有再多嘴，看着他用左手自个儿吃完整碗饭。
夜晚，屈自扰带了个算盘进屋里来，跟莫侠好好地算账：“你看，你欠我的钱我可没有虚算，当初以为你快死了，我还把你背到乱葬岗去的，算上埋人费、看诊费、医药费、住宿费、伙食费、照料费等等，共总五十二两银子，我就把二两给你抹了把，也算交个朋友。”
莫侠咳嗽了一声：“多谢。”
“请问阁下姓名？”
“莫侠。”
屈自扰道：“是莫兄啊，在下屈自扰，在你没还完钱之前就暂且生活在这里，等你还完钱后，想死想活都随你高兴。”
屈自扰走后，莫侠坐起身来，他使了使自己的左臂，右肩还有点儿疼痛，被那群人殴打后，伤口好像裂开了，屈自扰拿着白布给他重新缠绕了一圈。
休息了十来日，莫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右肩还是很痛，屈自扰道：“你右肩是新伤，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看上去你体质很厉害嘛。”
“从小练武，还行。”
莫侠这几日都用左手吃饭，每顿都是咸菜稀饭，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肉包子。
桃桃看着那个肉包子直流口水，莫侠道：“还是小孩子吃吧，我不想吃包子。”
桃桃兴兴奋奋地接过肉包子大口大口咬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谢谢大哥哥。”他们家太穷了，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
屈自扰：“我收了你的银两，不能短了你吃住。桃桃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这肉包子还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专门给莫侠吃的，他断了手，应该吃点儿肉补补，不能总跟着他们吃粥咽菜，不然何时他才能还清欠他的五十两银子。
莫侠：“附近有什么好的活计吗？我这个样子可以出去工作了。”
“你确定。”
莫侠点了点头，他住在这里，吃屈自扰的用屈自扰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屈自扰道：“附近又一个码头，专门装卸货物，我经常去那里扛沙包。你要去的话也可以，每个沙包三文钱，还包午饭。”
“明天我去试试。”
第二日一早，屈自扰就带着莫侠来到了码头，码头堆满了成山的沙包，不少做力气活儿的工人正抬着沙包上船上去。
“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吗？”屈自扰看着莫侠，有点担心他的右肩，万一扛沙包又把右肩给弄伤了，那可了得。
“问题不大。”
屈自扰介绍了码头的管事曹匀给莫侠认识：“就他，曹哥，他想来你们这里扛沙包。”
曹匀看到莫侠缺失的右手：“能行吗？你这右手是怎么回事？”
莫侠：“被人砍断了。”
曹匀没有多问,只道：“我们这活儿很吃力。”
“试试才知道。”
曹匀也是个好心人，他没有为难莫侠，只道：“你能扛得起就扛吧。”
屈自扰高兴极了：“老莫，过来，我给你上沙包，看你能不能抬的动。”
莫侠走到沙包底下，屈自扰从上面掼下来一个沙包，整个落在他的左肩上，莫侠抬住一个沙包后道：“再来一个。”
“好嘞好嘞。”屈自扰又给他掼了一个沙包下来。
莫侠扛着两个沙包，定了定脚，然后迈开步子，稳稳当当地朝着船头那边走过去。
他走的比别人还快，好像没有抬沙包一样，很轻松地就将两个沙包给抬了过去。
屈自扰道：“不错嘛。”
莫侠再次过来扛沙包，说道：“再加一个。”
“你要扛三个？”
“没错。”
屈自扰心头忐忑地给莫侠加上三个沙包，虽然他指望着莫侠挣钱还债，可是没指望着他又把自己给弄伤了。
“不行就扔下来。”
“可以的。”说着，莫侠扛着三个沙包，步履轻松地走了过去。
他走的太轻松，以至于其他扛沙包的人都愣住了，不远处的曹匀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
墟阳派正殿里，宋衡玉与何惜花都在，外头传来范小莊的着急的声音。
范小莊气喘吁吁地跑进殿内，喘着气，道：“大事不好啦，师父师娘，大师兄不见啦。”
“什么？你说侠儿不见了。”
“是，”范小莊道，“我去给大师兄拿饭菜，回身的功夫，大师兄人就不见了。”
“墟阳内部可找了？”
范小莊：“刚才我着几个师弟师妹一起找了，没找到。”
说话间，周灵灵方淼儿段逸石浩然都从殿外进来了，他们一齐摇头：“我们都没看见大师兄的行踪。”
何惜花用帕子捂着心口，看向宋衡玉：“还不快下令让人去寻找。”
宋衡玉点了点头：“传我命令，所有弟子下山寻找你们大师兄。”
街头，莫侠漫无目的地走着，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与他不相关，他听不见去也看不见去，只有右肩上的疼痛提醒着他，从此之后他就成了一个废物。
忽然，他撞翻了小贩手里抱着的布匹，赶路的小贩恶狠狠道：“死残废，滚一边去，别挡道。”
莫侠充耳不闻，小贩捡起地上的布匹就走了。
走到一个转角，莫侠看到前面一个小偷正准备偷一个人的银子，小偷刚把钱袋从那人怀里顺出来就被主人逮个正着。
“好啊，死小偷，看你大爷我不揍死你。”
“我错了，饶命啊。”
小偷正要逃跑，那人一吹口哨，便立即围拢过来一群人，对着小偷就下狠手。
小偷被揍的哭爹喊娘，这群人像是要将他给活活打死，根本不理会他的求饶，莫侠过去，用左手捏住那人的手腕：“他偷你的钱已经还给你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
“好啊，死残废，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就想学别人多管闲事，我叫他们连你一起揍啊。”说着，那人就一挥手，指挥刚才揍小偷的一群人转过来揍莫侠，“揍死这个残废。”
莫侠想用左手拿剑，刚要挥动，却又因为唤云剑太重而拿不动。彼时已经有一人一拳揍了过来，拳头快准狠地落到莫侠的腹部，他被揍得闷哼了一声，更多的拳头如骤雨般朝着他打来。
刚才被揍的小偷因祸得福，他看到莫侠挨揍，一阵心惊胆颤，又庆幸自己已经从那伙人手底下逃出来了。
“老大，还好继续打吗？要出人命了。”
男人又吹了一声口哨，围着莫侠动手的人已经散开，他们围着处，莫侠已经活不活死不死的样子了。他半睁着肿痛的眼睛，刚才下令打人的人走到他脸庞，弯下腰，用手拍拍他的脸：“下次管闲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轻重。”说罢，就带着小弟扬长而去。
打人的一伙走后，刚才的小偷又过来推推莫侠：“你醒醒。”
莫侠一动不动，小偷吓坏了，用手摸他的鼻息，很弱。
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了，小偷连忙爬起来就跑了，跑之前，他看到莫侠身旁的长剑，当了应该还是管几个钱，于是拿着剑便逃走了。
范小莊一行人在小镇上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大师兄，有小弟子垂头丧气：“或许大师兄这个样子想必也是不愿意再留下来的吧。”
范小莊敲了敲小弟子的脑袋：“大师兄是孤儿，墟阳派就是他的家，不管怎样，他都是我们大师兄。”
众人寻找间，有小弟子看到有人抱着唤云剑出现，当即上前去捉住那个小偷：“唤云剑哪里来的？快说。”
小偷立刻跪下来：“我捡来的，看值几个钱就打算拿去当了。”
范小莊问他：“你在哪儿捡的？”
“就在那边。”小偷带着两人去先前莫侠救他的地方，“他被人打得好惨，现在估计还躺在那里呢。”
众人到时，只看到地上一堆淋漓的血迹，躺着的人已经不见了。
范小莊掐住小偷的脖子：“我们大师兄究竟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确实还在这里。”
有路过的人看见他们，便道：“你们找刚才被打那个人吧？”
范小莊急忙点头。
那人却道：“早死了，让人用草席卷了抬走了，估计抬到乱葬岗去埋了吧。”
乱葬岗上，屈自扰喝了一口小酒，看着卷在草席里的人，说道：“大兄弟，你横死街头太可怜啊，幸运地是遇到我屈自扰给你收尸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挖坑：“我保管给你埋的好好的，下黄泉后不用太感激我。”
草席动了一下，屈自扰回头一看，他当是自己吓自己，却见那草席又动了一下。
下一秒，屈自扰扔开铁铲就准备跑路：“诈尸啊！有鬼啊”
一声咳嗽从草席里传来，屈自扰镇定了下来，他过去扒开草席，就见里头的人还在喘气，分明没死透的样子。
莫侠半睁开眼睛，眼前天旋地转，过了会儿又闭上了眼睛。
再度醒来的时候，莫侠是被痛醒的，全身上下都痛，他刚睁开眼睛，就见一个小女孩凑了上来：“你醒啦。”
莫侠看了看她，目光四处转动了一下，发现自己是在一处小房子里：“这是哪里？”
小女孩道：“是我家，是我爹爹把你给救回来的。”
这时，有人从屋外进来了，看到莫侠醒来，便道：“大兄弟，醒了就自己喝药吧。”
莫侠也不喝药，起身就想走，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屈自扰扶住他：“你想走？你这副样子能去哪儿？好好待着养伤喝药吧。”
“我不会喝药的。”
屈自扰看了他半天，才说：“哦，原来你早不想活了，我以为你是被人弄死在街头的，原来你自己压根不打算活了啊。”
莫侠：“多谢公子你的好意，莫某心领了。”
“那可不行，人我都救回来了，你要是不活着，谁把钱给我补上？”说着，屈自扰抓住莫侠的脖子，迫使他张开嘴巴，将汤药咕噜咕噜地全部倒下去。
“爹爹，他看上去好痛苦，你别这样对人家啊。”桃桃过来抓住屈自扰，“你看，他还断了一条手，肯定是因为这样想不通才想死的。”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大兄弟，把你救回来花了我几十两银子，你要是死了谁赔我钱？”
莫侠左手垂在床边：“你的钱我会想办法还你。”
“那最好了。”屈自扰喜笑颜开，“你看，像我这么穷的人，都还在努力的活下去，其他事情算个屁啊。”
喝过药后，莫侠又昏睡了小半会儿，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饿的肚子咕咕叫，过了会儿，屈自扰开门，从外头进来，送了一碗米粥喝咸菜进来。
屈自扰很快就出声提醒了一下：“别忘了你欠我的银子。”
莫侠点点头，坐起身来，靠着床上的矮桌学着用左手吃饭。
屈自扰看他使左手使得不利索，猜测他应是新断了手：“你们混江湖的最怕的就是仇家寻仇了，你这个样子，应该是得罪了很厉害的人吧？”
莫侠：“不是。是我自己轻信他人所致。”
说完这句，莫侠无论如何也不肯开口说话了，屈自扰便没有再多嘴，看着他用左手自个儿吃完整碗饭。
夜晚，屈自扰带了个算盘进屋里来，跟莫侠好好地算账：“你看，你欠我的钱我可没有虚算，当初以为你快死了，我还把你背到乱葬岗去的，算上埋人费、看诊费、医药费、住宿费、伙食费、照料费等等，共总五十二两银子，我就把二两给你抹了把，也算交个朋友。”
莫侠咳嗽了一声：“多谢。”
“请问阁下姓名？”
“莫侠。”
屈自扰道：“是莫兄啊，在下屈自扰，在你没还完钱之前就暂且生活在这里，等你还完钱后，想死想活都随你高兴。”
屈自扰走后，莫侠坐起身来，他使了使自己的左臂，右肩还有点儿疼痛，被那群人殴打后，伤口好像裂开了，屈自扰拿着白布给他重新缠绕了一圈。
休息了十来日，莫侠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右肩还是很痛，屈自扰道：“你右肩是新伤，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不错了，看上去你体质很厉害嘛。”
“从小练武，还行。”
莫侠这几日都用左手吃饭，每顿都是咸菜稀饭，今天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肉包子。
桃桃看着那个肉包子直流口水，莫侠道：“还是小孩子吃吧，我不想吃包子。”
桃桃兴兴奋奋地接过肉包子大口大口咬起来，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谢谢大哥哥。”他们家太穷了，一年到头吃不了几顿肉。
屈自扰：“我收了你的银两，不能短了你吃住。桃桃已经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这肉包子还是他好不容易才买回来的，专门给莫侠吃的，他断了手，应该吃点儿肉补补，不能总跟着他们吃粥咽菜，不然何时他才能还清欠他的五十两银子。
莫侠：“附近有什么好的活计吗？我这个样子可以出去工作了。”
“你确定。”
莫侠点了点头，他住在这里，吃屈自扰的用屈自扰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屈自扰道：“附近又一个码头，专门装卸货物，我经常去那里扛沙包。你要去的话也可以，每个沙包三文钱，还包午饭。”
“明天我去试试。”
第二日一早，屈自扰就带着莫侠来到了码头，码头堆满了成山的沙包，不少做力气活儿的工人正抬着沙包上船上去。
“你这个样子没问题吗？”屈自扰看着莫侠，有点担心他的右肩，万一扛沙包又把右肩给弄伤了，那可了得。
“问题不大。”
屈自扰介绍了码头的管事曹匀给莫侠认识：“就他，曹哥，他想来你们这里扛沙包。”
曹匀看到莫侠缺失的右手：“能行吗？你这右手是怎么回事？”
莫侠：“被人砍断了。”
曹匀没有多问,只道：“我们这活儿很吃力。”
“试试才知道。”
曹匀也是个好心人，他没有为难莫侠，只道：“你能扛得起就扛吧。”
屈自扰高兴极了：“老莫，过来，我给你上沙包，看你能不能抬的动。”
莫侠走到沙包底下，屈自扰从上面掼下来一个沙包，整个落在他的左肩上，莫侠抬住一个沙包后道：“再来一个。”
“好嘞好嘞。”屈自扰又给他掼了一个沙包下来。
莫侠扛着两个沙包，定了定脚，然后迈开步子，稳稳当当地朝着船头那边走过去。
他走的比别人还快，好像没有抬沙包一样，很轻松地就将两个沙包给抬了过去。
屈自扰道：“不错嘛。”
莫侠再次过来扛沙包，说道：“再加一个。”
“你要扛三个？”
“没错。”
屈自扰心头忐忑地给莫侠加上三个沙包，虽然他指望着莫侠挣钱还债，可是没指望着他又把自己给弄伤了。
“不行就扔下来。”
“可以的。”说着，莫侠扛着三个沙包，步履轻松地走了过去。
他走的太轻松，以至于其他扛沙包的人都愣住了，不远处的曹匀看到这一幕，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