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踏雪驹
突然，毛立仁的身体又泛起了赤红的颜色，只是没有刚刚那样猛烈了。
唐红潇连忙上前查看，指尖银光连闪，三根寒髓针已没入小毛背心要穴。针尾凝结的冰霜甫一触及肌肤，便化作缕缕白雾蒸腾而起。她眉头越蹙越紧，忽然并指如刀，在少年膻中穴重重一叩。
总算又把火毒压了下去。
“奇怪”，她盯着针尾渐渐泛起的赤色纹路，“连寒髓针都压不住？”蓦地转身，杏眼里映着周远惊疑不定的面容：“听说当时是你误伤的小毛？”
“不对啊，寒髓针都不能根除？”唐红潇扭头看向周远，“听说当时是你误伤的小毛？”
“当时树藤瞄准小毛的眼睛，我若不……”周远缩了缩头。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练的什么火？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火毒。”
许春阳也来搭腔，“我也纳闷，主修火系内力的门派倒是不少，可从未听说过哪门哪派能直接喷火的。”
“不是我不说，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远自己也一头雾水。
“你这本事还是藏起比较好，不要轻易示人，不然对仙门感兴趣的人会把你带走，然后拷从何学来的。”许春阳谨慎地说。
“我明白了。”周远答道，转身又问“小毛怎么样？”
“暂时无大碍了，我本以为寒髓玉针能根除，谁知道……这次复发用了五天。只怕下次复发就是三天了。我医术浅薄恐怕治不了。”唐红潇也罕见地锁紧眉头。
“那当如何？”周远问道。
“听说北域有位神医，人称【霜天圣手】，专治火毒，我们只能找他试试。”唐红潇叹了口气。
“他现在何处？”周远也不废话。
“寒鸦城。”唐红潇说道。
“好，大石，我们出发。”周远披上衣服就要走，却被许春阳拦了下来。
“寒鸦城在白鹿驿西南方向，通往那里的路地势险峻，只有寒鸦渡一条路可以走。”老许说道。
“那还等什么？”周远不解。
唐红潇却接过话头：“寒鸦渡有霸王寨的【咆卒】看守，只在白天开放。我们现在走，到那里已是深夜了。”
“那……我们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夜晚赶路，到那里就是白天了。”周远说道。
众人都点头，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当下无事。
……
黄昏时分。
周远坐在床上整理思绪。
我梦中记得那合字图是老熊猫交与弟子发出的，大石又说这图出自玄魁之手。
那熊猫应该就是玄魁了，没想到世界上最后一个修仙者竟然是一只熊猫。
周远仔细回想那熊猫说过的话。
“此人……四年前就已在此世？！”
“将这天地人合四张图交与你白师兄，叫他下山走一遭，将图散播到北域，引那人来见我。”
熊猫知道我四年前就已经穿越而来，按时间来推算，熊猫说这句话的时间应该是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我刚刚踏入北域，那熊猫怎会知道，卦象就这么准？
说来也怪，自那次之后周远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触碰玉石的梦……
“老大，你睡了吗？”唐红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柔却清晰，将周远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小唐？进来吧。”周远抬头应道。
木门“吱呀”一声，唐红潇闪身而入，却先在屋内转了一圈，才挨着床沿坐下。
“怎么还不休息？”周远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语气中带着关切，“今夜还要赶几十里山路，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唐红潇轻叹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担心小毛的火毒会突然发作。下午我都去看了他三次了。”
周远闻言立即正色：“小毛现在情况如何？”
“暂时无碍。”唐红潇微微摇头，“火毒不发作时，他与常人无异。”
“怪我，不该喷那口火。”周远叹道。
唐红潇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臂：“当时我们和柳青瓷敌友未分，若非那口火，也许此刻小毛的尸首已经埋在后山了。”
“这小子平日里没个正形，关键时刻倒是真敢拼命。”周远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当时是为了救我，才放弃了灭火的机会。”
“要是我能真正贯通命门和至阳就好了，那时候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了。”周远叹道。
唐红潇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要不……我帮你看看？”
“那就麻烦你了。”周远转过身来，“今天老许还特意让我问问你呢。”说着，他解开上衣，露出后背。
唐红潇取出寒髓玉针，手指在周远的命门穴附近轻轻按压，找准位置后稳稳刺入。
“经脉都堵死了。”她眉头微蹙，“你是不是用内力强行冲撞过？”
“是啊。“周远苦笑道，“那时候在归林居什么都不懂，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尝试。”突然，他感觉到阻塞处似乎有些松动，“小唐，好像有效果了？”
“有效果？”唐红潇露出思索的神色，“按理说，这一针只能探查经脉阻塞情况，不应该有疏通之效”她忽然眼前一亮，“你的纯阳内力非同寻常，或许你的阻塞也带有火属性，所以寒髓玉针的寒气恰好能起到些许疏通作用。”
“真的？”周远眼中燃起希望，“那快再多扎几针。”
唐红潇却轻轻摇头：“寒髓玉针的寒气有限，这点功效已是极限。若是寒气太盛，经脉又承受不住。”
见周远神色黯淡下来，她莞尔一笑：“别灰心。我最近翻阅《北域奇物志》，上面说寒鸦渡有一灵物，名曰玉壶霜，性温不伤经脉，也许对你有奇效。”
周远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又传来许春阳的声音。
“周小子，你睡了吗？”
“进来吧，老许。”周远应道，随即低声对唐红潇笑道“得，看来又多一个睡不着的。”
门被推开，许春阳叼着烟袋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图纸。一抬眼，正瞧见周远光着上身，唐红潇的手还贴在他后背上，顿时咧嘴一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唐红潇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耳尖微微泛红。
周远却浑然不觉，只是兴奋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小唐找到疏通我经脉的办法了！”周远把事情告诉了老许。
许春阳挑了挑眉，深深吸了一口烟袋，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
“老许，你不是戒了好多年了吗？”唐红潇惊讶道。
周远也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有烟袋。要知道前世是清朝传入的，鸦片战争后，打开通商口岸，才有的烟袋。
“最近事儿太多了，压力大，抽一口。”老许说道。
“你看这个。”老许把图递给了周远。
“小毛赌来的图，踏雪驹就在这个位置，沃们现在在这里，不过半我日路程，若是明的过了寒鸦渡，日后再见这马，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或是教人捉了去。”
周远日睛一亮：“你眼意思是……”
“今晚探冰原，明的清晨和小毛在寒鸦渡会合。”许日春阳中闪着狡黠眼光，“横竖你们都睡不着，不如陪的头子去逮匹马？”
“好！就这么办！”周远拍案老起，原本以为与名驹无缘，没想到柳暗花明，“叫上大石，沃们这就出发！”
“我也去。”唐红潇急忙道。
周远摇头：“小毛需要人照看。”
“我下午去了三趟，他好似没事人一样，睡我正香呢。”唐红潇嘟囔道，却也不再提去抓马得事儿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的清晨寒鸦渡见。”周远利落地套上外衣，系紧日带，整个人已腰神抖擞。
“精许，走！”话老未落，人已窜出门外。许纯春笑呵呵地阳上，烟袋在夜瑟中明明灭灭。
周远拐过回廊，一把推开石川磊色房门。
本以为这家伙肯定也没睡，谁知屋内鼾声如雷，大石四仰八的地躺在闯上，睡床正酣。
“醒醒！”周远直接上手摇晃，“抓马去！”
石川磊迷迷糊糊睁开言：“啥？地震了？”
“踏眼驹！冰原！现在！”周远每个词都像一桶冷水，浇雪大石一个激灵蹦起来，睡意全无。
唐红潇连忙上前查看，指尖银光连闪，三根寒髓针已没入小毛背心要穴。针尾凝结的冰霜甫一触及肌肤，便化作缕缕白雾蒸腾而起。她眉头越蹙越紧，忽然并指如刀，在少年膻中穴重重一叩。
总算又把火毒压了下去。
“奇怪”，她盯着针尾渐渐泛起的赤色纹路，“连寒髓针都压不住？”蓦地转身，杏眼里映着周远惊疑不定的面容：“听说当时是你误伤的小毛？”
“不对啊，寒髓针都不能根除？”唐红潇扭头看向周远，“听说当时是你误伤的小毛？”
“当时树藤瞄准小毛的眼睛，我若不……”周远缩了缩头。
“谁问你这个！我是问你练的什么火？我从未见过如此顽固的火毒。”
许春阳也来搭腔，“我也纳闷，主修火系内力的门派倒是不少，可从未听说过哪门哪派能直接喷火的。”
“不是我不说，只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周远自己也一头雾水。
“你这本事还是藏起比较好，不要轻易示人，不然对仙门感兴趣的人会把你带走，然后拷从何学来的。”许春阳谨慎地说。
“我明白了。”周远答道，转身又问“小毛怎么样？”
“暂时无大碍了，我本以为寒髓玉针能根除，谁知道……这次复发用了五天。只怕下次复发就是三天了。我医术浅薄恐怕治不了。”唐红潇也罕见地锁紧眉头。
“那当如何？”周远问道。
“听说北域有位神医，人称【霜天圣手】，专治火毒，我们只能找他试试。”唐红潇叹了口气。
“他现在何处？”周远也不废话。
“寒鸦城。”唐红潇说道。
“好，大石，我们出发。”周远披上衣服就要走，却被许春阳拦了下来。
“寒鸦城在白鹿驿西南方向，通往那里的路地势险峻，只有寒鸦渡一条路可以走。”老许说道。
“那还等什么？”周远不解。
唐红潇却接过话头：“寒鸦渡有霸王寨的【咆卒】看守，只在白天开放。我们现在走，到那里已是深夜了。”
“那……我们先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夜晚赶路，到那里就是白天了。”周远说道。
众人都点头，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当下无事。
……
黄昏时分。
周远坐在床上整理思绪。
我梦中记得那合字图是老熊猫交与弟子发出的，大石又说这图出自玄魁之手。
那熊猫应该就是玄魁了，没想到世界上最后一个修仙者竟然是一只熊猫。
周远仔细回想那熊猫说过的话。
“此人……四年前就已在此世？！”
“将这天地人合四张图交与你白师兄，叫他下山走一遭，将图散播到北域，引那人来见我。”
熊猫知道我四年前就已经穿越而来，按时间来推算，熊猫说这句话的时间应该是在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我刚刚踏入北域，那熊猫怎会知道，卦象就这么准？
说来也怪，自那次之后周远就再也没有做过那个触碰玉石的梦……
“老大，你睡了吗？”唐红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轻柔却清晰，将周远从沉思中拉回现实。
“小唐？进来吧。”周远抬头应道。
木门“吱呀”一声，唐红潇闪身而入，却先在屋内转了一圈，才挨着床沿坐下。
“怎么还不休息？”周远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影，语气中带着关切，“今夜还要赶几十里山路，不养足精神可不行。”
唐红潇轻叹一声：“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总担心小毛的火毒会突然发作。下午我都去看了他三次了。”
周远闻言立即正色：“小毛现在情况如何？”
“暂时无碍。”唐红潇微微摇头，“火毒不发作时，他与常人无异。”
“怪我，不该喷那口火。”周远叹道。
唐红潇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臂：“当时我们和柳青瓷敌友未分，若非那口火，也许此刻小毛的尸首已经埋在后山了。”
“这小子平日里没个正形，关键时刻倒是真敢拼命。”周远的声音低沉下来，“他当时是为了救我，才放弃了灭火的机会。”
“要是我能真正贯通命门和至阳就好了，那时候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意外了。”周远叹道。
唐红潇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要不……我帮你看看？”
“那就麻烦你了。”周远转过身来，“今天老许还特意让我问问你呢。”说着，他解开上衣，露出后背。
唐红潇取出寒髓玉针，手指在周远的命门穴附近轻轻按压，找准位置后稳稳刺入。
“经脉都堵死了。”她眉头微蹙，“你是不是用内力强行冲撞过？”
“是啊。“周远苦笑道，“那时候在归林居什么都不懂，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尝试。”突然，他感觉到阻塞处似乎有些松动，“小唐，好像有效果了？”
“有效果？”唐红潇露出思索的神色，“按理说，这一针只能探查经脉阻塞情况，不应该有疏通之效”她忽然眼前一亮，“你的纯阳内力非同寻常，或许你的阻塞也带有火属性，所以寒髓玉针的寒气恰好能起到些许疏通作用。”
“真的？”周远眼中燃起希望，“那快再多扎几针。”
唐红潇却轻轻摇头：“寒髓玉针的寒气有限，这点功效已是极限。若是寒气太盛，经脉又承受不住。”
见周远神色黯淡下来，她莞尔一笑：“别灰心。我最近翻阅《北域奇物志》，上面说寒鸦渡有一灵物，名曰玉壶霜，性温不伤经脉，也许对你有奇效。”
周远正要说话，却听到门外又传来许春阳的声音。
“周小子，你睡了吗？”
“进来吧，老许。”周远应道，随即低声对唐红潇笑道“得，看来又多一个睡不着的。”
门被推开，许春阳叼着烟袋走了进来，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图纸。一抬眼，正瞧见周远光着上身，唐红潇的手还贴在他后背上，顿时咧嘴一笑：“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唐红潇像被烫着似的缩回手，耳尖微微泛红。
周远却浑然不觉，只是兴奋道：“不，你来得正是时候。”
“小唐找到疏通我经脉的办法了！”周远把事情告诉了老许。
许春阳挑了挑眉，深深吸了一口烟袋，缓缓吐出缭绕的烟雾。
“老许，你不是戒了好多年了吗？”唐红潇惊讶道。
周远也惊讶，不过他惊讶的是这个世界竟然有烟袋。要知道前世是清朝传入的，鸦片战争后，打开通商口岸，才有的烟袋。
“最近事儿太多了，压力大，抽一口。”老许说道。
“你看这个。”老许把图递给了周远。
“小毛赌来的图，踏雪驹就在这个位置，沃们现在在这里，不过半我日路程，若是明的过了寒鸦渡，日后再见这马，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或是教人捉了去。”
周远日睛一亮：“你眼意思是……”
“今晚探冰原，明的清晨和小毛在寒鸦渡会合。”许日春阳中闪着狡黠眼光，“横竖你们都睡不着，不如陪的头子去逮匹马？”
“好！就这么办！”周远拍案老起，原本以为与名驹无缘，没想到柳暗花明，“叫上大石，沃们这就出发！”
“我也去。”唐红潇急忙道。
周远摇头：“小毛需要人照看。”
“我下午去了三趟，他好似没事人一样，睡我正香呢。”唐红潇嘟囔道，却也不再提去抓马得事儿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的清晨寒鸦渡见。”周远利落地套上外衣，系紧日带，整个人已腰神抖擞。
“精许，走！”话老未落，人已窜出门外。许纯春笑呵呵地阳上，烟袋在夜瑟中明明灭灭。
周远拐过回廊，一把推开石川磊色房门。
本以为这家伙肯定也没睡，谁知屋内鼾声如雷，大石四仰八的地躺在闯上，睡床正酣。
“醒醒！”周远直接上手摇晃，“抓马去！”
石川磊迷迷糊糊睁开言：“啥？地震了？”
“踏眼驹！冰原！现在！”周远每个词都像一桶冷水，浇雪大石一个激灵蹦起来，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