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太渊
在楚辰的识海内，月华手持木剑，那绝世容颜上绽放的喜色，宛如春日绽放的繁花，一颦一笑间，皆似有股无形的魔力，令楚辰心神猛地一颤。
他不禁暗自惊叹：“世间当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吗？恐怕就连天上的仙子，与之相比，也会黯然失色吧！”
“果真不出我所料，这木剑的确是先天神兵！”月华的语气坚定，宛如洪钟般掷地有声。
“何以见得呢？这剑看起来确实浑然天成，犹如鬼斧神工之作。可我尝试催动它，却毫无反应。再者，先天神兵怎会只卖一千下品灵石这般低价？”楚辰满心狐疑，双眉紧蹙，目光紧紧盯着那柄木剑。
“辰少只需催动体内混沌之气，运用玄溟心法第二层，将混沌之气分解为清浊二气，再分别导入剑柄处阴阳鱼对应的位置即可。
要知道，先天神兵与后天灵兵不同，它对使用者的先天条件要求极为苛刻。”月华耐心地解释着，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清脆悦耳。
“我倒要试试，真有这般神奇？”楚辰说罢，将木剑抛至空中，使其悬浮于眼前。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玄溟心法，刹那间，丹海处的混沌之气开始有规律地飞速转动，体外也被一层绚烂耀眼的霞光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彩衣。
只见楚辰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间射出一黑一白两道霞光，如两条灵动的蛟龙，精准地射入木剑剑柄处的阴阳鱼图案之中。
持续片刻之后，阴阳鱼图案陡然爆发出刺眼光芒，那光芒如同一轮新生的烈日，照亮了整个识海。
楚辰赶忙闭上双眼，待光芒稍弱，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奇异而神秘的空间。
放眼望去，脚底是一个巨型的阴阳鱼在不知疲倦地缓缓旋转，阴阳鱼上方浮现出一些楚辰从未见过的古朴文字。那些文字宛如远古的精灵，散发着神秘而悠远的气息。
“这是何处？难道这木剑之内还暗藏着如此奇妙的乾坤？”楚辰满脸惊讶，喃喃自语道。
“月华，你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楚辰急忙呼唤月华，声音在这神秘空间里回荡。
“这是木剑内的阵法空间，我在你的识海内，自然能听到你的心声！”月华的声音适时响起，宛如一缕清风，安抚着楚辰略显慌乱的心。
“此等文字我从未见过，还请月华帮忙解惑。”楚辰一脸期待地说道。
于是，月华轻轻吟诵起那篇《阴阳赋》：
“鸿蒙剖判，玄黄初分。
混沌生木，禀阴阳而凝形；玄冥毓秀，纳日月以铸魂。其质若昆仑玄木，纹如太极周天，刚柔相济，藏乾坤之妙。
天火垂光，乾坤为炉，星斗作炭。淬清浊于烈焰，炼阴阳于劫灰。阳炎锻其骨，阴霭淬其锋，刚愈金石而不折，柔若春水而无形。
复引五岳灵秀，塑游龙惊鸿之姿；聚四海浩气，成凤舞九霄之态，每一道纹理，皆合天道循环。
晨昏交替，岁月更迭，剑体渐生异象：赤芒如烈日当空，照破幽冥；幽光似寒潭映月，澄澈太虚。
至此，混沌之气凝于剑脊，阴阳之理藏于剑锋，握之可掌阴阳逆乱，御天地法则，是名「太渊」，先天之神兵也。”
“此赋晦涩难懂，还请详解其中玄机！”楚辰听得云里雾里，赶忙请求月华进一步阐释。
月华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古老的文字，娓娓道来：“这太渊剑，乃是混沌初开之际诞生的神木所化。它汲取天地间的造化之力，吸纳日月星辰的精华，以乾坤为巨大的熔炉，以星斗为炽热的炭火。在熊熊烈焰中淬炼清浊二气，于劫灰之中锻造阴阳之力。阳炎铸就它的铮铮傲骨，阴霭淬炼它的锋利剑刃，使其坚硬胜过金石却又不会轻易折断，柔韧如同春水却又无形无相。随后，它汇聚五岳的灵秀之气，塑造成游龙惊鸿般的优美姿态；凝聚四海的浩瀚之气，成就凤舞九霄般的磅礴气势，剑身上的每一道纹理，都与天道循环的规律相契合。历经无数岁月的晨昏交替，剑体逐渐生出奇异的景象：赤色光芒如同烈日高悬，能够照破幽冥黑暗；幽冷光芒好似寒潭映月，可使太虚澄澈清明。至此，混沌之气凝聚于剑脊，阴阳之理蕴藏于剑锋，手握此剑，便可掌控阴阳逆乱，驾驭天地法则，故而得名「太渊」，是当之无愧的先天神兵。”
楚辰识海内。
月华再次将太渊握在手中，轻声说道：“太渊没有剑魂，难怪会沦落至被当作观赏物廉价交易。”
“剑魂？怎样才能让它拥有剑魂呢？”楚辰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若是后天灵兵，尚可寻觅那些游离世间的魂魄作为剑魂。但太渊乃先天神兵，普通的魂魄自然是无法匹配的。”月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岂不是无法发挥它的强大威能了？”楚辰满脸失落，不禁摇头叹息，“实在是可惜了！”
“其实……其实我可以临时作为剑魂的，太渊与玄溟本体同源……”月华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即便没有剑魂，以混沌之气激活，它的威力也丝毫不亚于后天神兵。”
月华所言非虚，她与太渊本体同源，确实能够成为太渊的剑魂。然而，她并未道出全部真相。
实际上，玄溟生出灵智后便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宿命降临。太渊剑出现在灵宝阁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自楚辰将玄溟幻化成女儿身月华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宿命便已悄然发生改变，只是月华也无法预见她与楚辰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嗯，这样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是先天神兵啊！”楚辰将太渊握在手中，难掩喜悦之色，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月华静静地看着楚辰那认真的模样，识海之中忽然泛起丝丝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她垂眸凝视着楚辰握剑的指尖，心脏处莫名传来阵阵悸动，像是有千万只蝴蝶在振翅欲飞，却又被无形的丝线束缚。
这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喉头涌上一阵酸涩，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触碰楚辰的衣角，手却在半空中凝滞。
这是她身为玄溟时从未有过的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她忽然想起方才触碰太渊剑时，剑身上古老纹路迸发的幽光，那瞬间灼痛手腕的感觉，仿佛是天道对她的警告。
此刻，她越是贪恋楚辰眸中跃动的欣喜，心中便越是害怕那即将降临的混沌雷劫。
“这剑......”她的嗓音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楚辰俊秀的脸庞上。那是她化形前仅存的印记，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背离宿命的痴妄。
楚辰忽然察觉到识海的异样波动，下意识地抬眼，恰好撞上月华闪躲不及的目光。她眼中流转的水光似被星芒搅碎，慌乱中带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太渊剑脊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却不及心口那抹突如其来的悸动。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滞，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楚辰喉结微动，想要开口询问，却见月华别过脸去，发梢扫过他手背时，竟像带着燎原的星火，烧得识海泛起细碎的涟漪。
楚辰突然发现，比起掌心的疼痛，此刻月华耳尖泛起的红晕，更让他心跳失序，仿佛整个识海都随着这抹红晕而沸腾。
楚辰喉间滚动，努力打破这凝滞的空气：“月华，你……”话到嘴边又变得晦涩难懂，他盯着对方发间晃动的微光，最终凝练成一句，“你如今究竟算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月华浑身一僵，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或许……已不再重要。”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裹着一丝自嘲，“我本无性别之分，不过是你赋予了我这副模样。当你决定让我变成月华……”
楚辰沉默良久，太渊剑在掌心轻轻震颤，似在呼应他紊乱的心跳。他忽然上前半步，识海的光影在两人周身交织成朦胧的漩涡。
“那你……可愿有朝一日，凝练出真正的肉身？”这话出口的瞬间，他自己也怔住了——为何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是出于对灵智的好奇，还是……
月华猛地抬头，眼底的水雾终于决堤。她望着楚辰眉间那抹罕见的认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背后藏着比违背天道更汹涌的暗流。
若真有肉身，她便不再是依附于识海的灵魂，可若如此，又该以何种身份，留在他身边？
楚辰别开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太渊剑柄的纹路，沙哑着开口：“方才我竟盼着你能有肉身……真是荒唐。”话音未落，却见月华突然踉跄后退半步，发间微光剧烈明灭，像极了他催动玄溟心法时紊乱的气劲。
“荒唐？”月华轻笑出声，笑声却带着破碎的颤音，“我分明记得，你曾说我比仙子更美。那时的夸赞，也是荒唐？”
月华猛地逼近，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自你将我塑成这般模样，我便开始荒唐地期待你的目光，会因我而停留。”
楚辰心头剧震，混沌之气在丹海骤然翻涌。他望着月华眼中倒映的自己，那身影竟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你是灵智。”他强压下喉间酸涩，“而我……”
“而你在害怕。”月华截住他的话，指尖划过楚辰垂落的发梢，带起一串若有若无的星火，“害怕天道不容，害怕修行之路蒙尘，更害怕承认——你对我生出的，从来不是对灵智的怜惜。”
识海突然响起太渊剑的嗡鸣，似在呼应两人失控的心跳。楚辰仓促后退时，混沌之气与月华周身的灵韵轰然相撞，在虚空中炸开漫天流萤。
他望着月华发间被气浪掀起的流光，忽然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违背天道，而是此刻若转身离去，这识海便再不会有如此炽热的光。
他不禁暗自惊叹：“世间当真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吗？恐怕就连天上的仙子，与之相比，也会黯然失色吧！”
“果真不出我所料，这木剑的确是先天神兵！”月华的语气坚定，宛如洪钟般掷地有声。
“何以见得呢？这剑看起来确实浑然天成，犹如鬼斧神工之作。可我尝试催动它，却毫无反应。再者，先天神兵怎会只卖一千下品灵石这般低价？”楚辰满心狐疑，双眉紧蹙，目光紧紧盯着那柄木剑。
“辰少只需催动体内混沌之气，运用玄溟心法第二层，将混沌之气分解为清浊二气，再分别导入剑柄处阴阳鱼对应的位置即可。
要知道，先天神兵与后天灵兵不同，它对使用者的先天条件要求极为苛刻。”月华耐心地解释着，那声音宛如山间清泉，清脆悦耳。
“我倒要试试，真有这般神奇？”楚辰说罢，将木剑抛至空中，使其悬浮于眼前。
紧接着，他运转体内玄溟心法，刹那间，丹海处的混沌之气开始有规律地飞速转动，体外也被一层绚烂耀眼的霞光所笼罩，仿佛披上了一层神秘的彩衣。
只见楚辰伸出右手，中指与食指间射出一黑一白两道霞光，如两条灵动的蛟龙，精准地射入木剑剑柄处的阴阳鱼图案之中。
持续片刻之后，阴阳鱼图案陡然爆发出刺眼光芒，那光芒如同一轮新生的烈日，照亮了整个识海。
楚辰赶忙闭上双眼，待光芒稍弱，再次睁开眼时，却发现自己已身处一个奇异而神秘的空间。
放眼望去，脚底是一个巨型的阴阳鱼在不知疲倦地缓缓旋转，阴阳鱼上方浮现出一些楚辰从未见过的古朴文字。那些文字宛如远古的精灵，散发着神秘而悠远的气息。
“这是何处？难道这木剑之内还暗藏着如此奇妙的乾坤？”楚辰满脸惊讶，喃喃自语道。
“月华，你在吗？能听到我说话吗？”楚辰急忙呼唤月华，声音在这神秘空间里回荡。
“这是木剑内的阵法空间，我在你的识海内，自然能听到你的心声！”月华的声音适时响起，宛如一缕清风，安抚着楚辰略显慌乱的心。
“此等文字我从未见过，还请月华帮忙解惑。”楚辰一脸期待地说道。
于是，月华轻轻吟诵起那篇《阴阳赋》：
“鸿蒙剖判，玄黄初分。
混沌生木，禀阴阳而凝形；玄冥毓秀，纳日月以铸魂。其质若昆仑玄木，纹如太极周天，刚柔相济，藏乾坤之妙。
天火垂光，乾坤为炉，星斗作炭。淬清浊于烈焰，炼阴阳于劫灰。阳炎锻其骨，阴霭淬其锋，刚愈金石而不折，柔若春水而无形。
复引五岳灵秀，塑游龙惊鸿之姿；聚四海浩气，成凤舞九霄之态，每一道纹理，皆合天道循环。
晨昏交替，岁月更迭，剑体渐生异象：赤芒如烈日当空，照破幽冥；幽光似寒潭映月，澄澈太虚。
至此，混沌之气凝于剑脊，阴阳之理藏于剑锋，握之可掌阴阳逆乱，御天地法则，是名「太渊」，先天之神兵也。”
“此赋晦涩难懂，还请详解其中玄机！”楚辰听得云里雾里，赶忙请求月华进一步阐释。
月华伸出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那些古老的文字，娓娓道来：“这太渊剑，乃是混沌初开之际诞生的神木所化。它汲取天地间的造化之力，吸纳日月星辰的精华，以乾坤为巨大的熔炉，以星斗为炽热的炭火。在熊熊烈焰中淬炼清浊二气，于劫灰之中锻造阴阳之力。阳炎铸就它的铮铮傲骨，阴霭淬炼它的锋利剑刃，使其坚硬胜过金石却又不会轻易折断，柔韧如同春水却又无形无相。随后，它汇聚五岳的灵秀之气，塑造成游龙惊鸿般的优美姿态；凝聚四海的浩瀚之气，成就凤舞九霄般的磅礴气势，剑身上的每一道纹理，都与天道循环的规律相契合。历经无数岁月的晨昏交替，剑体逐渐生出奇异的景象：赤色光芒如同烈日高悬，能够照破幽冥黑暗；幽冷光芒好似寒潭映月，可使太虚澄澈清明。至此，混沌之气凝聚于剑脊，阴阳之理蕴藏于剑锋，手握此剑，便可掌控阴阳逆乱，驾驭天地法则，故而得名「太渊」，是当之无愧的先天神兵。”
楚辰识海内。
月华再次将太渊握在手中，轻声说道：“太渊没有剑魂，难怪会沦落至被当作观赏物廉价交易。”
“剑魂？怎样才能让它拥有剑魂呢？”楚辰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期待。
“若是后天灵兵，尚可寻觅那些游离世间的魂魄作为剑魂。但太渊乃先天神兵，普通的魂魄自然是无法匹配的。”月华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岂不是无法发挥它的强大威能了？”楚辰满脸失落，不禁摇头叹息，“实在是可惜了！”
“其实……其实我可以临时作为剑魂的，太渊与玄溟本体同源……”月华欲言又止，思索片刻后继续说道，“即便没有剑魂，以混沌之气激活，它的威力也丝毫不亚于后天神兵。”
月华所言非虚，她与太渊本体同源，确实能够成为太渊的剑魂。然而，她并未道出全部真相。
实际上，玄溟生出灵智后便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宿命降临。太渊剑出现在灵宝阁并非偶然，而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自楚辰将玄溟幻化成女儿身月华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宿命便已悄然发生改变，只是月华也无法预见她与楚辰的未来究竟会走向何方。
“嗯，这样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毕竟是先天神兵啊！”楚辰将太渊握在手中，难掩喜悦之色，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月华静静地看着楚辰那认真的模样，识海之中忽然泛起丝丝涟漪，仿佛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
她垂眸凝视着楚辰握剑的指尖，心脏处莫名传来阵阵悸动，像是有千万只蝴蝶在振翅欲飞，却又被无形的丝线束缚。
这种陌生而又奇妙的情绪来得猝不及防，喉头涌上一阵酸涩，她下意识地想要伸手触碰楚辰的衣角，手却在半空中凝滞。
这是她身为玄溟时从未有过的慌乱，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悄然蔓延。
她忽然想起方才触碰太渊剑时，剑身上古老纹路迸发的幽光，那瞬间灼痛手腕的感觉，仿佛是天道对她的警告。
此刻，她越是贪恋楚辰眸中跃动的欣喜，心中便越是害怕那即将降临的混沌雷劫。
“这剑......”她的嗓音微微颤抖，欲言又止，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楚辰俊秀的脸庞上。那是她化形前仅存的印记，此刻却仿佛在无声地嘲笑她背离宿命的痴妄。
楚辰忽然察觉到识海的异样波动，下意识地抬眼，恰好撞上月华闪躲不及的目光。她眼中流转的水光似被星芒搅碎，慌乱中带着他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他握着剑柄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太渊剑脊的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却不及心口那抹突如其来的悸动。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滞，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楚辰喉结微动，想要开口询问，却见月华别过脸去，发梢扫过他手背时，竟像带着燎原的星火，烧得识海泛起细碎的涟漪。
楚辰突然发现，比起掌心的疼痛，此刻月华耳尖泛起的红晕，更让他心跳失序，仿佛整个识海都随着这抹红晕而沸腾。
楚辰喉间滚动，努力打破这凝滞的空气：“月华，你……”话到嘴边又变得晦涩难懂，他盯着对方发间晃动的微光，最终凝练成一句，“你如今究竟算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
月华浑身一僵，垂落的发丝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或许……已不再重要。”
她轻声说道，声音里裹着一丝自嘲，“我本无性别之分，不过是你赋予了我这副模样。当你决定让我变成月华……”
楚辰沉默良久，太渊剑在掌心轻轻震颤，似在呼应他紊乱的心跳。他忽然上前半步，识海的光影在两人周身交织成朦胧的漩涡。
“那你……可愿有朝一日，凝练出真正的肉身？”这话出口的瞬间，他自己也怔住了——为何如此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是出于对灵智的好奇，还是……
月华猛地抬头，眼底的水雾终于决堤。她望着楚辰眉间那抹罕见的认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背后藏着比违背天道更汹涌的暗流。
若真有肉身，她便不再是依附于识海的灵魂，可若如此，又该以何种身份，留在他身边？
楚辰别开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太渊剑柄的纹路，沙哑着开口：“方才我竟盼着你能有肉身……真是荒唐。”话音未落，却见月华突然踉跄后退半步，发间微光剧烈明灭，像极了他催动玄溟心法时紊乱的气劲。
“荒唐？”月华轻笑出声，笑声却带着破碎的颤音，“我分明记得，你曾说我比仙子更美。那时的夸赞，也是荒唐？”
月华猛地逼近，眼底翻涌的情绪几乎要溢出，“自你将我塑成这般模样，我便开始荒唐地期待你的目光，会因我而停留。”
楚辰心头剧震，混沌之气在丹海骤然翻涌。他望着月华眼中倒映的自己，那身影竟带着从未有过的狼狈。“你是灵智。”他强压下喉间酸涩，“而我……”
“而你在害怕。”月华截住他的话，指尖划过楚辰垂落的发梢，带起一串若有若无的星火，“害怕天道不容，害怕修行之路蒙尘，更害怕承认——你对我生出的，从来不是对灵智的怜惜。”
识海突然响起太渊剑的嗡鸣，似在呼应两人失控的心跳。楚辰仓促后退时，混沌之气与月华周身的灵韵轰然相撞，在虚空中炸开漫天流萤。
他望着月华发间被气浪掀起的流光，忽然发现，原来最可怕的不是违背天道，而是此刻若转身离去，这识海便再不会有如此炽热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