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从小到大如非遇到意外状况，宁玧时向来是按时早睡晚起的，今夜已经到了往日入睡的时间，她却始终睡不着。
还不敢翻来覆去。
这要是被对方察觉到她还没睡，岂不是十分尴尬。
本想熬一会儿等柳祐灿睡着她再动，可好像对面也是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
房间里很安静，衬得两道交错的微弱呼吸声格外清晰。
另一侧传来小心翼翼的动静声，等再停下时，柳祐灿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宁玧时。”
“嗯？”
她没动，依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声响，宁玧时疑心他是不是睡着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翻了个身。
刚侧身过去，就和柳祐灿受到惊吓猛然瞪大的眼睛对上，双方皆是一愣，同时挪开了视线。
安静了一会儿，宁玧时还是没忍住搭了一句话，“没睡着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说梦话呀。”
这话说得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大概是紧张导致她的声音都变小了。
宁玧时小心地吐出一口气，待平复下来后，才很小声地叫了一声，“柳祐灿？”
“……怎么？”
只是试探试探，只是还是失败了，也是，哪能秒睡呢？
因为又安静下来的氛围而感到尴尬，宁玧时不由自主地捏起被子。
然后那抹红就那样出现在眼前，宁玧时为自己找到一个话题而松了口气，“明天将被子换掉吧。”
住进来的第一天婚房里到处是鲜艳的红色，只是一个晚上过去就尽数消失，只有这间主卧还没有撤下。
这么说来，今晚好像更像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被自己的离谱想法闹得脸颊发烫，好在是在黑夜里，就算红了也不会太明显。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身侧的柳祐灿也没有说话，她又叫了一次对方的名字，这次才得到回答。
“好。”好像是不想再继续进行这种尴尬且没什么意义的对话，柳祐灿主动结束了话题，“很晚了，睡吧。”
宁玧时哦了一声，匆匆道了句晚安就又翻了个身去，背面的人安静了下，也回了她一句同样的话。
虽然互道了晚安，宁玧时也还是没睡着，她不知道柳祐灿是否睡着了，总之她这二十几年来规律的作息被打破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被叫醒时，宁玧时只半睁开一只眼去看窗外，发现时间还早就重新闭上了眼，连柳祐灿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等再睁眼，是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弄得她残存的睡意也消失了，宁玧时趴在床上瞥了眼快速吹完造型的柳祐灿，无语地翻了个身。
幼稚鬼。
“快下楼吧，早餐过时不候哦。”
留下这句话，柳祐灿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房间里就重新恢复了安静，不过已经被吵醒了，她闭着眼睛试图睡一觉也以失败告终，最终只好认命地爬起来。
从床上坐起来后宁玧时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好像不是昨天那床婚被。
那么请问，这一整晚他们是以什么姿势睡的？
宁玧时没有多想，或者说是不想去想，火速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下楼时柳祐灿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碗东西，随着距离的拉近，宁玧时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早餐是很清淡的番茄鸡蛋鱼面，粒粒饱满的鱼面沉在碗底，鲜红的番茄和金黄色的鸡蛋上铺着绿色的葱花，光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原本还有一点不自在，现在也彻底消失不见，宁玧时很没出息地哇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好厉害。”
柳祐灿心情很好地哼笑了一声，“夸奖收到了，快吃吧。”
宁玧时坐下开始吃饭，味道当然和外表一样的好，通通吃完后睡意也飞了，所以她没有再上楼，走到客厅里坐下。
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有种随时随地要下雨的感觉。
“这里夏天天气比较多变。”
柳祐灿在一旁解释道。
宁玧时哦了一声，又觉得这样的反应稍显干巴，于是又接了一句，“和长沂的天气不太一样呢。”
其实准确来说是完全相反。
长沂冬暖夏凉，天气很固定，不会出现一天下完雨又大太阳的情况。
只是明明说出来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的，却没想到会变得更加安静，柳祐灿一言不发，她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跳过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明天我们就会回去。”
柳祐灿大概是误会她在想家，沉默了片刻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宁玧时顿时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紧张了一下。
不过会想起柳祐灿的话，刚刚缓解好的情绪又提前紧张起来。
“明天不用起这么早。”听他这么说，宁玧时刚想顺势提出今晚就不一起睡了就听柳祐灿继续说，“但我们还是要一起睡。”
“为什么？”
柳祐灿面无表情地回答她：“你有听过谁家夫妻分房睡的吗？”
那倒也没有，可他们又不是因为感情结的婚。
但这件事难道柳祐灿会不知道吗？
宁玧时想起之前约他见面时他说的那句“柳家人思想很传统”，合着是这么个传统法？
她默默在脑海里追问了一遍对方，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最后只好哦了一声，“那好吧。”
柳祐灿看她一眼，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直至午后也没有下雨，只是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
家政阿姨前来更换打扫房间时，柳祐灿终于出门了，他前脚刚走，宁玧时后脚就离开了家。
抵达自己婚前的房子时，郁新桃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走吧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走进房里，再一路乘坐电梯往下走去。
地下一整层都被用作练习室和录音房，这里的装修是郁新桃一手操办的，宁玧时回国后一直忙着跟乐队行程，这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着急进录音间，宁玧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问了一句。
郁新桃正在调试设备，闻言头也不抬地回，“还不如我们自己开一个。”
意思就是破产是无法避免了。
16小时其实并非一个专业乐队，最早它只是由几个在校大学生参加校内活动时临时组成的。
甚至最开始她们也只是在各大学校进行演出，并没有专业去录制歌曲并发布。
所以非要细说的话，乐队于她和郁新桃而言都只是副业，是兼职。
而她的主业是歌手。
那种从不露面的网络歌手。
原因当然是不想让她爸妈有知道的机会，不过后来也渐渐找到了不露面的好处。
而且她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糊到词条都没有的歌手长什么样子。
公司也糊，资源少得可怜不说，录音都是她自己花钱录的，好在好歹还是个公司，至少还有渠道出歌。
虽然发出去的歌都像是扔进大海里的一滴水，没有引起一丝波澜，但宁玧时对这个状态很满意。
她的爱好不是为了让别人听她唱歌，当然有也很好，但是没有她也不会很失落，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唱歌而已。
所以这么多年即使有不少公司私下联系她，还说能给她付违约金，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现在的这家公司。
只是公司本来就挺老破小，这么多年旗下的艺人更是有点人气的就解约的解约，剩下的糊到无人问津的那堆，对公司发展也毫无用处。
就这么互相拖着，近一年来公司的资金严重不足，宁玧时不得已在背地里花了自己小金库的钱去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只是一直像个无底洞似的填也不是个方法，现在她又结婚了，自然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把钱随便丢。
失去了资金支持的公司也如预料中迅速呈现出原本的模样，破产是早晚的事。
宁玧时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当年成年后和公司签合同后她就远赴国外读书，公司规模太小，加上她又是新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助理。
又不敢让身边那些家里派来的人发现什么端倪，宁玧时只能自己一个人努力。
不过好在没什么工作，一个人也能做下去。
郁新桃是作为交换生过来的，刚来不久她就自发组建了乐队，宁玧时在她的祈求下加入进去。
其实一开始也只是实在拒绝不了，她不知道郁新桃什么时候发现了她会贝斯的。
不过后来随着乐队成员越来越多，直到组建齐了，她们第一次公开表演了一首歌曲后，那之后的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为了报答她同意加入乐队的情，郁新桃得知她缺一个助理后就自告奋勇，从此做她助理的同时，也成为了她对外所有工作交接的代表。
这么些年，她确实很辛苦。
“那有什么的，且不说你还给我发工资呢，就算没发，咱俩可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郁新桃倒是不太在意这个，她能帮的就帮了，反正也不算废太多精力，何况，她还挺喜欢宁玧时这个朋友的。
“好啦，公司的事之后再商讨，你放心，我最近也有在和别的公司在接触，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先录音。”
“毕竟公司还没破产呢现在。”
这话说得对，她这次出来本来也是为了完成这次录音的工作，至于公司的事交给郁新桃她放心。
宁玧时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录音间。
两个人平时里甚至可以嬉笑打闹，但同时处于工作状态时就会变得无比严肃。
外面的郁新桃冷着张脸，里面的宁玧时也差不多的表情。
郁新桃对录制要求很高，几乎不会出现只录一遍的情况，宁玧时也是不遑多让，差不多是一句一句抠。
过于专注的录音导致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宁玧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意外看见柳祐灿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另外还有一条语音。
她没多想，当即公放了这条语音，下一秒，柳祐灿不同于以往的，有些软的声音在隔音很好的录音间响起，“宁玧时。”
漫长的语音还没结束，音频里安静了片刻后恢复了动静，“你去哪儿了？还回来吗你？”
她没顾得上郁新桃带着八卦意味的眼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喝酒了。
为什么？
还不敢翻来覆去。
这要是被对方察觉到她还没睡，岂不是十分尴尬。
本想熬一会儿等柳祐灿睡着她再动，可好像对面也是抱着和她一样的想法。
房间里很安静，衬得两道交错的微弱呼吸声格外清晰。
另一侧传来小心翼翼的动静声，等再停下时，柳祐灿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宁玧时。”
“嗯？”
她没动，依旧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
身后迟迟没有传来声响，宁玧时疑心他是不是睡着了，犹豫了一下还是翻了个身。
刚侧身过去，就和柳祐灿受到惊吓猛然瞪大的眼睛对上，双方皆是一愣，同时挪开了视线。
安静了一会儿，宁玧时还是没忍住搭了一句话，“没睡着怎么不说话？”
“我以为你说梦话呀。”
这话说得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大概是紧张导致她的声音都变小了。
宁玧时小心地吐出一口气，待平复下来后，才很小声地叫了一声，“柳祐灿？”
“……怎么？”
只是试探试探，只是还是失败了，也是，哪能秒睡呢？
因为又安静下来的氛围而感到尴尬，宁玧时不由自主地捏起被子。
然后那抹红就那样出现在眼前，宁玧时为自己找到一个话题而松了口气，“明天将被子换掉吧。”
住进来的第一天婚房里到处是鲜艳的红色，只是一个晚上过去就尽数消失，只有这间主卧还没有撤下。
这么说来，今晚好像更像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被自己的离谱想法闹得脸颊发烫，好在是在黑夜里，就算红了也不会太明显。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身侧的柳祐灿也没有说话，她又叫了一次对方的名字，这次才得到回答。
“好。”好像是不想再继续进行这种尴尬且没什么意义的对话，柳祐灿主动结束了话题，“很晚了，睡吧。”
宁玧时哦了一声，匆匆道了句晚安就又翻了个身去，背面的人安静了下，也回了她一句同样的话。
虽然互道了晚安，宁玧时也还是没睡着，她不知道柳祐灿是否睡着了，总之她这二十几年来规律的作息被打破了。
第二天迷迷糊糊被叫醒时，宁玧时只半睁开一只眼去看窗外，发现时间还早就重新闭上了眼，连柳祐灿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等再睁眼，是被吹风机的声音吵醒的。
断断续续的声音弄得她残存的睡意也消失了，宁玧时趴在床上瞥了眼快速吹完造型的柳祐灿，无语地翻了个身。
幼稚鬼。
“快下楼吧，早餐过时不候哦。”
留下这句话，柳祐灿就离开了。
在他离开后，房间里就重新恢复了安静，不过已经被吵醒了，她闭着眼睛试图睡一觉也以失败告终，最终只好认命地爬起来。
从床上坐起来后宁玧时才发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自己身上盖的被子……好像不是昨天那床婚被。
那么请问，这一整晚他们是以什么姿势睡的？
宁玧时没有多想，或者说是不想去想，火速掀开被子冲进卫生间洗漱。
收拾好下楼时柳祐灿正从厨房里端出一碗东西，随着距离的拉近，宁玧时已经闻到了食物的香味。
早餐是很清淡的番茄鸡蛋鱼面，粒粒饱满的鱼面沉在碗底，鲜红的番茄和金黄色的鸡蛋上铺着绿色的葱花，光看着就令人食欲大开。
原本还有一点不自在，现在也彻底消失不见，宁玧时很没出息地哇了一声，“你怎么什么都会呀，好厉害。”
柳祐灿心情很好地哼笑了一声，“夸奖收到了，快吃吧。”
宁玧时坐下开始吃饭，味道当然和外表一样的好，通通吃完后睡意也飞了，所以她没有再上楼，走到客厅里坐下。
今天的天气也不太好，有种随时随地要下雨的感觉。
“这里夏天天气比较多变。”
柳祐灿在一旁解释道。
宁玧时哦了一声，又觉得这样的反应稍显干巴，于是又接了一句，“和长沂的天气不太一样呢。”
其实准确来说是完全相反。
长沂冬暖夏凉，天气很固定，不会出现一天下完雨又大太阳的情况。
只是明明说出来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的，却没想到会变得更加安静，柳祐灿一言不发，她也有些忐忑，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跳过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
“明天我们就会回去。”
柳祐灿大概是误会她在想家，沉默了片刻后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宁玧时顿时松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紧张了一下。
不过会想起柳祐灿的话，刚刚缓解好的情绪又提前紧张起来。
“明天不用起这么早。”听他这么说，宁玧时刚想顺势提出今晚就不一起睡了就听柳祐灿继续说，“但我们还是要一起睡。”
“为什么？”
柳祐灿面无表情地回答她：“你有听过谁家夫妻分房睡的吗？”
那倒也没有，可他们又不是因为感情结的婚。
但这件事难道柳祐灿会不知道吗？
宁玧时想起之前约他见面时他说的那句“柳家人思想很传统”，合着是这么个传统法？
她默默在脑海里追问了一遍对方，想来想去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绝，最后只好哦了一声，“那好吧。”
柳祐灿看她一眼，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终究是什么都没说。
直至午后也没有下雨，只是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
家政阿姨前来更换打扫房间时，柳祐灿终于出门了，他前脚刚走，宁玧时后脚就离开了家。
抵达自己婚前的房子时，郁新桃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走吧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
两个人神神秘秘地走进房里，再一路乘坐电梯往下走去。
地下一整层都被用作练习室和录音房，这里的装修是郁新桃一手操办的，宁玧时回国后一直忙着跟乐队行程，这还是第一次进来这里。
“公司那边情况怎么样？”
没有着急进录音间，宁玧时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问了一句。
郁新桃正在调试设备，闻言头也不抬地回，“还不如我们自己开一个。”
意思就是破产是无法避免了。
16小时其实并非一个专业乐队，最早它只是由几个在校大学生参加校内活动时临时组成的。
甚至最开始她们也只是在各大学校进行演出，并没有专业去录制歌曲并发布。
所以非要细说的话，乐队于她和郁新桃而言都只是副业，是兼职。
而她的主业是歌手。
那种从不露面的网络歌手。
原因当然是不想让她爸妈有知道的机会，不过后来也渐渐找到了不露面的好处。
而且她糊，没有人会在意一个糊到词条都没有的歌手长什么样子。
公司也糊，资源少得可怜不说，录音都是她自己花钱录的，好在好歹还是个公司，至少还有渠道出歌。
虽然发出去的歌都像是扔进大海里的一滴水，没有引起一丝波澜，但宁玧时对这个状态很满意。
她的爱好不是为了让别人听她唱歌，当然有也很好，但是没有她也不会很失落，她只是单纯的喜欢唱歌而已。
所以这么多年即使有不少公司私下联系她，还说能给她付违约金，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现在的这家公司。
只是公司本来就挺老破小，这么多年旗下的艺人更是有点人气的就解约的解约，剩下的糊到无人问津的那堆，对公司发展也毫无用处。
就这么互相拖着，近一年来公司的资金严重不足，宁玧时不得已在背地里花了自己小金库的钱去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
只是一直像个无底洞似的填也不是个方法，现在她又结婚了，自然是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把钱随便丢。
失去了资金支持的公司也如预料中迅速呈现出原本的模样，破产是早晚的事。
宁玧时叹了口气，道：“辛苦你了。”
当年成年后和公司签合同后她就远赴国外读书，公司规模太小，加上她又是新人，根本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助理。
又不敢让身边那些家里派来的人发现什么端倪，宁玧时只能自己一个人努力。
不过好在没什么工作，一个人也能做下去。
郁新桃是作为交换生过来的，刚来不久她就自发组建了乐队，宁玧时在她的祈求下加入进去。
其实一开始也只是实在拒绝不了，她不知道郁新桃什么时候发现了她会贝斯的。
不过后来随着乐队成员越来越多，直到组建齐了，她们第一次公开表演了一首歌曲后，那之后的一切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后来为了报答她同意加入乐队的情，郁新桃得知她缺一个助理后就自告奋勇，从此做她助理的同时，也成为了她对外所有工作交接的代表。
这么些年，她确实很辛苦。
“那有什么的，且不说你还给我发工资呢，就算没发，咱俩可是好朋友，朋友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嘛。”
郁新桃倒是不太在意这个，她能帮的就帮了，反正也不算废太多精力，何况，她还挺喜欢宁玧时这个朋友的。
“好啦，公司的事之后再商讨，你放心，我最近也有在和别的公司在接触，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先录音。”
“毕竟公司还没破产呢现在。”
这话说得对，她这次出来本来也是为了完成这次录音的工作，至于公司的事交给郁新桃她放心。
宁玧时没再说话，转身进了录音间。
两个人平时里甚至可以嬉笑打闹，但同时处于工作状态时就会变得无比严肃。
外面的郁新桃冷着张脸，里面的宁玧时也差不多的表情。
郁新桃对录制要求很高，几乎不会出现只录一遍的情况，宁玧时也是不遑多让，差不多是一句一句抠。
过于专注的录音导致结束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宁玧时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意外看见柳祐灿给她打了两通电话，另外还有一条语音。
她没多想，当即公放了这条语音，下一秒，柳祐灿不同于以往的，有些软的声音在隔音很好的录音间响起，“宁玧时。”
漫长的语音还没结束，音频里安静了片刻后恢复了动静，“你去哪儿了？还回来吗你？”
她没顾得上郁新桃带着八卦意味的眼神，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他喝酒了。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