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
暮色像打翻的蓝黑墨水浸透云层，席数希站在会展中心三楼露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耳麦，眼神却对着全场进行巡视。珠宝拍卖会人影重重，拍卖还没开始，有头有脸的人物来到现场，难免多了一些寒暄交涉。
“无人机遥感参数还需要调整。”她对着耳麦说，目光穿过玻璃幕墙望向展厅。水晶吊灯将香槟色光斑洒在顾承筠的黑色高定西装上，他正在与航运董事交谈，修长手指捏着郁金香杯的姿势像握着示波器探头般精准。
耳麦传来轻笑：“大小姐，今天可是我的接风宴。”薄翊怀的声音带着红酒般的醇厚，“你确定要穿着Valentino高定调试设备？”
席数希转身时差点撞上突然靠近的男人。薄翊怀将蓝宝石袖扣抵在她耳垂，“别动”，他调试耳麦的动作让远处的人看来像耳鬓厮磨。玫瑰乌木香水裹着记忆扑面而来——十四岁那年他们也是这样调试第一架航模的对讲机。
席数希会出现在现场，不止是来参加薄翊怀以珠宝拍卖会的形式举行的接风宴，这场拍卖会一来算是正式宣告众人他的到来，二是打开珠宝市场。而席数希是那天早上，林枝沫打电话给她没接到，当时正被某人按在被窝里，没有心思去接听电话。后来薄翊怀打电话给她，才知道两人在一起，三个人已经好几年没见面。
银杏咖啡馆的落地窗上凝结着细密水珠，薄翊怀将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痕抹出一道透明轨迹。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此刻正望着玻璃墙外纷飞的银杏叶出神，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金箔银杏书签。
“小薄总这么守时啊？”林枝沫的声音裹着秋日凉意撞进耳膜。薄翊怀转头时，看见她摘下雾霾蓝羊绒围巾，发梢沾着几片金黄的银杏叶。跟在她身后的席数希正把滴水的透明长柄伞收进伞架，伞骨折射的光斑在她浅咖色风衣上跳动。
服务生端来焦糖玛奇朵时，林枝沫正在讲上周拍卖会的趣闻。薄翊怀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换了新的创可贴，淡粉色边缘微微卷起，这让他想起初三那年，林枝沫翻墙去捡风筝时划破掌心，也是贴了同款樱花图案的创可贴。
“......所以你们绝对猜不到最后那套翡翠首饰被谁拍走了。”林枝沫用银匙搅动咖啡，奶泡拉花旋转成漩涡。薄翊怀刚要开口，席数希突然轻笑：“反正不是薄总，他整晚都在看手机——是在等枝沫的竞拍消息吧？”
薄翊怀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想起了初中那年暴雨突至，他借口顺路送林枝沫回家，黑色长柄伞却往反方向倾斜了大半，那天他白衬衫左肩湿透，而林枝沫发梢的茉莉香混着雨汽，在伞骨凹陷处积成小小水洼。
"小希你别乱拿我们开玩笑。"林枝沫耳尖泛红，伸手去捂好友的嘴，腕间碎钻手链碰出细碎清响。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薄翊怀太熟悉了，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他送她银杏叶书签那次，她也是这样用缀着蝴蝶结的发圈缠住手指。
席数希笑着躲开：“上次同学会大家可都投票选你们当最佳青梅竹马CP呢。”玻璃窗外忽然卷进一阵秋风，薄翊怀伸手按住即将被吹走的餐巾纸，无名指上的蛇形戒圈擦过林枝沫的手背。
记忆又倒带回十二岁的深秋。三个孩子在老银杏树下捡落叶，林枝沫非要够最高处那片金灿灿的叶子。薄翊怀一声不吭爬上树干，下来时校服裤膝盖处磨出毛边，掌心躺着完好无损的银杏叶。后来他偷偷拿去镀金箔，却在送给她时装作漫不经心：“路上捡的，你要就拿着。”
“其实......”薄翊怀突然开口，却见林枝沫从包里抽出烫金请柬，“对了，我家最近在安排联姻。”陶瓷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薄翊怀手背青筋突起又缓缓放松。他看见林枝沫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就像小时候玩捉迷藏，她躲在银杏树洞里时，睫毛也是这样轻颤着扫过沾灰的脸颊。
从席数希的惊呼声中，薄翊怀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那枚被体温焐热的金箔书签在掌心印出叶脉纹路，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就像林枝沫初二那年夹在课本里的银杏标本，被他悄悄替换成不会褪色的金叶子时，她惊喜的尖叫声惊飞了窗外整群白鸽。
落地窗外，金黄的银杏叶正一片片覆盖他们童年奔跑过的石板路。薄翊怀望着林枝沫说话时晃动的珍珠耳钉，想起这原是去年她生日时自己从东京拍卖会拍到让人带回的礼物。此刻那抹温润的光泽映在她耳畔，像极了他们初遇那日，六岁的林枝沫坐在银杏树秋千上，辫梢系着的月光石在夕阳下流转的微光。
银杏咖啡馆内浮动着诡异的宁静。数希听到旁边有声音响动——浑身湿透的暹罗猫正蜷在她的羊皮手袋上，琉璃色瞳孔映着茶几的鎏金烛台。
“看来小家伙认主。”林枝沫用足尖挑起猫尾，粉色高跟鞋上还沾着数希发间掉落的鸢尾花粉。她故意让鞋跟碾过手袋锁扣，叮当声中滚出半管猫条，“你包里永远备着这些。”
薄翊怀的白玉扳指突然叩在香槟杯沿。这个动作让数希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在老宅阁楼发现流浪猫时，他也是这样敲响生锈的饼干罐。
“小希还是这么喜欢捡流浪猫。”他漫不经心地转动蛇纹银戒，银器碰撞声惊得猫咪窜上数希肩头。
林枝沫抬头看着薄翊怀，嘴角微微翘起，对着他说：“大小姐的善心无人可敌！”
薄翊怀点点头，对着林枝沫点点头：“那你的爱好现在还一样吗？”
林枝沫转头看着猫咪，俏皮又不失甜美的说：“你猜？”
薄翊怀望着她，不再说话，周围的空气缓慢流动，有些不言而喻的情绪渲染着每个人。
数希蹲下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林枝沫送的钻石腿链。她记得初中那年暴雨，薄翊怀就是用这种编法把红绳系在林枝沫扭伤的脚踝。此刻猫咪的爪子勾住她后背纱料，月牙疤痕在薄翊怀骤然收缩的瞳孔里若隐若现。
“上周佳士得拍卖的翡翠耳坠...”林枝沫的鞋尖踢到椅子，在灯光下鞋尖露出反光，像极了当年他们三个人经历过的那场大火，“听说被匿名买家拍走了？”
薄翊怀的怀表链发出卡顿的声响，齿轮声里混杂着数希压抑的呼吸。她正用银匙给猫咪喂水，突然发现勺柄刻着法文"L''''éternité"——永恒。这个词曾出现在薄翊怀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的卡片上，彼时林枝沫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客户隐私。”薄翊怀笑着给猫咪系上红丝绒项圈，“小希，过几天拍卖会帮我用无人机安保一下。”
薄翊怀看见席数希比了个“OK”的手势后，转头看向林枝沫，喉咙突然干哑，清了清对她说：“有空赏脸出席一下吗，拍卖会那天也是接风宴。”
林枝沫抬头看向窗外，天空的雨还在继续，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内心的不安：“那天刚好和联姻对象有家宴，不一定能出席呢。”她的眼神没有看他，没有发现他眼角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然而他藏在后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用力地骨节泛白。看着她偏头留给他的轮廓，声音早已干哑到发疼，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要冷静下来，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着什么，嘴角不自知地泛起苦笑。
“叮”
暴雨前闷雷滚过会展中心穹顶时，顾承筠正穿过旋转门，水晶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在镶嵌着航路图的琉璃地砖上，抬眼的瞬间，呼吸滞在龙舌兰余韵里——席数希被圈在无人机展示台与薄翊怀之间，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覆在她握着遥控器的手背。
“参数调错了，大小姐。”薄翊怀的尾音带着红酒醒过头的醇涩，蓝宝石袖扣擦过她泛红的耳廓，“当年航模比赛，你也是这样把陀螺仪装反。”
席数希突然抽手的动作让无人机猛地攀升，机翼掀起的气流扫落薄翊怀领口的鸢尾胸针。顾承筠踩住那枚滚落的蓝宝石时，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冷笑：“薄总的欢迎仪式，倒是比拍卖会开场秀精彩。”
“顾承筠？”席数希转身时红裙缠住操纵线，薄翊怀顺势扶住她后腰的动作刺得顾承筠瞳孔骤缩。
薄翊怀拾起胸针别回领口，鸢尾花蕊上的碎钻与席数希的耳钉闪着相同冷光。
顾承筠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过她和那个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凸显，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他微微皱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和那个男人较量起来，眼神带着轻蔑，语气中暗藏挑衅：“席副主席！”
顾承筠眼神骤冷，紧抿的唇透露出一丝不悦，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醋意。他能感觉到心中的醋海翻腾，难以平息。看见她与别的男人靠近，心中的占有欲如火山般爆发。
他冷眸微眯，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在警告着周围的人。
“你们俩认识？”薄翊怀望向两人的神情，两人不自然的表情映入眼帘，心中一顿，了然于心，一起长大的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
“无人机遥感参数还需要调整。”她对着耳麦说，目光穿过玻璃幕墙望向展厅。水晶吊灯将香槟色光斑洒在顾承筠的黑色高定西装上，他正在与航运董事交谈，修长手指捏着郁金香杯的姿势像握着示波器探头般精准。
耳麦传来轻笑：“大小姐，今天可是我的接风宴。”薄翊怀的声音带着红酒般的醇厚，“你确定要穿着Valentino高定调试设备？”
席数希转身时差点撞上突然靠近的男人。薄翊怀将蓝宝石袖扣抵在她耳垂，“别动”，他调试耳麦的动作让远处的人看来像耳鬓厮磨。玫瑰乌木香水裹着记忆扑面而来——十四岁那年他们也是这样调试第一架航模的对讲机。
席数希会出现在现场，不止是来参加薄翊怀以珠宝拍卖会的形式举行的接风宴，这场拍卖会一来算是正式宣告众人他的到来，二是打开珠宝市场。而席数希是那天早上，林枝沫打电话给她没接到，当时正被某人按在被窝里，没有心思去接听电话。后来薄翊怀打电话给她，才知道两人在一起，三个人已经好几年没见面。
银杏咖啡馆的落地窗上凝结着细密水珠，薄翊怀将冰美式杯壁上的水痕抹出一道透明轨迹。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此刻正望着玻璃墙外纷飞的银杏叶出神，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那枚金箔银杏书签。
“小薄总这么守时啊？”林枝沫的声音裹着秋日凉意撞进耳膜。薄翊怀转头时，看见她摘下雾霾蓝羊绒围巾，发梢沾着几片金黄的银杏叶。跟在她身后的席数希正把滴水的透明长柄伞收进伞架，伞骨折射的光斑在她浅咖色风衣上跳动。
服务生端来焦糖玛奇朵时，林枝沫正在讲上周拍卖会的趣闻。薄翊怀注意到她无名指上换了新的创可贴，淡粉色边缘微微卷起，这让他想起初三那年，林枝沫翻墙去捡风筝时划破掌心，也是贴了同款樱花图案的创可贴。
“......所以你们绝对猜不到最后那套翡翠首饰被谁拍走了。”林枝沫用银匙搅动咖啡，奶泡拉花旋转成漩涡。薄翊怀刚要开口，席数希突然轻笑：“反正不是薄总，他整晚都在看手机——是在等枝沫的竞拍消息吧？”
薄翊怀握杯的手指骤然收紧，想起了初中那年暴雨突至，他借口顺路送林枝沫回家，黑色长柄伞却往反方向倾斜了大半，那天他白衬衫左肩湿透，而林枝沫发梢的茉莉香混着雨汽，在伞骨凹陷处积成小小水洼。
"小希你别乱拿我们开玩笑。"林枝沫耳尖泛红，伸手去捂好友的嘴，腕间碎钻手链碰出细碎清响。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薄翊怀太熟悉了，从小学六年级开始，他送她银杏叶书签那次，她也是这样用缀着蝴蝶结的发圈缠住手指。
席数希笑着躲开：“上次同学会大家可都投票选你们当最佳青梅竹马CP呢。”玻璃窗外忽然卷进一阵秋风，薄翊怀伸手按住即将被吹走的餐巾纸，无名指上的蛇形戒圈擦过林枝沫的手背。
记忆又倒带回十二岁的深秋。三个孩子在老银杏树下捡落叶，林枝沫非要够最高处那片金灿灿的叶子。薄翊怀一声不吭爬上树干，下来时校服裤膝盖处磨出毛边，掌心躺着完好无损的银杏叶。后来他偷偷拿去镀金箔，却在送给她时装作漫不经心：“路上捡的，你要就拿着。”
“其实......”薄翊怀突然开口，却见林枝沫从包里抽出烫金请柬，“对了，我家最近在安排联姻。”陶瓷杯底与玻璃桌面碰撞出清脆声响，薄翊怀手背青筋突起又缓缓放松。他看见林枝沫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就像小时候玩捉迷藏，她躲在银杏树洞里时，睫毛也是这样轻颤着扫过沾灰的脸颊。
从席数希的惊呼声中，薄翊怀慢慢松开紧握的拳头。那枚被体温焐热的金箔书签在掌心印出叶脉纹路，边缘已经有些卷曲——就像林枝沫初二那年夹在课本里的银杏标本，被他悄悄替换成不会褪色的金叶子时，她惊喜的尖叫声惊飞了窗外整群白鸽。
落地窗外，金黄的银杏叶正一片片覆盖他们童年奔跑过的石板路。薄翊怀望着林枝沫说话时晃动的珍珠耳钉，想起这原是去年她生日时自己从东京拍卖会拍到让人带回的礼物。此刻那抹温润的光泽映在她耳畔，像极了他们初遇那日，六岁的林枝沫坐在银杏树秋千上，辫梢系着的月光石在夕阳下流转的微光。
银杏咖啡馆内浮动着诡异的宁静。数希听到旁边有声音响动——浑身湿透的暹罗猫正蜷在她的羊皮手袋上，琉璃色瞳孔映着茶几的鎏金烛台。
“看来小家伙认主。”林枝沫用足尖挑起猫尾，粉色高跟鞋上还沾着数希发间掉落的鸢尾花粉。她故意让鞋跟碾过手袋锁扣，叮当声中滚出半管猫条，“你包里永远备着这些。”
薄翊怀的白玉扳指突然叩在香槟杯沿。这个动作让数希想起十二岁那年，他们在老宅阁楼发现流浪猫时，他也是这样敲响生锈的饼干罐。
“小希还是这么喜欢捡流浪猫。”他漫不经心地转动蛇纹银戒，银器碰撞声惊得猫咪窜上数希肩头。
林枝沫抬头看着薄翊怀，嘴角微微翘起，对着他说：“大小姐的善心无人可敌！”
薄翊怀点点头，对着林枝沫点点头：“那你的爱好现在还一样吗？”
林枝沫转头看着猫咪，俏皮又不失甜美的说：“你猜？”
薄翊怀望着她，不再说话，周围的空气缓慢流动，有些不言而喻的情绪渲染着每个人。
数希蹲下身时，旗袍开衩处露出林枝沫送的钻石腿链。她记得初中那年暴雨，薄翊怀就是用这种编法把红绳系在林枝沫扭伤的脚踝。此刻猫咪的爪子勾住她后背纱料，月牙疤痕在薄翊怀骤然收缩的瞳孔里若隐若现。
“上周佳士得拍卖的翡翠耳坠...”林枝沫的鞋尖踢到椅子，在灯光下鞋尖露出反光，像极了当年他们三个人经历过的那场大火，“听说被匿名买家拍走了？”
薄翊怀的怀表链发出卡顿的声响，齿轮声里混杂着数希压抑的呼吸。她正用银匙给猫咪喂水，突然发现勺柄刻着法文"L''''éternité"——永恒。这个词曾出现在薄翊怀送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的卡片上，彼时林枝沫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客户隐私。”薄翊怀笑着给猫咪系上红丝绒项圈，“小希，过几天拍卖会帮我用无人机安保一下。”
薄翊怀看见席数希比了个“OK”的手势后，转头看向林枝沫，喉咙突然干哑，清了清对她说：“有空赏脸出席一下吗，拍卖会那天也是接风宴。”
林枝沫抬头看向窗外，天空的雨还在继续，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她内心的不安：“那天刚好和联姻对象有家宴，不一定能出席呢。”她的眼神没有看他，没有发现他眼角微微一颤，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情绪，随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然而他藏在后背的手早已紧握成拳，用力地骨节泛白。看着她偏头留给他的轮廓，声音早已干哑到发疼，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要冷静下来，像是在用尽全力忍耐着什么，嘴角不自知地泛起苦笑。
“叮”
暴雨前闷雷滚过会展中心穹顶时，顾承筠正穿过旋转门，水晶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在镶嵌着航路图的琉璃地砖上，抬眼的瞬间，呼吸滞在龙舌兰余韵里——席数希被圈在无人机展示台与薄翊怀之间，那人骨节分明的手掌正覆在她握着遥控器的手背。
“参数调错了，大小姐。”薄翊怀的尾音带着红酒醒过头的醇涩，蓝宝石袖扣擦过她泛红的耳廓，“当年航模比赛，你也是这样把陀螺仪装反。”
席数希突然抽手的动作让无人机猛地攀升，机翼掀起的气流扫落薄翊怀领口的鸢尾胸针。顾承筠踩住那枚滚落的蓝宝石时，听见自己喉间溢出的冷笑：“薄总的欢迎仪式，倒是比拍卖会开场秀精彩。”
“顾承筠？”席数希转身时红裙缠住操纵线，薄翊怀顺势扶住她后腰的动作刺得顾承筠瞳孔骤缩。
薄翊怀拾起胸针别回领口，鸢尾花蕊上的碎钻与席数希的耳钉闪着相同冷光。
顾承筠攥紧了手中的酒杯，目光如刀般锐利地扫过她和那个男人，手背上的青筋凸显，仿佛下一秒就会爆发。
他微微皱眉，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和那个男人较量起来，眼神带着轻蔑，语气中暗藏挑衅：“席副主席！”
顾承筠眼神骤冷，紧抿的唇透露出一丝不悦，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内心的醋意。他能感觉到心中的醋海翻腾，难以平息。看见她与别的男人靠近，心中的占有欲如火山般爆发。
他冷眸微眯，周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仿佛在警告着周围的人。
“你们俩认识？”薄翊怀望向两人的神情，两人不自然的表情映入眼帘，心中一顿，了然于心，一起长大的妹妹已经有心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