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无对证
凌谕望着南戚那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的怒意愈演愈烈，“好，该问的我也差不多问完了。昨晚姑且算是我救了你一命，如此，我们之间的恩怨便一笔勾销。现在，麻烦你解开这结界，我该离开了。”
南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走？就凭你这三阶灵力，能走到哪里去？”他的话一针见血，直戳出了凌谕的软肋。凌谕闻言，不禁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困境，这个禁制究竟如何才能解开……转念一想，童鹿儿要见南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个明白。
凌谕心中犹豫不决，片刻之后，当她再次抬起眼眸时，只见南戚浑身散发出一种邪魅的气息，正以一种盯猎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凌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露出几分愠怒，愤然将脸转向一侧，“不用你管，你只需解开结界便是。”
南戚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不如这样吧，你也知道我这人弱不禁风，你若愿意负责保护我，我便帮你找人，如何？”
凌谕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呵，我有病吧，我又没残，哪里需要你帮忙！”
南戚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自顾自地收拾起桌案上的书卷，“是吗？我本还不想让你伤心，不过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便实话告诉你，席令，绝非你所想之人。”
凌谕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
“我是没见过，但你所找之人，绝不可能是那种货色。”南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却也透露出几分自信。
凌谕闻言，心中一紧。那晚他的灵力只泄露了一瞬，但她的感知绝不会出错。凌谕不由深思，她从楼中出来后，除了被烟火吸引，更重要的原因是确实再也无法查探到关于商泷的任何气息，所以……奕恒阁！她必须得去一趟，确认清楚。
南戚神色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重新提起笔来，仿佛已经拿捏住了凌谕的心思。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凌谕看不惯南戚那得意忘形的模样，心中刚刚动容的心思瞬间又坚定了几分，“我去看看便是了。……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凌谕可不愿再与他周旋，猛地窜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南戚手中的笔，狠狠地在工工整整的字迹上胡乱画了几笔，“我让你写！”
南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真是，太放肆了！”他袖手一挥，凌谕便如一片落叶般静静地昏睡在了桌案上。
南戚心疼地拾起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薄纸，试图寻找补救之法。这张薄纸记载着织阳界的旧藉，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还没来得及摘抄，就被凌谕这样毁于一旦。
而且，这墨迹并非寻常之物，为了能让它保存得更久，南戚还特地寻来了珍贵的乌蚩药墨。这下到好了，任凭他如何补救，那墨色依旧没有丝毫消减的迹象。南戚气愤地瞥了凌谕一眼，却也只能暗自神伤，轻声叹息：“真够闹腾，你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凌谕在梦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以童鹿儿的视角，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昇悟殿，与南途对峙而立。
“师尊。”童鹿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殿上那道略显落寞的身影恍若隔世。南途的眼眸在对上女子的目光后，微微下沉显然有所思量。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了几分，静待着她的提问。
“三年前汀尧山，您为何执法？”童鹿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甘。
“诡伐所指。”南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他早已从那一声“师尊”和“汀尧山”中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而童鹿儿身为南阳弟子，自然知晓诡伐的规则。
自南阳界建立以来，蒲阳界与织阳界之间便没有了明确的凡人与妖灵的界限。但为了维护各个阶层与种族之间的和平共处，南阳界建立了诡伐规则。任何妖灵不得随意杀生，更有法器诡伐来裁决善恶对错，从未有过差池。
童鹿儿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不信，师尊，这其中定有何误会。汀尧山从未害人，我不信诡伐的判决。”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甘，然而南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深邃而复杂，没有再多言。
凌谕看到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童鹿儿竟然还对她的师尊抱有希望，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又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全善呢？无论是凌谕还是南途，都无法给予她真正的救赎。
“凌谕！！！”
声音伴着阴恻恻的杀气从女孩身后传来，小小的身影瞬间怔在原地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带上了谨小慎微，南途视线穿过眼前人，直接落在了霸气侧漏的南戚身上。
原来，南戚在进屋换纸时，发现凌谕不见了踪影。他惊慌失措地冲到阁楼四处搜寻无果后，整个人暴躁如雷。他实在难以置信，凌谕不可能挣脱他的束缚，更别说出得了殊熙殿！可若真的出去了，那便只会去那。他气愤地掀翻桌案，追到昇悟殿时，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南戚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目光中满是对他的恐惧。他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双手轻轻抬起，微弱的灵力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破壳而出。
“不！我还需要点时间，你再给我点时间。”童鹿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绝望和哀求。她见自己快要压制不住那股力量了，便将头转向了南途，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呢喃道：“师尊，我那么喜欢你，为什么是你。”
声音虽小，却清晰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凌谕暗淡的眼眸一沉，瞳孔再染上炯光时，神色已经没了刚刚的湿意。她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抓住那一丝四散的魂力，可终究只是徒劳。看着手心残留的炙热，她咬紧牙关，怒火中烧。她明明已答应童鹿儿会带她见南途，可为何还是要不惜自焚魂力？
凌谕紧握着手心，愤怒的目光刺向南戚，“你可满意？现在什么也没了，我看你如何交代！”说完，她转过身瞪住了南途。她拥有童鹿儿关于汀尧山的所有记忆，她不认为汀尧山有何过错。而诡伐无形，那么一切只能归咎于执法者了。“原来你活得这么憋屈，又是什么原因让你继续留在这？我也不想知道，你好自为之。”
南戚攥紧手心，怔在原地许久。即便他知道那不是凌谕，可是心爱之人满脸泪痕地对着别人说喜欢的画面，却永远刻留在了他的脑海中。若这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不敢想。
凌谕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南戚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身后。到了殊熙殿门口，他先一步收起了结界。
凌谕停下脚步，并未打算多言，“我累了，别扰我。”说完，走进了她的房间。
南戚独自站在阁楼中，静默了许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政议堂内，气氛凝重，众人都在等待南戚的回应。南戚冷静地审视着局势，首先找到了那日晨岳大会后在场的人，直接指控辛盈盈是害死童鹿儿的真凶。然而，杀害辛盈盈的凶手已死，童鹿儿也已魂飞魄散，如今死无对证，这一指控虽有力，但也难以让众人信服。
辛木梓对此并不买账，辛盈盈是他的亲妹妹，即便知道可能会得罪南戚，他也决心要查清真相。他暗下调查一番，很快发现事情并非毫无破绽。只可惜知晓凌谕不在殊熙殿的人，无非就是南戚和林毓，而显然，两人都不可能为他作证。
辛木梓决定在政议堂上公开质疑，他叫住了正准备散场的众人，缓步走到大厅中央，目光锐利地望向林毓：“林毓何在？你胆敢私自发布公令，谎骗天尊！”他故意提及天尊，以此加重语句的分量，也让整个场面更加紧张。
辛木梓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林毓发起指控：“据我所知，那日林毓在进入政议堂前，特意让人发了一道公令，称天尊安排凌谕办事，所以凌谕并未待在殊熙殿。这与天尊所说的，盈盈去殊熙殿给凌谕讲教礼数，是否有所冲突？”
林毓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心中暗自懊悔，怎么忘了这一茬。当初未能统一口径，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他走上前来，试图解释，“我想辛殿下是误会了，辛学子先为凌谕教了规矩，此后尊上才给她派了任务，此事不冲突。”
“好一个巧舌如簧。不过，倒是说明了，我妹妹遇害之时，凌谕此人不在殊熙殿。诸位可知，凌谕正是与童鹿儿一寝！”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议论起来。南戚面不改色，没有立即反驳。陆惜叶见状，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怎么，你是在怀疑天尊吗？”
辛木梓心中一凛，连忙恭敬地行礼：“不敢。只是心中所疑，想亲耳听听尊上的说词罢了。凌谕那晚上到底有没有待在殊熙殿？”
南戚依旧沉默不语，辛木梓却突然大笑起来：“既然她不在殊熙殿，而名册之上也有她的名字，那怎么证明与她无关？天尊仅凭死无对证，又怎能包庇得了她！”
坠玉仙尊听此，脸色一沉，看向南戚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满。他心中暗骂，果然是个祸害。接着，他朝南途的方向微微躬身：“先生有何见解？”
南途神色从容，似乎并无任何波澜。然而，未等他开口，南戚便已抢先一步，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诡伐无私，那便拥诡伐指证！”
此言一出，政议堂内一片哗然。谁人不知诡伐之凶险？历来唯有十恶不赦之徒，方会遭受此等审判，且往往难逃神魂俱灭之厄运。想不到，南戚竟要对凌谕动用诡伐！
南戚是有私心的，凌谕如此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倒也愈发让他好奇。诡伐之道，一审实情，二审人心，三判对错。南戚更想从中知道些什么，尤其是关于他精神力的事情。
哪怕代价是凌谕抗不过三道审判。
众人听此，无不震惊。谁不知道诡伐的凶险？历来只有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被审判，而且往往都在诡伐之中神魂俱灭。想不到，南戚居然要对凌谕使用审判！
辛木梓目光一凛，身体微微前倾，还欲说些什么。他原是担心此事不简单，这么做只是想知道凌谕的动机何在，倒也并没有想着要至她于死地。何况凌谕只有三阶灵力，诡伐审判相较于处死来说更是折磨。只是，此刻之局似乎不容他再说些什么。
南途此时开口，声音平静：“人不在殊熙殿，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了人。凌谕毕竟是我的徒儿，那便是为师失职。我会亲自执法，就不劳天尊费心了。”
南戚闻言，眼神瞬间凶狠起来，死死地盯着南途。倒是忘了，他与凌谕，似乎从始至终确无半点干系。南戚不由一阵自嘲，转身袖手一挥，快步离开了政议堂。
陆惜叶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在殊熙殿门口，她喊住了南戚：“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不准跟进来！”南戚的声音冷硬而决绝。
“你！”陆惜叶吃了闭门羹，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转身去找林毓。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她不禁一声讥笑：“凌谕哪来那么大的能耐杀人？若真的是织阳界的人，又为何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南阳杀人？”她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静默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坚定了几分。
南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声音中带着几分戏谑，“走？就凭你这三阶灵力，能走到哪里去？”他的话一针见血，直戳出了凌谕的软肋。凌谕闻言，不禁重新审视起眼前的困境，这个禁制究竟如何才能解开……转念一想，童鹿儿要见南途，正好可以借此机会问个明白。
凌谕心中犹豫不决，片刻之后，当她再次抬起眼眸时，只见南戚浑身散发出一种邪魅的气息，正以一种盯猎物的眼神紧紧盯着她。凌谕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露出几分愠怒，愤然将脸转向一侧，“不用你管，你只需解开结界便是。”
南戚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诱惑，“不如这样吧，你也知道我这人弱不禁风，你若愿意负责保护我，我便帮你找人，如何？”
凌谕闻言，不禁嗤笑出声，“呵，我有病吧，我又没残，哪里需要你帮忙！”
南戚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依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自顾自地收拾起桌案上的书卷，“是吗？我本还不想让你伤心，不过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便实话告诉你，席令，绝非你所想之人。”
凌谕眉头紧蹙，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你又没见过他，你怎么知道？”
“我是没见过，但你所找之人，绝不可能是那种货色。”南戚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却也透露出几分自信。
凌谕闻言，心中一紧。那晚他的灵力只泄露了一瞬，但她的感知绝不会出错。凌谕不由深思，她从楼中出来后，除了被烟火吸引，更重要的原因是确实再也无法查探到关于商泷的任何气息，所以……奕恒阁！她必须得去一趟，确认清楚。
南戚神色从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重新提起笔来，仿佛已经拿捏住了凌谕的心思。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凌谕看不惯南戚那得意忘形的模样，心中刚刚动容的心思瞬间又坚定了几分，“我去看看便是了。……你到底听没听到我说话！”
凌谕可不愿再与他周旋，猛地窜上前去，一把夺过了南戚手中的笔，狠狠地在工工整整的字迹上胡乱画了几笔，“我让你写！”
南戚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真是，太放肆了！”他袖手一挥，凌谕便如一片落叶般静静地昏睡在了桌案上。
南戚心疼地拾起那张被画得乱七八糟的薄纸，试图寻找补救之法。这张薄纸记载着织阳界的旧藉，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还没来得及摘抄，就被凌谕这样毁于一旦。
而且，这墨迹并非寻常之物，为了能让它保存得更久，南戚还特地寻来了珍贵的乌蚩药墨。这下到好了，任凭他如何补救，那墨色依旧没有丝毫消减的迹象。南戚气愤地瞥了凌谕一眼，却也只能暗自神伤，轻声叹息：“真够闹腾，你就先好好睡上一觉吧。”
凌谕在梦中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以童鹿儿的视角，不知不觉间来到了昇悟殿，与南途对峙而立。
“师尊。”童鹿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大殿上那道略显落寞的身影恍若隔世。南途的眼眸在对上女子的目光后，微微下沉显然有所思量。片刻之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了几分，静待着她的提问。
“三年前汀尧山，您为何执法？”童鹿儿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和不甘。
“诡伐所指。”南途言简意赅地回答道。他早已从那一声“师尊”和“汀尧山”中猜到了她的真实身份。而童鹿儿身为南阳弟子，自然知晓诡伐的规则。
自南阳界建立以来，蒲阳界与织阳界之间便没有了明确的凡人与妖灵的界限。但为了维护各个阶层与种族之间的和平共处，南阳界建立了诡伐规则。任何妖灵不得随意杀生，更有法器诡伐来裁决善恶对错，从未有过差池。
童鹿儿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不信，师尊，这其中定有何误会。汀尧山从未害人，我不信诡伐的判决。”
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倔强和不甘，然而南途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眼神深邃而复杂，没有再多言。
凌谕看到了这一切，心中五味杂陈。童鹿儿竟然还对她的师尊抱有希望，真是太天真了。这个世界上，又怎会有无缘无故的全善呢？无论是凌谕还是南途，都无法给予她真正的救赎。
“凌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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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南戚在进屋换纸时，发现凌谕不见了踪影。他惊慌失措地冲到阁楼四处搜寻无果后，整个人暴躁如雷。他实在难以置信，凌谕不可能挣脱他的束缚，更别说出得了殊熙殿！可若真的出去了，那便只会去那。他气愤地掀翻桌案，追到昇悟殿时，却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南戚紧盯着眼前的女子，她的目光中满是对他的恐惧。他这才注意到，女子的双手轻轻抬起，微弱的灵力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束缚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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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谕暗淡的眼眸一沉，瞳孔再染上炯光时，神色已经没了刚刚的湿意。她清醒过来，第一反应便是抓住那一丝四散的魂力，可终究只是徒劳。看着手心残留的炙热，她咬紧牙关，怒火中烧。她明明已答应童鹿儿会带她见南途，可为何还是要不惜自焚魂力？
凌谕紧握着手心，愤怒的目光刺向南戚，“你可满意？现在什么也没了，我看你如何交代！”说完，她转过身瞪住了南途。她拥有童鹿儿关于汀尧山的所有记忆，她不认为汀尧山有何过错。而诡伐无形，那么一切只能归咎于执法者了。“原来你活得这么憋屈，又是什么原因让你继续留在这？我也不想知道，你好自为之。”
南戚攥紧手心，怔在原地许久。即便他知道那不是凌谕，可是心爱之人满脸泪痕地对着别人说喜欢的画面，却永远刻留在了他的脑海中。若这是真的，自己又该如何面对？他不敢想。
凌谕从他身边擦肩而过，南戚这才回过神，小心翼翼地跟在了她身后。到了殊熙殿门口，他先一步收起了结界。
凌谕停下脚步，并未打算多言，“我累了，别扰我。”说完，走进了她的房间。
南戚独自站在阁楼中，静默了许久。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
政议堂内，气氛凝重，众人都在等待南戚的回应。南戚冷静地审视着局势，首先找到了那日晨岳大会后在场的人，直接指控辛盈盈是害死童鹿儿的真凶。然而，杀害辛盈盈的凶手已死，童鹿儿也已魂飞魄散，如今死无对证，这一指控虽有力，但也难以让众人信服。
辛木梓对此并不买账，辛盈盈是他的亲妹妹，即便知道可能会得罪南戚，他也决心要查清真相。他暗下调查一番，很快发现事情并非毫无破绽。只可惜知晓凌谕不在殊熙殿的人，无非就是南戚和林毓，而显然，两人都不可能为他作证。
辛木梓决定在政议堂上公开质疑，他叫住了正准备散场的众人，缓步走到大厅中央，目光锐利地望向林毓：“林毓何在？你胆敢私自发布公令，谎骗天尊！”他故意提及天尊，以此加重语句的分量，也让整个场面更加紧张。
辛木梓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林毓发起指控：“据我所知，那日林毓在进入政议堂前，特意让人发了一道公令，称天尊安排凌谕办事，所以凌谕并未待在殊熙殿。这与天尊所说的，盈盈去殊熙殿给凌谕讲教礼数，是否有所冲突？”
林毓闻言，顿时如遭雷击，心中暗自懊悔，怎么忘了这一茬。当初未能统一口径，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应对。他走上前来，试图解释，“我想辛殿下是误会了，辛学子先为凌谕教了规矩，此后尊上才给她派了任务，此事不冲突。”
“好一个巧舌如簧。不过，倒是说明了，我妹妹遇害之时，凌谕此人不在殊熙殿。诸位可知，凌谕正是与童鹿儿一寝！”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议论起来。南戚面不改色，没有立即反驳。陆惜叶见状，缓缓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怎么，你是在怀疑天尊吗？”
辛木梓心中一凛，连忙恭敬地行礼：“不敢。只是心中所疑，想亲耳听听尊上的说词罢了。凌谕那晚上到底有没有待在殊熙殿？”
南戚依旧沉默不语，辛木梓却突然大笑起来：“既然她不在殊熙殿，而名册之上也有她的名字，那怎么证明与她无关？天尊仅凭死无对证，又怎能包庇得了她！”
坠玉仙尊听此，脸色一沉，看向南戚的目光中充满了不满。他心中暗骂，果然是个祸害。接着，他朝南途的方向微微躬身：“先生有何见解？”
南途神色从容，似乎并无任何波澜。然而，未等他开口，南戚便已抢先一步，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诡伐无私，那便拥诡伐指证！”
此言一出，政议堂内一片哗然。谁人不知诡伐之凶险？历来唯有十恶不赦之徒，方会遭受此等审判，且往往难逃神魂俱灭之厄运。想不到，南戚竟要对凌谕动用诡伐！
南戚是有私心的，凌谕如此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倒也愈发让他好奇。诡伐之道，一审实情，二审人心，三判对错。南戚更想从中知道些什么，尤其是关于他精神力的事情。
哪怕代价是凌谕抗不过三道审判。
众人听此，无不震惊。谁不知道诡伐的凶险？历来只有那些十恶不赦的罪人才会被审判，而且往往都在诡伐之中神魂俱灭。想不到，南戚居然要对凌谕使用审判！
辛木梓目光一凛，身体微微前倾，还欲说些什么。他原是担心此事不简单，这么做只是想知道凌谕的动机何在，倒也并没有想着要至她于死地。何况凌谕只有三阶灵力，诡伐审判相较于处死来说更是折磨。只是，此刻之局似乎不容他再说些什么。
南途此时开口，声音平静：“人不在殊熙殿，但也没有证据证明她杀了人。凌谕毕竟是我的徒儿，那便是为师失职。我会亲自执法，就不劳天尊费心了。”
南戚闻言，眼神瞬间凶狠起来，死死地盯着南途。倒是忘了，他与凌谕，似乎从始至终确无半点干系。南戚不由一阵自嘲，转身袖手一挥，快步离开了政议堂。
陆惜叶见状，急忙追了出去。在殊熙殿门口，她喊住了南戚：“师父，到底怎么回事？”
“不准跟进来！”南戚的声音冷硬而决绝。
“你！”陆惜叶吃了闭门羹，知道多说无益，只得转身去找林毓。在得知事情的原委后，她不禁一声讥笑：“凌谕哪来那么大的能耐杀人？若真的是织阳界的人，又为何冒这么大的风险来南阳杀人？”她匪夷所思地摇了摇头，静默片刻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顿时坚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