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暖黄色的灯光下，姚烨不可思议地看向许砚初的左手，她确信自己没有看错，食指第二个关节并没有她想看到的那颗浅浅的痣。
“许砚初……”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下摆，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好像不难。”
“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别忘了三个星期的早餐！”
“对了，你手上……好像有木质的香味？”她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脑海里还是前世在飞机上，邻座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散发出来的淡淡松木香。
“嗐！今天不是修车链了嘛，手上蹭上难闻的机油了。”
许砚初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铝管装的护手霜，“这不顺手就涂了点护手霜，当一次精致大男孩。”
“……”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左手食指会藏着朱砂痣？还是期待他也会拥有一模一样的手串？亦或是直白一点，期待他就是重生前的那个神秘邻座，两人同时得到命运馈赠，一起重返校园？
果然啊，现实才没有想象的那么狗血。
*
一中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进入常规作息，作为走读生的姚烨，早上6点就要起床了。
这……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在私企九点上班已经觉得惨绝人寰，现在要早六晚十，苍天，这个作息真的不会噶吗？不好好学习真的都对不起这个作息！
那个时空里的她高考失利，读了个双非一本，现在多年没接触高中知识，再考试她怕自己连民办本科都不好说，头大！
迅速洗漱一下，此时的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大早上，嗐！直观感受到了当母亲真的好累！
“烨烨，别磨蹭了，快来吃饭啦！”
“来了来了！叶女士今天做了什么饭呀？好香呢！”
“快来尝尝这个蟹黄包，还有我新学的的醪糟苹果银耳羹，趁热尝尝。”
姚烨着急忙慌溜过来，把书包甩上椅背，鼻尖几乎要埋到蒸笼里。
“哇！太有食欲了吧！米其林大厨是亲妈！”
“贫嘴。”叶女士笑着拍开姚烨拿包子的手，递给她一双筷子，“小心烫手。”忽然顿了顿，“怎么感觉你转学后不对劲啊，以前可是问三句答半句的。”
姚烨突然顿住，金灿灿的蟹油淌了满勺，她含糊不清地回：“这才叫新学期，新转变。”
“好好好。”
“我吃饱了，妈妈！我要再带个包子去学校。”
“你这孩子，粥还没喝完呢！”
“剩下的留着晚上当宵夜！”姚烨装好包子，扯起书包带子就往外冲。
家里离学校只有步行12分钟的距离，不需要爸妈接送。她把早餐塞进了书包，边走边检查里面的书本、零食和牛奶，还有昨天软磨硬泡半天得来的按键手机。
是的，好消息，她终于有手机了。
坏消息，是爸爸淘汰的按键手机。
学校门口总是有很多早餐店，路过早餐店，她想到了和许砚初的约定。
“老板，我要一个紫米饭团、一个鸡蛋灌饼、一杯小米粥，再要一杯八宝粥……”
加上她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诚意满满，够许砚初挑选了。
“好嘞！小姑娘是在一中上学吧！”
“对，我帮同学带的！”
“走读生啊！”
“嗯。”
“走读生好啊！这样啊，我一会给你一个名片，带的东西多的话给你优惠。也可以提前联系，我提前装好，你到这能直接取走，不耽误上课的时间哈。”
啧啧，早餐店的老板知道她是走读生后，眼都直了！
吼吼，谁能想到，走读生才是中国最早的外卖员！
回到学校的姚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20班，在理科班学生的唏嘘声里把许砚初喊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搞笑，上班时的她不乐意奉承领导，回到校园开始奉承同学了。
“还真来啊？”少年扬了扬眉。
“我可没开玩笑，肯定要说到做到了！”
“豁，这么多东西？这是把人家店都搬空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第一次带饭就多带了几种，哦对了，还有我妈一大早包的蟹黄包，超级推荐！”
“那必须选这个包子。”
“完全不够。再给你加个粥，饭团也给你，可不能饿着我的救命恩人了。”
“……”
姚烨贴着后门溜进教室时，正撞见苏妍把英语书倒扣桌子上打盹。她变戏法似的从书包口袋里摸出早餐，一下扔在苏妍的桌子上。
“哪里飞出来的鸡蛋灌饼……”苏妍一下清醒起来。
“嘘……早读好好背书这些就是你的！”姚烨一边说一边紧急收回这些早餐，“这叫什么来着？努力的孩子有饼吃。”
小鸡啄米式点头。
她想到前世和张逸辰分手后的那段浑噩的日子里，是苏妍不厌其烦地开导她，时不时带着甜品和零食水果来看望她，一次又一次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
而前世的苏妍，高考分数比她要低一点。
这怎么能行？
早读结束，早餐时间到。
姚烨再次从包里翻出从家里带的饭和店里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苏妍：“好多东西哇，咱俩应该吃不完吧？”
姚烨：“嗯，是有点多了，第一次带饭，下手没轻没重的”，于是扭头对张逸辰说，“诶，张学神，你今早不用买饭了，我带得多。”
张逸辰：“谢谢。”
还有多余的。
姚烨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张逸辰的同桌——班长周思睿。
“three哥，还有一个三明治一个鸡蛋，刚好给你补充营养。”
“烨姐霸气！”
最后她转头看向张逸辰，“嗯，还多了一盒牛奶，张逸辰喝了吧，争取再长高一些……”
张逸辰：“谢谢哈，我182.3，还在长个中。”
姚烨：“……”
呵，互联网诚不欺人，当一个男生身高超过180，十句话以内一定会让对方知道。
……
姚烨突然想到，大学里某次张逸辰发烧，她满心焦急地打车来到张逸辰的宿舍楼下送温度计。
几分钟后。
姚烨：快让我看看多高？
张逸辰：185。
前世的她攥着温度计：他病成这样还报身高，好可爱。
现在的姚烨回忆起来：真装b。
周思睿：“可以啊烨姐，咱这刚转学还开拓新业务了，回来我们众筹给你买个大点的背包，专业带饭挣外快！”
姚烨：“……”
苏妍：“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早六人、早六魂，早六的高中生不能没有带饭人！
走读生才是永远的神！
最后，几个同学一顿推让拉扯过后，姚烨的小猪零钱包也吃饱了。
*
吃完早餐后的姚烨来到了连廊，那段时光里，她最喜欢一个人倚靠在栏杆旁，静静享受片刻的宁静时光，慢慢自愈着自己的抑郁情节。
“想什么呢？”许砚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没什么。”姚烨扭过头来。
“手机拿来。”
“我没拿你的手机。”
“我是说你的手机拿来。”
“哈？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手机？”
“嗐！老夫掐指一算，手机就藏在你的口袋里。”
姚烨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鼓囊囊的口袋，手机探了个头。
一中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所以学校有一些同学确实没有带手机，班里那些带了手机的同学也是偷偷藏起来，被发现或被举报的话就要被老班“扣押”，许砚初在来来往往的连廊上手拿两个手机，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你的□□？”
“****”
下一秒：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栖砚”请求加为好友。
……
“你是走读？每天晚上回家吧？”
“对。”
“那你晚上到家帮我充电吧！”不等姚烨回答，许砚初便拿出一块替换电池递给姚烨，用你家的万能充就行。”
“你不也是走读吗？”
少年不语，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诺，充电的报酬。”
嗯。
后来，她就承包了许砚初的电池充电任务。
再后来，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家里从晚上一块电池充电到一个客厅插排上全是万能充，关了灯后彩色灯光一闪一闪，再添个麦克风音响，可以当场直接K歌的程度。
嗯，走读生是充电员早餐员奶茶员，当然，还有热播剧的剧情讲解员……
这可能就是HR口中的应届毕业，两年工作经验的天选打工人吧……
这……两年下来的跑腿费，怎么着也得够大学花一个学期了吧……
“许砚初……”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叫这个名字，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校服下摆，有些不自在。
“你知道我的名字？”
“这好像不难。”
“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别忘了三个星期的早餐！”
“对了，你手上……好像有木质的香味？”她盯着他泛红的耳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脑海里还是前世在飞机上，邻座手腕上的木质手串散发出来的淡淡松木香。
“嗐！今天不是修车链了嘛，手上蹭上难闻的机油了。”
许砚初边说边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铝管装的护手霜，“这不顺手就涂了点护手霜，当一次精致大男孩。”
“……”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左手食指会藏着朱砂痣？还是期待他也会拥有一模一样的手串？亦或是直白一点，期待他就是重生前的那个神秘邻座，两人同时得到命运馈赠，一起重返校园？
果然啊，现实才没有想象的那么狗血。
*
一中从这一天开始正式进入常规作息，作为走读生的姚烨，早上6点就要起床了。
这……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在私企九点上班已经觉得惨绝人寰，现在要早六晚十，苍天，这个作息真的不会噶吗？不好好学习真的都对不起这个作息！
那个时空里的她高考失利，读了个双非一本，现在多年没接触高中知识，再考试她怕自己连民办本科都不好说，头大！
迅速洗漱一下，此时的妈妈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大早上，嗐！直观感受到了当母亲真的好累！
“烨烨，别磨蹭了，快来吃饭啦！”
“来了来了！叶女士今天做了什么饭呀？好香呢！”
“快来尝尝这个蟹黄包，还有我新学的的醪糟苹果银耳羹，趁热尝尝。”
姚烨着急忙慌溜过来，把书包甩上椅背，鼻尖几乎要埋到蒸笼里。
“哇！太有食欲了吧！米其林大厨是亲妈！”
“贫嘴。”叶女士笑着拍开姚烨拿包子的手，递给她一双筷子，“小心烫手。”忽然顿了顿，“怎么感觉你转学后不对劲啊，以前可是问三句答半句的。”
姚烨突然顿住，金灿灿的蟹油淌了满勺，她含糊不清地回：“这才叫新学期，新转变。”
“好好好。”
“我吃饱了，妈妈！我要再带个包子去学校。”
“你这孩子，粥还没喝完呢！”
“剩下的留着晚上当宵夜！”姚烨装好包子，扯起书包带子就往外冲。
家里离学校只有步行12分钟的距离，不需要爸妈接送。她把早餐塞进了书包，边走边检查里面的书本、零食和牛奶，还有昨天软磨硬泡半天得来的按键手机。
是的，好消息，她终于有手机了。
坏消息，是爸爸淘汰的按键手机。
学校门口总是有很多早餐店，路过早餐店，她想到了和许砚初的约定。
“老板，我要一个紫米饭团、一个鸡蛋灌饼、一杯小米粥，再要一杯八宝粥……”
加上她从家里带来的东西，诚意满满，够许砚初挑选了。
“好嘞！小姑娘是在一中上学吧！”
“对，我帮同学带的！”
“走读生啊！”
“嗯。”
“走读生好啊！这样啊，我一会给你一个名片，带的东西多的话给你优惠。也可以提前联系，我提前装好，你到这能直接取走，不耽误上课的时间哈。”
啧啧，早餐店的老板知道她是走读生后，眼都直了！
吼吼，谁能想到，走读生才是中国最早的外卖员！
回到学校的姚烨第一件事就是直奔20班，在理科班学生的唏嘘声里把许砚初喊了出来。
说起来也是搞笑，上班时的她不乐意奉承领导，回到校园开始奉承同学了。
“还真来啊？”少年扬了扬眉。
“我可没开玩笑，肯定要说到做到了！”
“豁，这么多东西？这是把人家店都搬空了？”
“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第一次带饭就多带了几种，哦对了，还有我妈一大早包的蟹黄包，超级推荐！”
“那必须选这个包子。”
“完全不够。再给你加个粥，饭团也给你，可不能饿着我的救命恩人了。”
“……”
姚烨贴着后门溜进教室时，正撞见苏妍把英语书倒扣桌子上打盹。她变戏法似的从书包口袋里摸出早餐，一下扔在苏妍的桌子上。
“哪里飞出来的鸡蛋灌饼……”苏妍一下清醒起来。
“嘘……早读好好背书这些就是你的！”姚烨一边说一边紧急收回这些早餐，“这叫什么来着？努力的孩子有饼吃。”
小鸡啄米式点头。
她想到前世和张逸辰分手后的那段浑噩的日子里，是苏妍不厌其烦地开导她，时不时带着甜品和零食水果来看望她，一次又一次将她从绝望的边缘拉回来。
而前世的苏妍，高考分数比她要低一点。
这怎么能行？
早读结束，早餐时间到。
姚烨再次从包里翻出从家里带的饭和店里买的早餐，放在桌子上。
苏妍：“好多东西哇，咱俩应该吃不完吧？”
姚烨：“嗯，是有点多了，第一次带饭，下手没轻没重的”，于是扭头对张逸辰说，“诶，张学神，你今早不用买饭了，我带得多。”
张逸辰：“谢谢。”
还有多余的。
姚烨又扭过头来看了看张逸辰的同桌——班长周思睿。
“three哥，还有一个三明治一个鸡蛋，刚好给你补充营养。”
“烨姐霸气！”
最后她转头看向张逸辰，“嗯，还多了一盒牛奶，张逸辰喝了吧，争取再长高一些……”
张逸辰：“谢谢哈，我182.3，还在长个中。”
姚烨：“……”
呵，互联网诚不欺人，当一个男生身高超过180，十句话以内一定会让对方知道。
……
姚烨突然想到，大学里某次张逸辰发烧，她满心焦急地打车来到张逸辰的宿舍楼下送温度计。
几分钟后。
姚烨：快让我看看多高？
张逸辰：185。
前世的她攥着温度计：他病成这样还报身高，好可爱。
现在的姚烨回忆起来：真装b。
周思睿：“可以啊烨姐，咱这刚转学还开拓新业务了，回来我们众筹给你买个大点的背包，专业带饭挣外快！”
姚烨：“……”
苏妍：“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早六人、早六魂，早六的高中生不能没有带饭人！
走读生才是永远的神！
最后，几个同学一顿推让拉扯过后，姚烨的小猪零钱包也吃饱了。
*
吃完早餐后的姚烨来到了连廊，那段时光里，她最喜欢一个人倚靠在栏杆旁，静静享受片刻的宁静时光，慢慢自愈着自己的抑郁情节。
“想什么呢？”许砚初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
“没什么。”姚烨扭过头来。
“手机拿来。”
“我没拿你的手机。”
“我是说你的手机拿来。”
“哈？你怎么知道我带了手机？”
“嗐！老夫掐指一算，手机就藏在你的口袋里。”
姚烨低头看向自己的口袋，鼓囊囊的口袋，手机探了个头。
一中是不允许带手机的，所以学校有一些同学确实没有带手机，班里那些带了手机的同学也是偷偷藏起来，被发现或被举报的话就要被老班“扣押”，许砚初在来来往往的连廊上手拿两个手机，着实给她吓了一跳。
“你的□□？”
“****”
下一秒：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栖砚”请求加为好友。
……
“你是走读？每天晚上回家吧？”
“对。”
“那你晚上到家帮我充电吧！”不等姚烨回答，许砚初便拿出一块替换电池递给姚烨，用你家的万能充就行。”
“你不也是走读吗？”
少年不语，从口袋拿出一根棒棒糖，“诺，充电的报酬。”
嗯。
后来，她就承包了许砚初的电池充电任务。
再后来，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家里从晚上一块电池充电到一个客厅插排上全是万能充，关了灯后彩色灯光一闪一闪，再添个麦克风音响，可以当场直接K歌的程度。
嗯，走读生是充电员早餐员奶茶员，当然，还有热播剧的剧情讲解员……
这可能就是HR口中的应届毕业，两年工作经验的天选打工人吧……
这……两年下来的跑腿费，怎么着也得够大学花一个学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