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游戏开始
玩家们面面相觑。
X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想从这里出去吗？”
他像个无辜人似地歪了下头：“试试啊。”
满意地看到玩家们变了脸色，X很耐心地给了他们尝试的时间，一直到惊恐的情绪遍布整个空间才继续笑眯眯地开口：“通关游戏才能出去啊。”
混乱的玩家群体中响起交谈声，X表情不变，甚至无聊地低头喝了口酒，绯红色的酒液在唇角留下湿漉的痕迹。
“怎样才算游戏通关？”
问问题的是个穿白大褂的远离人群的年轻人，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用审视的目光盯着X。
“呵，”X发出很轻的一声笑，朝年轻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目光有些轻蔑：“这是个悬疑解谜游戏不是吗？谜底、真相、真凶、作案手法……呀，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酒杯上，绯红的波浪在杯里摇曳生姿，有荧光透过杯子和酒液折射在他脖颈上，留下模糊的一点阴影。
X忽然抬起了手，酒液顺着缓慢倾斜的杯壁一点点滴落在他另一只懒洋洋垂着的手上，又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他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
酒杯落地的瞬间，白光像线一样胡乱地折射在空间里，碎片像自发增生一样落了满地，里面混着星星点点的绯红色。
玻璃碎片溅起的清脆响声，玩家们后退的脚步声和惊叫声，以及及其微弱的、血肉被扎穿的声音都混合在了一起。
这可比他在游戏里游荡时听到的声音好听得多。
X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表情戒备的玩家们，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有压低的声音比宣传片里的更接近普通意气少年的干净感。他笑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动了动手指抖落那些未滴净的酒液。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
他深黑色的眼睛里亮着细碎的光点，像是被打碎的镜子，里面倒映着混乱扭曲的世界，玩家的身影在里面破碎重聚为黑色的阴影——
“取悦我。”
青年站直了身体，冷色光笼罩下一片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太健康的扭曲红晕，唇瓣一启一合间吐出的暧昧字眼砸得人头晕目眩。
他盯着发愣的人群，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的酒渍，眼睛微微眯起：
“我高兴了，你们就能出去。”
玩家们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之前说话的年轻人仰起了头，眼神冰冷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X嗤笑一声，“我可怜的玩家们，你们被骗了啊。”
“你们预约了游戏对不对？游戏今天开服对不对？可他们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们啊。”
他摊开手，表情竟然有些无辜。
“游戏主角？我只是一个在游戏里见证过无数惨案的，死了很多次的，手上沾满了人命的，被他们设定出来任你们拿捏、取悦你们的‘角色’啊，他们也确实在我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
“血”字的尾音被拖长成诡异的空白，X脸上的笑容逐渐趋于刻薄，上扬的语调里的愉快感和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现在，如他们所愿，我成了一个活的角色。所以，我们的身份对调了。”
游戏角色成了主宰。
现实玩家成了待宰的羔羊。
*
X的角色设定是——
年轻，好看，天才，孤僻，以及……
性瘾，和缺爱。
就像游戏官方所声称的那样，无论故事背景怎么变化，无论在故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他的这些设定永远不会改变。
而这些设定就在游戏里，需要玩家自己去发掘——你看，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设定有多么见不得人，只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压过了设计者本就没有多少的道德理智，也压过了资本挣钱的欲望而已。
他也是有名字的，只不过那个名字里的恶意比设定里的还要大，大到连设计的人都心虚地选择了不提前公布。
但他总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代号。
X低头看着底下不知所措的玩家们，对那些愤怒惊恐迷茫的情绪接受良好，很自然地拍了下掌吸引回人们的注意力。
“我先给你们一个彩蛋好了，我的名字是许澧。”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屈子的诗，很文雅很高级的一句话，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与设计者的那些龌龊心思无关。
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硬要扯关系也是他的设计者高攀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也配念屈子的诗？
许澧不在乎设计者的恶意，不代表他不觉得设计者恶心。
不恶心怎么会创造出他来。
“呀，让我想想怎么简单地和你们解释一下，总不能还没开始玩就让你们死了。”许澧用沾着酒液的手撑着下巴，眯起的眼睛像在努力地思考。
“有了，”他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看看你们面前的屏幕吧。”
玩家们僵硬地看向前方的虚拟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全部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行简明扼要的小字：
……
已完成副本：0
已获得奖励：无
剩余存活时间：24小时
通关进度：0
“剩余存活时间”和它后面紧跟着的24小时比所有东西都要显眼，恐慌感在人群里无声地蔓延，此时消失了许久的电子音再度响起：“游戏榜单已开启，玩家个人信息载入完成。”
大屏幕上的字被刷新成了空白的榜单，无数个虚拟的小屏幕出现在玩家眼前，除了多出来的个人名字之外，再没有别的不同。
“去玩那些我给你们准备的小游戏吧，这会给你们存活的时间，你们就不会死去。至于通关进度，呵，给你们演示一下好了。”
许澧随意地扯下了自己打得板正的领带，纯黑色的领带下坠时像被折磨到跳楼自杀的病人，轻飘飘地落在玻璃碎片的正中心。
没有人敢动，许澧无聊地“啧”了一声。
江厘站的位置离碎片不远，“取悦我”和“我高兴了”这两句话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暧昧感刺激得他脑子有些混乱，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冲过去捡起那领带来。
他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一步。
玻璃碎片被踩踏的声音尖锐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江厘猛地清醒过来——
一个清瘦的、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的人影赤着脚走过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单膝跪地捡起了领带。
人影扬起了头，对着上方的许澧遥遥伸手，摊开的手心里还混着几片细小的碎片，像是故意留住的一样。
有血从他的脚上流出，膝盖处的衣物上也渗出血珠。
他猛地攥紧了领带，碎片扎进柔弱的手心里，鲜血顺着手腕向下蔓延出几条细线。
“这样可以吗？”
虚弱却平静的声音坚定地响起，许澧看着这位第一个出头却选择用血腥来讨好自己的玩家，胸腔里平稳的心脏难得跳得快了几分。
他有点喜欢这个聪明的玩家了。
脸好看，声音也好听，脑子还聪明。
而且单膝跪地的动作真的很让人喜欢，故意留在手心的玻璃碎片也很讨巧。
许澧眨了眨眼，声音里多了一分兴奋感：“……很好啊，我很喜欢啊，那送你一点礼物吧，聪明的小玩家。”
鼓励的掌声落下，大屏幕上的榜单里出现了第一个名字：
游戏榜第一，玩家应谕，剩余存活时间30小时，通关进度2。
没有去理会表情疯狂变化的其他玩家，许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多送你们几个小时吧，10小时后游戏区开放，存活时间开始流逝。”
大厅的两侧多出了两个长长的通道，上面是led屏式的指示牌，一个是亮着的休息区，一个是灰色的游戏区。
许澧微笑着和他们说了再见。
“想一下后面怎么让我高兴吧，要不然你们就只能一直陪着我玩游戏了。”
他舔了下嘴唇，一抹艳色在唇上转瞬即逝。
“那样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高兴了。”
*
玩家们纷纷走向休息区，应谕也收好了那条领带，忽略部分偷看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抬脚走进了通道。
他的脚其实还在渗血，那些很细碎的碎片扎在肉里，每走一步都有刺痛感传来。
通道的尽头处是另一片开阔的空间，像是一栋大楼的内部，每一层都各司其职，公共休息区、用餐区、购物区等等，私人房间则在最上面三层。
有人去房间休息了，有人在交换信息，有人烦闷地一头倒在沙发上，有人冷着脸查看起了每个区域的细节。
应谕回了房间处理伤口。
普通的急救箱已经够用，他很耐心地挑出那些细碎的玻璃，用纱布按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房间里自备的睡衣，走进浴室清洗伤口，顺便洗个澡。
应谕看了一眼浴室里的镜子，那里面倒映着他苍白病弱的脸，不是许澧那种自身肤色和冷灯光造成的效果，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病人。
今天还没下病床的那种。
水声响起，冷水冲刷着他疲惫的身躯，应谕闭上了眼睛。
游戏提供的睡衣样式简单，和每个购物软件里最普通的那件没有区别，换上时应谕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洁癖。
他推开门，想接着给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脱掉了外套的许澧坐在书桌前，身体侧对着他，手里翻阅着黑白封面的杂志，头也不抬地冲他招了招手：“你好啊，我的小玩家。”
应谕：“……”
他有些木然地道：“你好。”
许澧没忍住笑了一声，皮鞋在地上轻轻一踢，转椅转成了正面。杂志掩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留那双漂亮的深色眼眸暴露在外，里面含着浅淡的笑意。
他连声音都是带着笑的，听起来轻巧又暧昧：“过来吧，让我看看你，反正你是我的玩具了，听话才能保证不被玩坏啊。”
杂志往下移了一点，许澧看着没有动作的应谕勾了勾唇：
“你不想要新手奖励吗？”
X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们，欣赏着他们脸上五彩缤纷的表情：“想从这里出去吗？”
他像个无辜人似地歪了下头：“试试啊。”
满意地看到玩家们变了脸色，X很耐心地给了他们尝试的时间，一直到惊恐的情绪遍布整个空间才继续笑眯眯地开口：“通关游戏才能出去啊。”
混乱的玩家群体中响起交谈声，X表情不变，甚至无聊地低头喝了口酒，绯红色的酒液在唇角留下湿漉的痕迹。
“怎样才算游戏通关？”
问问题的是个穿白大褂的远离人群的年轻人，他推了一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用审视的目光盯着X。
“呵，”X发出很轻的一声笑，朝年轻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目光有些轻蔑：“这是个悬疑解谜游戏不是吗？谜底、真相、真凶、作案手法……呀，反正都是差不多的东西。”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酒杯上，绯红的波浪在杯里摇曳生姿，有荧光透过杯子和酒液折射在他脖颈上，留下模糊的一点阴影。
X忽然抬起了手，酒液顺着缓慢倾斜的杯壁一点点滴落在他另一只懒洋洋垂着的手上，又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他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捏着酒杯的手指。
酒杯落地的瞬间，白光像线一样胡乱地折射在空间里，碎片像自发增生一样落了满地，里面混着星星点点的绯红色。
玻璃碎片溅起的清脆响声，玩家们后退的脚步声和惊叫声，以及及其微弱的、血肉被扎穿的声音都混合在了一起。
这可比他在游戏里游荡时听到的声音好听得多。
X居高临下地看着底下表情戒备的玩家们，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有压低的声音比宣传片里的更接近普通意气少年的干净感。他笑了很久才回过神来，动了动手指抖落那些未滴净的酒液。
“这些都不重要，你们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好。”
他深黑色的眼睛里亮着细碎的光点，像是被打碎的镜子，里面倒映着混乱扭曲的世界，玩家的身影在里面破碎重聚为黑色的阴影——
“取悦我。”
青年站直了身体，冷色光笼罩下一片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不太健康的扭曲红晕，唇瓣一启一合间吐出的暧昧字眼砸得人头晕目眩。
他盯着发愣的人群，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的酒渍，眼睛微微眯起：
“我高兴了，你们就能出去。”
玩家们还是那副茫然的样子，之前说话的年轻人仰起了头，眼神冰冷声音尖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X嗤笑一声，“我可怜的玩家们，你们被骗了啊。”
“你们预约了游戏对不对？游戏今天开服对不对？可他们连我的名字都没有告诉你们啊。”
他摊开手，表情竟然有些无辜。
“游戏主角？我只是一个在游戏里见证过无数惨案的，死了很多次的，手上沾满了人命的，被他们设定出来任你们拿捏、取悦你们的‘角色’啊，他们也确实在我身上倾注了很多心血——”
“血”字的尾音被拖长成诡异的空白，X脸上的笑容逐渐趋于刻薄，上扬的语调里的愉快感和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现在，如他们所愿，我成了一个活的角色。所以，我们的身份对调了。”
游戏角色成了主宰。
现实玩家成了待宰的羔羊。
*
X的角色设定是——
年轻，好看，天才，孤僻，以及……
性瘾，和缺爱。
就像游戏官方所声称的那样，无论故事背景怎么变化，无论在故事里扮演怎样的角色，他的这些设定永远不会改变。
而这些设定就在游戏里，需要玩家自己去发掘——你看，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设定有多么见不得人，只是那些龌龊的心思压过了设计者本就没有多少的道德理智，也压过了资本挣钱的欲望而已。
他也是有名字的，只不过那个名字里的恶意比设定里的还要大，大到连设计的人都心虚地选择了不提前公布。
但他总是需要一个称呼的。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代号。
X低头看着底下不知所措的玩家们，对那些愤怒惊恐迷茫的情绪接受良好，很自然地拍了下掌吸引回人们的注意力。
“我先给你们一个彩蛋好了，我的名字是许澧。”
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
屈子的诗，很文雅很高级的一句话，诗是好诗，字也是好字，与设计者的那些龌龊心思无关。
不过是瞎猫撞上死耗子，硬要扯关系也是他的设计者高攀了，那么恶心的东西也配念屈子的诗？
许澧不在乎设计者的恶意，不代表他不觉得设计者恶心。
不恶心怎么会创造出他来。
“呀，让我想想怎么简单地和你们解释一下，总不能还没开始玩就让你们死了。”许澧用沾着酒液的手撑着下巴，眯起的眼睛像在努力地思考。
“有了，”他打了个漂亮的响指，“看看你们面前的屏幕吧。”
玩家们僵硬地看向前方的虚拟的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代码全部暗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几行简明扼要的小字：
……
已完成副本：0
已获得奖励：无
剩余存活时间：24小时
通关进度：0
“剩余存活时间”和它后面紧跟着的24小时比所有东西都要显眼，恐慌感在人群里无声地蔓延，此时消失了许久的电子音再度响起：“游戏榜单已开启，玩家个人信息载入完成。”
大屏幕上的字被刷新成了空白的榜单，无数个虚拟的小屏幕出现在玩家眼前，除了多出来的个人名字之外，再没有别的不同。
“去玩那些我给你们准备的小游戏吧，这会给你们存活的时间，你们就不会死去。至于通关进度，呵，给你们演示一下好了。”
许澧随意地扯下了自己打得板正的领带，纯黑色的领带下坠时像被折磨到跳楼自杀的病人，轻飘飘地落在玻璃碎片的正中心。
没有人敢动，许澧无聊地“啧”了一声。
江厘站的位置离碎片不远，“取悦我”和“我高兴了”这两句话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那种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暧昧感刺激得他脑子有些混乱，几乎要不受控制地冲过去捡起那领带来。
他浑浑噩噩地往前走了一步。
玻璃碎片被踩踏的声音尖锐地传进他的耳朵里，江厘猛地清醒过来——
一个清瘦的、穿着皱巴巴的白衬衫的人影赤着脚走过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单膝跪地捡起了领带。
人影扬起了头，对着上方的许澧遥遥伸手，摊开的手心里还混着几片细小的碎片，像是故意留住的一样。
有血从他的脚上流出，膝盖处的衣物上也渗出血珠。
他猛地攥紧了领带，碎片扎进柔弱的手心里，鲜血顺着手腕向下蔓延出几条细线。
“这样可以吗？”
虚弱却平静的声音坚定地响起，许澧看着这位第一个出头却选择用血腥来讨好自己的玩家，胸腔里平稳的心脏难得跳得快了几分。
他有点喜欢这个聪明的玩家了。
脸好看，声音也好听，脑子还聪明。
而且单膝跪地的动作真的很让人喜欢，故意留在手心的玻璃碎片也很讨巧。
许澧眨了眨眼，声音里多了一分兴奋感：“……很好啊，我很喜欢啊，那送你一点礼物吧，聪明的小玩家。”
鼓励的掌声落下，大屏幕上的榜单里出现了第一个名字：
游戏榜第一，玩家应谕，剩余存活时间30小时，通关进度2。
没有去理会表情疯狂变化的其他玩家，许澧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好了，我现在心情还不错，多送你们几个小时吧，10小时后游戏区开放，存活时间开始流逝。”
大厅的两侧多出了两个长长的通道，上面是led屏式的指示牌，一个是亮着的休息区，一个是灰色的游戏区。
许澧微笑着和他们说了再见。
“想一下后面怎么让我高兴吧，要不然你们就只能一直陪着我玩游戏了。”
他舔了下嘴唇，一抹艳色在唇上转瞬即逝。
“那样就真的只有我一个人高兴了。”
*
玩家们纷纷走向休息区，应谕也收好了那条领带，忽略部分偷看的目光，面不改色地抬脚走进了通道。
他的脚其实还在渗血，那些很细碎的碎片扎在肉里，每走一步都有刺痛感传来。
通道的尽头处是另一片开阔的空间，像是一栋大楼的内部，每一层都各司其职，公共休息区、用餐区、购物区等等，私人房间则在最上面三层。
有人去房间休息了，有人在交换信息，有人烦闷地一头倒在沙发上，有人冷着脸查看起了每个区域的细节。
应谕回了房间处理伤口。
普通的急救箱已经够用，他很耐心地挑出那些细碎的玻璃，用纱布按了好一会儿，才拿起房间里自备的睡衣，走进浴室清洗伤口，顺便洗个澡。
应谕看了一眼浴室里的镜子，那里面倒映着他苍白病弱的脸，不是许澧那种自身肤色和冷灯光造成的效果，他是个实实在在的病人。
今天还没下病床的那种。
水声响起，冷水冲刷着他疲惫的身躯，应谕闭上了眼睛。
游戏提供的睡衣样式简单，和每个购物软件里最普通的那件没有区别，换上时应谕很庆幸自己并没有洁癖。
他推开门，想接着给伤口做消毒和包扎，却突然僵在了原地。
脱掉了外套的许澧坐在书桌前，身体侧对着他，手里翻阅着黑白封面的杂志，头也不抬地冲他招了招手：“你好啊，我的小玩家。”
应谕：“……”
他有些木然地道：“你好。”
许澧没忍住笑了一声，皮鞋在地上轻轻一踢，转椅转成了正面。杂志掩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只留那双漂亮的深色眼眸暴露在外，里面含着浅淡的笑意。
他连声音都是带着笑的，听起来轻巧又暧昧：“过来吧，让我看看你，反正你是我的玩具了，听话才能保证不被玩坏啊。”
杂志往下移了一点，许澧看着没有动作的应谕勾了勾唇：
“你不想要新手奖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