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你现在去读会儿教科书。”鹿南绕开他，去沙发那边。
“我想要提问，老师！”亦柏说。
鹿南看透了这只金雕的诡计，不就是想戳他的脸颊肉？就不给戳。
“你清醒一点，同学！”
亦柏落座，翻开教科书读起来，从一开始的机械化读音，到正常，朗朗的声音很有磁性。
鹿南一边平复心情，一边有些许欣慰。
“咕噜咕噜。”鹿南的肚子叫了。
亦柏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老师。”亦柏说，“我叫人送点吃的进来。”
“其实不用。”鹿南客气道。
亦柏起身：“如果是我爸在这里，也一定会给老师安排的。”
嗯？金雕竟然会说这种话了？
鹿南说：“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亦柏向书房门走。
“亦柏！”鹿南叫定他，“你不会是想趁机出去飞吧？”
亦柏心虚地转了一下眼睛，其实他想悄悄地飞几分钟，那种瘾上来了。
鹿南说：“你给我坐下。”
亦柏悻悻然地往回走。
哼，金雕的诡计，这回真是被他识破得透透的。
“你继续读，我去跟李叔叔说。”鹿南觉得喊小李不太合适。
亦柏托腮：“老师，读书好无聊，想飞。”
“不行。”鹿南拉开门，跟小李说起话。
“李叔。”鹿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鹿老师。”小李笑问。
“我有点饿了。”鹿南说。
“我这就去安排。”小李说走就走。
鹿南冲他的背影道谢后关上门，一转身，发现亦柏正在盯。
“读书啊。”鹿南移开眼。
“老师胆子好小。”亦柏在回味刚才戳鹿南脸颊时候的画面，唇角微勾。
“我们梅花鹿，天性胆小。”鹿南骗了人，脸颊微红。
亦柏见了鹿南的脸红心痒痒，好想好想戳戳。
“读书。”鹿南坐在了沙发上，垂着眼。
亦柏闲闲地读起教科书，没多久他举手说：“老师，我想去卫生间。”
鹿南不信，这可能又是金雕为了去飞的诡计：“不行。”
亦柏放下手，继续读书。
一两分钟后他又举手：“老师。”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在课前就应该上好厕所，所以你现在不能去上厕所，下课之后才能去。”
“不是要上厕所。”亦柏眼中的笑意有点坏，“是想去飞。”
“那更不行了！”鹿南说。
片刻后书房门被小李叩叩：“鹿老师，小亦先生，现在送吃的进来，方便吗？”
鹿南等着亦柏出声。
亦柏察觉到，说：“送进来吧。”
鹿南唇边泛出浅浅笑弧，站起来等着吃好吃的。
亦柏笑：“我给老师送去的板栗跟野山楂吃完了吗？”
鹿南说：“吃完了呀。”
亦柏忽地搁下书，问：“那老师还想不想吃？”
书房门被打开，一行人进来送吃的，还拉了两个推车进来。
鹿南冲小李摆摆手：“李叔，这太多了，不需要的，我就吃点垫一下就可以。”
“鹿老师吃不完就放着。”小李笑道。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鹿南皱眉。
“老师。”亦柏走来跟鹿南面对面，“老师还想吃吗？”
“不想了。”鹿南还皱着眉，“板栗跟野山楂，你是飞去弄到的吧？”
亦柏黝黑的眼珠子一动。
鹿南看出他有点点心虚，教导：“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知道了。”亦柏说。
“你要吃一点吗？”鹿南问。
亦柏打算回书桌那边，听到鹿南邀请，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大茶几完全被摆满了，摆不下的就被搁在了推车上。
两个推车像两艘载满珠宝的船。
书房门一关，室内全是食物香气，鹿南觉得有点不妥，喃喃道：“把你的书房弄得跟厨房一样。”
“那有什么关系？”亦柏不以为意地反问。
鹿南戴上手套：“速战速决。”
亦柏学他：“速战速决。”
“你不吃吗？”鹿南问。
亦柏瞧了一圈，“没我爱吃的。”
鹿南满门心思在挑选先吃哪一个好，顺嘴问：“那你爱吃什么。”
亦柏挑了眉，文绉绉道：“我喜欢吃各种哺乳动物、鸟类、爬行动物、两栖动物、鱼类，还有昆虫。”
鹿南就这么白着脸听完了，食欲骤然消失，手里的青团被捏出印子。
“老师不怕。”亦柏安慰，“我不吃梅花鹿的。”
鹿南更是崩溃了，他正是金雕的食物之一，松鼠啊。
“老师的脸好神奇。”亦柏认真地盯起鹿南的脸，刚才还红扑扑的，现在就变白了。
“你。”鹿南捏着青团的手颤巍巍的，声线像波浪，“请你别看我。”
“嗯。”亦柏听话地收回视线。
“你不吃的话，就去看书读书吧。”鹿南想把他调开。
“我要在这里。”亦柏说。
“你这是逃避看书。”
“不是。”亦柏说，“我要在这里跟老师一起。”
？
亦柏三分表现自己，七分想要夸奖跟奖励地说：“我发现人类喜欢在一起吃东西。”
额，也不一定吧。
比如鹿南，现在就不想跟金雕一起。
“老师快吃，我陪着老师。”亦柏说。
鹿南低着头咬了口青团，本想随便吃点儿填肚子，结果这青团还真挺好吃。
这个时候，亦柏又在盯鹿南。
这位胆小的老师身形清瘦，肤白貌美，眼大而明亮，耳朵像小精灵，赤棕色的头发蓬勃如火，吃糕点的时候鼓起腮帮子——
老师居然有点像松鼠。
这想法在亦柏的脑海里掠过去。
“别看我。”鹿南说完话继续嚼嚼嚼。
亦柏真想戳一下他的腮帮子。
猛地，亦柏出手拿水瓶。
鹿南被吓到了，肩膀耸起，双膝紧紧并拢，红发跟着振了振。
亦柏得逞的笑，鹿南并没发现。
鹿南吃好后，冲斜对面无所事事的亦柏说：“快去看书吧。”
亦柏说：“老师食量好小。”
“……”鹿南说，“其实你并不笨，只要你转变思想专心地适应，很快就能融入人类生活了。”
亦柏却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
课后，一行人进来撤走吃的，小李说：“鹿老师根本就没吃多少啊。”
“本来上课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吃东西的。”鹿南抱歉道。
亦柏听了说：“老师，不要紧。”
“小亦先生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小李刚夸完。
亦柏就说：“老师吃东西的样子让我有种看松鼠吃东西的感觉，很不错。”
小李：“……”只是干笑了两声。
金雕又在说雕话！
鹿南心中警铃大作，红脸喊道：“我是梅花鹿！”
“我知道。”亦柏说。
不行，他再也不能在金雕面前吃东西了！
“鹿老师。”小李说，“亦先生正在亲自吩咐厨师准备今晚的家宴，老师玩一会儿之后，就跟小亦先生来餐厅吧。”
小李再冲亦柏说：“小亦先生，今晚在‘越静’餐厅。”
“知道了，我到时带老师过去。”亦柏说。
“我不饿！”鹿南情急之下拽住小李的袖子，“李叔，麻烦您跟亦先生说一声，晚饭我就不吃了。”
“鹿老师是有事要走吗？”小李问。
倒是没有，一会儿他还打算对金雕进行特殊课程的。
眼下他这样说：“我刚吃饱了，晚餐真就不吃了，晚上我要对亦柏进行特殊课程，所以我得赶紧备课，上午光顾着补觉，忘记备课了。”
“那我去跟亦先生说一下。”小李说。
“好的。”鹿南松开了手。
小李一走，金雕凑来，视线紧紧地贴在鹿南脸上。
鹿南撇开脸，金雕探头看：“老师，什么特殊课程啊？”
还不就是，教导金雕适应用人类身体洗澡上厕所的大课程。
鹿南苦了脸，又撇一下头。
“老师，老师。”金雕像只大狗似的围着他转了圈，就是看不见他软乎的红润脸颊。
“我想要提问，老师！”亦柏说。
鹿南看透了这只金雕的诡计，不就是想戳他的脸颊肉？就不给戳。
“你清醒一点，同学！”
亦柏落座，翻开教科书读起来，从一开始的机械化读音，到正常，朗朗的声音很有磁性。
鹿南一边平复心情，一边有些许欣慰。
“咕噜咕噜。”鹿南的肚子叫了。
亦柏的读书声戛然而止。
“老师。”亦柏说，“我叫人送点吃的进来。”
“其实不用。”鹿南客气道。
亦柏起身：“如果是我爸在这里，也一定会给老师安排的。”
嗯？金雕竟然会说这种话了？
鹿南说：“那就谢谢了。”
“不客气。”亦柏向书房门走。
“亦柏！”鹿南叫定他，“你不会是想趁机出去飞吧？”
亦柏心虚地转了一下眼睛，其实他想悄悄地飞几分钟，那种瘾上来了。
鹿南说：“你给我坐下。”
亦柏悻悻然地往回走。
哼，金雕的诡计，这回真是被他识破得透透的。
“你继续读，我去跟李叔叔说。”鹿南觉得喊小李不太合适。
亦柏托腮：“老师，读书好无聊，想飞。”
“不行。”鹿南拉开门，跟小李说起话。
“李叔。”鹿南有点不好意思。
“怎么了鹿老师。”小李笑问。
“我有点饿了。”鹿南说。
“我这就去安排。”小李说走就走。
鹿南冲他的背影道谢后关上门，一转身，发现亦柏正在盯。
“读书啊。”鹿南移开眼。
“老师胆子好小。”亦柏在回味刚才戳鹿南脸颊时候的画面，唇角微勾。
“我们梅花鹿，天性胆小。”鹿南骗了人，脸颊微红。
亦柏见了鹿南的脸红心痒痒，好想好想戳戳。
“读书。”鹿南坐在了沙发上，垂着眼。
亦柏闲闲地读起教科书，没多久他举手说：“老师，我想去卫生间。”
鹿南不信，这可能又是金雕为了去飞的诡计：“不行。”
亦柏放下手，继续读书。
一两分钟后他又举手：“老师。”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在课前就应该上好厕所，所以你现在不能去上厕所，下课之后才能去。”
“不是要上厕所。”亦柏眼中的笑意有点坏，“是想去飞。”
“那更不行了！”鹿南说。
片刻后书房门被小李叩叩：“鹿老师，小亦先生，现在送吃的进来，方便吗？”
鹿南等着亦柏出声。
亦柏察觉到，说：“送进来吧。”
鹿南唇边泛出浅浅笑弧，站起来等着吃好吃的。
亦柏笑：“我给老师送去的板栗跟野山楂吃完了吗？”
鹿南说：“吃完了呀。”
亦柏忽地搁下书，问：“那老师还想不想吃？”
书房门被打开，一行人进来送吃的，还拉了两个推车进来。
鹿南冲小李摆摆手：“李叔，这太多了，不需要的，我就吃点垫一下就可以。”
“鹿老师吃不完就放着。”小李笑道。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鹿南皱眉。
“老师。”亦柏走来跟鹿南面对面，“老师还想吃吗？”
“不想了。”鹿南还皱着眉，“板栗跟野山楂，你是飞去弄到的吧？”
亦柏黝黑的眼珠子一动。
鹿南看出他有点点心虚，教导：“绝对不能再这样了。”
“知道了。”亦柏说。
“你要吃一点吗？”鹿南问。
亦柏打算回书桌那边，听到鹿南邀请，坐在了单人沙发上。
大茶几完全被摆满了，摆不下的就被搁在了推车上。
两个推车像两艘载满珠宝的船。
书房门一关，室内全是食物香气，鹿南觉得有点不妥，喃喃道：“把你的书房弄得跟厨房一样。”
“那有什么关系？”亦柏不以为意地反问。
鹿南戴上手套：“速战速决。”
亦柏学他：“速战速决。”
“你不吃吗？”鹿南问。
亦柏瞧了一圈，“没我爱吃的。”
鹿南满门心思在挑选先吃哪一个好，顺嘴问：“那你爱吃什么。”
亦柏挑了眉，文绉绉道：“我喜欢吃各种哺乳动物、鸟类、爬行动物、两栖动物、鱼类，还有昆虫。”
鹿南就这么白着脸听完了，食欲骤然消失，手里的青团被捏出印子。
“老师不怕。”亦柏安慰，“我不吃梅花鹿的。”
鹿南更是崩溃了，他正是金雕的食物之一，松鼠啊。
“老师的脸好神奇。”亦柏认真地盯起鹿南的脸，刚才还红扑扑的，现在就变白了。
“你。”鹿南捏着青团的手颤巍巍的，声线像波浪，“请你别看我。”
“嗯。”亦柏听话地收回视线。
“你不吃的话，就去看书读书吧。”鹿南想把他调开。
“我要在这里。”亦柏说。
“你这是逃避看书。”
“不是。”亦柏说，“我要在这里跟老师一起。”
？
亦柏三分表现自己，七分想要夸奖跟奖励地说：“我发现人类喜欢在一起吃东西。”
额，也不一定吧。
比如鹿南，现在就不想跟金雕一起。
“老师快吃，我陪着老师。”亦柏说。
鹿南低着头咬了口青团，本想随便吃点儿填肚子，结果这青团还真挺好吃。
这个时候，亦柏又在盯鹿南。
这位胆小的老师身形清瘦，肤白貌美，眼大而明亮，耳朵像小精灵，赤棕色的头发蓬勃如火，吃糕点的时候鼓起腮帮子——
老师居然有点像松鼠。
这想法在亦柏的脑海里掠过去。
“别看我。”鹿南说完话继续嚼嚼嚼。
亦柏真想戳一下他的腮帮子。
猛地，亦柏出手拿水瓶。
鹿南被吓到了，肩膀耸起，双膝紧紧并拢，红发跟着振了振。
亦柏得逞的笑，鹿南并没发现。
鹿南吃好后，冲斜对面无所事事的亦柏说：“快去看书吧。”
亦柏说：“老师食量好小。”
“……”鹿南说，“其实你并不笨，只要你转变思想专心地适应，很快就能融入人类生活了。”
亦柏却是一副不怎么在乎的模样。
课后，一行人进来撤走吃的，小李说：“鹿老师根本就没吃多少啊。”
“本来上课的时候我就不应该吃东西的。”鹿南抱歉道。
亦柏听了说：“老师，不要紧。”
“小亦先生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小李刚夸完。
亦柏就说：“老师吃东西的样子让我有种看松鼠吃东西的感觉，很不错。”
小李：“……”只是干笑了两声。
金雕又在说雕话！
鹿南心中警铃大作，红脸喊道：“我是梅花鹿！”
“我知道。”亦柏说。
不行，他再也不能在金雕面前吃东西了！
“鹿老师。”小李说，“亦先生正在亲自吩咐厨师准备今晚的家宴，老师玩一会儿之后，就跟小亦先生来餐厅吧。”
小李再冲亦柏说：“小亦先生，今晚在‘越静’餐厅。”
“知道了，我到时带老师过去。”亦柏说。
“我不饿！”鹿南情急之下拽住小李的袖子，“李叔，麻烦您跟亦先生说一声，晚饭我就不吃了。”
“鹿老师是有事要走吗？”小李问。
倒是没有，一会儿他还打算对金雕进行特殊课程的。
眼下他这样说：“我刚吃饱了，晚餐真就不吃了，晚上我要对亦柏进行特殊课程，所以我得赶紧备课，上午光顾着补觉，忘记备课了。”
“那我去跟亦先生说一下。”小李说。
“好的。”鹿南松开了手。
小李一走，金雕凑来，视线紧紧地贴在鹿南脸上。
鹿南撇开脸，金雕探头看：“老师，什么特殊课程啊？”
还不就是，教导金雕适应用人类身体洗澡上厕所的大课程。
鹿南苦了脸，又撇一下头。
“老师，老师。”金雕像只大狗似的围着他转了圈，就是看不见他软乎的红润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