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御舆长正给丹羽久秀安排了一个有二十人的小队让他带领。丹羽久秀领着这些人去矿区深处寻找晶化骨髓。
桂木站在洞口处，看着人逐渐消失在眼前，他一言不发，握紧拳头。
长正站在他的身边，斜眼看到这个小动作，他问桂木：“你在生气吗？”
“不，我只是觉得他太热心肠了。”桂木面无表情说，“倾奇者的生日就要到了。”
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长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来得及。我告诉他了，五天内找不到晶化骨髓立马回来，我不会怪罪于他。”
桂木做了个祈祷的姿势。“希望神明保佑。”
“希望神明保佑。”长正重复。
——矿洞深处。
丹羽久秀带着二十人慢慢地往前走。
洞内昏暗阴冷，顶上还有水滴滴下来。路崎岖不平，甚至有些滑。
“两人一组，手拉手，不要走丢了！”丹羽久秀喊着。他们进的洞口很狭窄很矮。
“是！”这些队员很听丹羽久秀的话，很大程度上是长正给的命令。丹羽久秀也明白，并没有催促他们，也没有对他们态度不好。他握紧手中的灯笼，走几百步就在旁边的墙壁上刻下一道符号。
在走了约莫有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走出了洞口。
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地方上，还有一小圈的小河。丹羽久秀看了看四周说道：“找个干净的地方原地休息。注意安全。”
“多谢队长。”有人长吁一口气，语气都轻快许多。
有人去找柴火生火了，有人直接去找干净的地方坐下。
丹羽久秀也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把灯笼放在面前。小小的火焰隔着罩子在里面跳跃。
他闭上眼，捏捏鼻梁。
“救命啊！”巨大的水声夹杂着尖叫。丹羽久秀立马睁眼站起来：“怎么回事？”
“有……有东西把雄一拖下水了！”回答他的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到丹羽久秀面前。
“警惕四周！”丹羽久秀盯着那圆形的小河，那里水面毫无波澜。
所有人都远离小河，纷纷都到角落里。
“队长，我们要继续往前走吗？还是待在原地？”有人出声问丹羽久秀。
丹羽久秀果断回答：“往前走。动身！”
小队重新出发。
踏鞴砂望平村。
自从丹羽久秀离家后，倾奇者就又过上了孤独的生活。尽管村里的小孩经常给他送些食物，怕他饿着，每每这时，他总是想起自己是个人偶，不用吃饭，别人送的食物都已经发臭发酸了。房间里很冷清，很整洁，除了厨房。厨房已经两天没用了，灶具上落上了灰。吃饭的桌子也有些脏。
倾奇者去拿了抹布擦拭。他动作很慢，擦的很仔细，其实也是给自己找些事。他从来没有那么孤独过，像回到了借景之馆那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不吃不喝，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有一点在借景之馆还是有区别的。他现在很期待，等着丹羽和桂木回家给他过生日。
今天他一如既往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数着手指头，算着还有三天丹羽久秀就回来了，然后继续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发呆。
“救命啊！阿雅掉进水里了！”远处传来凉田的哭喊。
倾奇者一下子站起来，飞快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是他刚到地方，就见阿雅已经被人救起来，那人背对着他，似乎在帮阿雅擦眼泪，而凉田站在一边哭。
“是你！”倾奇者惊呼。那人转身回头。
“呦，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不死也瘫痪了。”散兵冷嘲热讽倾奇者。倾奇者连脏话都没有学过，虽然没有人对他说过讽刺的话，但他不傻，能听出来对方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可此刻被散兵这么一怼，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阿雅和凉田已经不哭了，两个人瞪着眼看着散兵和倾奇者。
“看你那弱鸡模样，留在丹羽身边也只是拖累他。我劝你早早地离开踏鞴砂，离开他。”散兵双手环抱。
倾奇者张了张嘴，“我不……”
散兵转身拍了拍阿雅和凉田的头：“快下雨了，赶紧回家，不然我告诉你们的妈妈，你们又去爬树抓兜兜虫了。”
“我们现在就回去！”阿雅和凉田一听这话，两个人牵着手跑走了。
倾奇者看着散兵和小孩的互动，心里浮现怪异的感觉。他觉得这个人跟村里面的人很熟。
阿雅和凉田爬树抓兜兜虫这个秘密，他们说只告诉过自己一个人。
但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到底是谁？”倾奇者问他。
“我是谁，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散兵说。
“那……你跟丹羽是什么关系？”倾奇者鼓起勇气又问。
散兵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如果你真的想让他好，那就离开他。你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
接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倾奇者不明所以，他站在原地挠头，这时他突然想起桂木说过的一句话“丹羽要是知道这个人救了他，肯定得还这个人情。”
他知道丹羽很善良，他不能让丹羽跟他有接触，不能让丹羽还给他人情！这个人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谁知道还人情的时候会要求丹羽做什么事！
“丹羽是我的！”他对已经走远的散兵大喊。他没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人想让他离开丹羽，他是不会离开丹羽的！
下一秒，散兵闪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丹羽是我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倾奇者双手想推开散兵。
“我说了，你在他身边只会害死他！”散兵怒了，“上次有他在场我才放你一命，不要不知好歹！”
他手一紧，倾奇者只觉得脖子要断了。他双手胡乱抓着，想扒掉散兵的帽子。
散兵掐住倾奇者的脖子，把他提起脚离地：“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紫色的电环绕着他的手，元素刺进倾奇者的脖子。
顺手把倾奇者佩戴在腰间的金羽扯下来。
这可一下子刺激到倾奇者，体内的力量，抵着对方的元素，两股相同的元素力一碰撞，巨大的雷元素从倾奇者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直接把散兵推出去！
阴沉的天气立刻雷鸣电闪，大雨倾盆。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都被倾奇者召唤而来，一道道的雷电划亮黑色的天空。
倾奇者跪下来，摸着脖子努力地咳嗽。
散兵看着手里紫色的电流，动了动手，发现手竟然在微微抽搐。
他眼神一暗，看着倾奇者。
倾奇者抬起头看着他。
“我的金羽还给我。”倾奇者对散兵说道。
散兵没说话。倾奇者起身又问道：“是她要你来杀我吗？你是她的成品吗？”
散兵冷哼一声：“她？我可不是她的成品。我杀你也不是她要求的。”此时，他倒是愿意跟倾奇者多聊几句。让这位思想纯洁的倾奇者明白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她根本就忘记了还有你这个人偶。”
“我不是人偶！”倾奇者反驳。“我是人类！”
散兵懒得跟他讨论是人偶还是人类这个点。他双手抱臂：“你本不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你的出生是个错误，你会害死许多人，包括你身边的人。”
“我会保护他们！”倾奇者不服。
“你连魔物都打不过，还保护他们？”散兵哈哈大笑。“自大，盲目。”
他把倾奇者的金羽亮出来：“这个东西我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竟是不再给倾奇者追问的机会。
倾奇者很生气，同时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他从借景之馆出来后没杀过魔物，也没跟人打过架。他知道自己这副躯体是谁铸造的，里面蕴含着多强的力量。
他转身，踩着泥水，淋着雨慢慢回到家里。
没人给他开门，他自己拉开门，自己动手在火盆里点燃火，用火的温度来烤干自己身上的水，又拿布把身子擦了擦，就那么跪坐在火盆面前，看着那摇曳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
桂木站在洞口处，看着人逐渐消失在眼前，他一言不发，握紧拳头。
长正站在他的身边，斜眼看到这个小动作，他问桂木：“你在生气吗？”
“不，我只是觉得他太热心肠了。”桂木面无表情说，“倾奇者的生日就要到了。”
前言不搭后语，但是长正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来得及。我告诉他了，五天内找不到晶化骨髓立马回来，我不会怪罪于他。”
桂木做了个祈祷的姿势。“希望神明保佑。”
“希望神明保佑。”长正重复。
——矿洞深处。
丹羽久秀带着二十人慢慢地往前走。
洞内昏暗阴冷，顶上还有水滴滴下来。路崎岖不平，甚至有些滑。
“两人一组，手拉手，不要走丢了！”丹羽久秀喊着。他们进的洞口很狭窄很矮。
“是！”这些队员很听丹羽久秀的话，很大程度上是长正给的命令。丹羽久秀也明白，并没有催促他们，也没有对他们态度不好。他握紧手中的灯笼，走几百步就在旁边的墙壁上刻下一道符号。
在走了约莫有一个小时后，众人终于走出了洞口。
他们来到了一片空旷地方上，还有一小圈的小河。丹羽久秀看了看四周说道：“找个干净的地方原地休息。注意安全。”
“多谢队长。”有人长吁一口气，语气都轻快许多。
有人去找柴火生火了，有人直接去找干净的地方坐下。
丹羽久秀也寻了一处地方坐下来，把灯笼放在面前。小小的火焰隔着罩子在里面跳跃。
他闭上眼，捏捏鼻梁。
“救命啊！”巨大的水声夹杂着尖叫。丹羽久秀立马睁眼站起来：“怎么回事？”
“有……有东西把雄一拖下水了！”回答他的是一个瘦弱的男人，他浑身发抖，连滚带爬到丹羽久秀面前。
“警惕四周！”丹羽久秀盯着那圆形的小河，那里水面毫无波澜。
所有人都远离小河，纷纷都到角落里。
“队长，我们要继续往前走吗？还是待在原地？”有人出声问丹羽久秀。
丹羽久秀果断回答：“往前走。动身！”
小队重新出发。
踏鞴砂望平村。
自从丹羽久秀离家后，倾奇者就又过上了孤独的生活。尽管村里的小孩经常给他送些食物，怕他饿着，每每这时，他总是想起自己是个人偶，不用吃饭，别人送的食物都已经发臭发酸了。房间里很冷清，很整洁，除了厨房。厨房已经两天没用了，灶具上落上了灰。吃饭的桌子也有些脏。
倾奇者去拿了抹布擦拭。他动作很慢，擦的很仔细，其实也是给自己找些事。他从来没有那么孤独过，像回到了借景之馆那样，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子里，不吃不喝，不知道做什么。
不过有一点在借景之馆还是有区别的。他现在很期待，等着丹羽和桂木回家给他过生日。
今天他一如既往地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数着手指头，算着还有三天丹羽久秀就回来了，然后继续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发呆。
“救命啊！阿雅掉进水里了！”远处传来凉田的哭喊。
倾奇者一下子站起来，飞快地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只是他刚到地方，就见阿雅已经被人救起来，那人背对着他，似乎在帮阿雅擦眼泪，而凉田站在一边哭。
“是你！”倾奇者惊呼。那人转身回头。
“呦，你还活着啊。我以为你不死也瘫痪了。”散兵冷嘲热讽倾奇者。倾奇者连脏话都没有学过，虽然没有人对他说过讽刺的话，但他不傻，能听出来对方的话语是什么意思。可此刻被散兵这么一怼，满脸通红，说不出话。
阿雅和凉田已经不哭了，两个人瞪着眼看着散兵和倾奇者。
“看你那弱鸡模样，留在丹羽身边也只是拖累他。我劝你早早地离开踏鞴砂，离开他。”散兵双手环抱。
倾奇者张了张嘴，“我不……”
散兵转身拍了拍阿雅和凉田的头：“快下雨了，赶紧回家，不然我告诉你们的妈妈，你们又去爬树抓兜兜虫了。”
“我们现在就回去！”阿雅和凉田一听这话，两个人牵着手跑走了。
倾奇者看着散兵和小孩的互动，心里浮现怪异的感觉。他觉得这个人跟村里面的人很熟。
阿雅和凉田爬树抓兜兜虫这个秘密，他们说只告诉过自己一个人。
但是面前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呢？
“你到底是谁？”倾奇者问他。
“我是谁，这个问题有意义吗？”散兵说。
“那……你跟丹羽是什么关系？”倾奇者鼓起勇气又问。
散兵沉默了几秒才开口：“如果你真的想让他好，那就离开他。你在他身边只会害了他。”
接着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倾奇者不明所以，他站在原地挠头，这时他突然想起桂木说过的一句话“丹羽要是知道这个人救了他，肯定得还这个人情。”
他知道丹羽很善良，他不能让丹羽跟他有接触，不能让丹羽还给他人情！这个人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谁知道还人情的时候会要求丹羽做什么事！
“丹羽是我的！”他对已经走远的散兵大喊。他没意识到这句话还有其他的意思，他只是觉得，这人想让他离开丹羽，他是不会离开丹羽的！
下一秒，散兵闪到他的面前，掐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你说什么？”
“丹羽是我的！我是不会离开他的！”倾奇者双手想推开散兵。
“我说了，你在他身边只会害死他！”散兵怒了，“上次有他在场我才放你一命，不要不知好歹！”
他手一紧，倾奇者只觉得脖子要断了。他双手胡乱抓着，想扒掉散兵的帽子。
散兵掐住倾奇者的脖子，把他提起脚离地：“既然你找死，我成全你。”
紫色的电环绕着他的手，元素刺进倾奇者的脖子。
顺手把倾奇者佩戴在腰间的金羽扯下来。
这可一下子刺激到倾奇者，体内的力量，抵着对方的元素，两股相同的元素力一碰撞，巨大的雷元素从倾奇者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直接把散兵推出去！
阴沉的天气立刻雷鸣电闪，大雨倾盆。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都被倾奇者召唤而来，一道道的雷电划亮黑色的天空。
倾奇者跪下来，摸着脖子努力地咳嗽。
散兵看着手里紫色的电流，动了动手，发现手竟然在微微抽搐。
他眼神一暗，看着倾奇者。
倾奇者抬起头看着他。
“我的金羽还给我。”倾奇者对散兵说道。
散兵没说话。倾奇者起身又问道：“是她要你来杀我吗？你是她的成品吗？”
散兵冷哼一声：“她？我可不是她的成品。我杀你也不是她要求的。”此时，他倒是愿意跟倾奇者多聊几句。让这位思想纯洁的倾奇者明白他自己什么都不是。
“你以为你有多重要，她根本就忘记了还有你这个人偶。”
“我不是人偶！”倾奇者反驳。“我是人类！”
散兵懒得跟他讨论是人偶还是人类这个点。他双手抱臂：“你本不就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你的出生是个错误，你会害死许多人，包括你身边的人。”
“我会保护他们！”倾奇者不服。
“你连魔物都打不过，还保护他们？”散兵哈哈大笑。“自大，盲目。”
他把倾奇者的金羽亮出来：“这个东西我拿走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竟是不再给倾奇者追问的机会。
倾奇者很生气，同时他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他从借景之馆出来后没杀过魔物，也没跟人打过架。他知道自己这副躯体是谁铸造的，里面蕴含着多强的力量。
他转身，踩着泥水，淋着雨慢慢回到家里。
没人给他开门，他自己拉开门，自己动手在火盆里点燃火，用火的温度来烤干自己身上的水，又拿布把身子擦了擦，就那么跪坐在火盆面前，看着那摇曳的火焰，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