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告别顾屿舟，沈千帆抱着橘宝去和张总导告别，在张总导的挽留下告辞。
他原本是打算在影视城住两天，带着橘宝好好玩玩的，但现在顾屿舟出现了，他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致，索性带着橘宝回城。
影视城离市区有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橘宝睡的很熟，沈千帆驾车，比他醒着的时候更快的回到了馨悦景苑，沈千帆居住的高档小区。
小区里面房产以联排小别墅居多，一排三栋，一栋三层，加地下一层，以花木景致隔开，享有公共资源同时，又互不干扰，私密独立。
这里是沈千帆为了橘宝上学特地购置的二手房产，从考察幼儿园、小学、中学，到购买房产，装修房子，历时三年多，和橘宝的年龄一样长。
橘宝已经三岁半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刚过完年，沈千帆就带着橘宝，从西南老家搬迁入住到了新家。
其实他购买的中间这一栋并不是条件最好的，但综合条件最合他心意。
因为据中介所说，他左手隔壁这一套是特定房产，就是开发商特地留出来送给某一个神秘大佬的。
他去开发商那里打听，开发商表示，这套房自从送出去，这位大佬从未露过面，身份更是神秘，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来看过房子。外面光鲜亮丽的，里面还是毛坯水泥，那就更没人来居住了。
所以，这是一座空房。
空房好啊，安静。
沈千帆写作，需要安静不受打扰的空间，且橘宝若是哭了闹了，也不会打扰到邻居。
两全其美。
右手边居住的老两口是高中老师，已经退休了，儿女都在国外，老两口每日里养花逗鸟，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就是吧，不管是儿子女儿都不结婚，愁煞两人。
见到沈千帆在门口停车，将睡着的橘宝抱下车，正在院子里给菜地除草的邻居唐老师奇怪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玩上一两天吗？”
沈千帆回道：“可能是人太多了，橘宝有些不适应，我看了，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带着回来了。”
唐老师忙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不惊吓，要慢慢适应，你不要着急，橘宝身体强壮，又聪明伶俐的，很快就能适应大城市生活的。”
说着话，走到跟前，用手背试了试在沈千帆怀里睡的正香的橘宝的额头，点头道：“没有发热，没事儿，来，我帮你拿着东西，将他放床上睡的舒服些。”
在唐老师的帮助下，沈千帆将橘宝放入摆在客厅里的小床上，给他盖上小被子，自己去收拾行囊。
唐老师眼睛一错不错的看了会橘宝，越看越喜欢，看了一会子，走到洗手间，跟正在洗手洗脸的沈千帆道：
“今儿早上，你孙阿姨在砂锅里熬上了一整只鸡，小火慢炖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子已经出汤了，等橘宝醒来，抱去我那儿吃鸡汤鸡蛋面吧。”
沈千帆拿毛巾擦掉脸上手上的水渍，无奈笑道：“橘宝想吃酸辣粉，我已经答应他了。”
唐老师顿时严厉道：“小孩子肠胃弱，你怎么能给他吃酸辣粉，你是爸爸，不能太惯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对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并以高分顺利考入重点大学的沈千帆来说，老师的话对他有着天然的压制和权威。
听到唐老师的严厉训斥，沈千帆跟小学生一样低头垂手站好，道：“那我想法子，给他糊弄过去。其实他就是喜欢又酸又辣的味儿，他吃不了多少的。”
唐老师对他听话的态度尚算满意，软了语气，道：“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等他醒了，你带他去我那里，我跟你孙阿姨哄一哄他，保证让他闻着酸辣味儿吃饭，让他开心满意。”
沈千帆些许犹豫道：“这不好吧，橘宝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
唐老师摆了摆手，不容分说道：“就今天这一次，刚回家，让孩子吃顿好的，你不要有压力。你这边也不要开火了，一起来吃，等晚上橘宝可能会惊醒、哭闹，你留着精神，晚上哄他。”
说完，唐老师就背着手回自家院子，得意的跟老婆子说，橘宝醒了来吃饭，要她多备两个橘宝喜欢的菜。
孙阿姨早就听到隔壁有动静了，出来查看，正好看到自家老头子从隔壁回来，此时闻言，就隔着矮矮的花墙——橘宝搬来后才修剪的——对沈千帆笑道：“今儿赶巧，我们吃不了多少，有橘宝在，老头子也能多吃一口饭，阿姨等着你和橘宝啊？旅行劳累了，快回屋休息去吧。”
说完，不等沈千帆拒绝，自己迈着矫健欢快的步伐去厨房忙活去了。
沈千帆：......
沈千帆是孤儿，他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到大，接受了不知道多少好心人的好意，早就已经习惯了。尤其唐老师和孙阿姨都是老师，作为一直受到老师偏爱的学霸，沈千帆接受起邻居的好意毫无压力。
虽然但是，客气推拒的话是要例行说一下的。
他并不是白吃白喝的赖皮脸，邻居互帮互助，老两口有活儿有不方便的，他也是要去帮忙的。
倒是唐老师和孙阿姨，唯恐沈千帆脸皮薄不自在，拒绝他们的好意。
电话铃响起，是程千城打来的。
“哥？”
“你回家了？橘宝怎么了？”正结束一个会议的程千城担心问道。
沈千帆笑道：“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打过来了，老实交代，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程千城无奈道：“你门口有监控，我从监控里看到的。”
沈千帆玩笑道：“你还没退出我家监控登陆呢，我跟你说，我要改密码了哈？”
程千城退伍再就业，扎根在这座超级一线城市，干到了新兴产业园经济开发区的区长，青年才俊中的翘楚，前途光明远大。
若不是程千城坚持，沈千帆是不会在这里买房子，给自己和橘宝在这里落脚的。
老家挺好的。
除了养橘宝，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费，他现在的积累，就算以后躺平什么都不干，都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
但程千城说，橘宝是他人生的新转折点。
人在新的人生转折点选择的起点，决定了他以后站的高度。
新生命会带来好运，程千城相信橘宝能托的起他们给他选择的新起点、新高度。
程千城坚持要给橘宝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沈千帆也想和哥哥常常见面吃饭说话，而不是偶尔的电话联系，且他又不是供不起橘宝，为什么不来。
这座房子就是程千城全程盯着装修的，家里的监控也都是他安装的，他自然是知道怎么查看监控的。
程千城：“你跟橘宝住那里我不放心......”
父子两个才住到新家两个多月，不管什么都是新的。
父子两个单独住这么大的房子，程千城虽然嘴上说着好，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有什么是他照顾不到的地方，沈千帆和橘宝受了委屈。
所以，一有空，程千城就会忍不住的查看小别墅的监控，看看父子两个都在干什么。
就算知道人不在，也会点开查看一下，手痒，也是习惯使然。
沈千帆脱口道：“那你就搬过来一起住啊，这房子也有你一份，你搬过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掌管我家的监控。橘宝每天都问我，他大伯什么时候来看他。”
说了这么老半天，程千城也知道橘宝没事了，就跟弟弟打屁道：“我奉行艰苦朴素的原则，坚决不能被权利和资本腐化，你那里太豪华了，影响我的形象。”
沈千帆朝天翻个白眼，说他：“你老干部做上瘾了？小心别人说你虚伪。”
程千城：“说就说呗，谁不虚伪？我就住我的老旧小区，我心安理得，夜里睡得着觉。你还没说你怎么带着橘宝回来了？”
沈千帆沉默一会，还是道：“我遇到顾屿舟了。”
程千城是他最信任也是最能倚靠的人，他充当了他生命中父母长兄的角色，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跟他说。
“什么？！”
程千城签了两个字，送走这个主任那个科长，关上办公室的门，才问道：“他纠缠你了？”
沈千帆耙了耙头发，拽着发根薅了几下，道：“没有......他看着，变了许多。”
“脾气变好了？”又不确定的加了一句。
程千城语气严肃加告诫道：“你可不要被迷惑了，狗改不了吃屎，你相信他脾气会变好？”
沈千帆轻轻舒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
顾屿舟那是说一不二不容他人忤逆的霸道性子，不管是他的家世还是他自身的才能，都能支撑他一以贯之的暴君独裁脾气。
他的确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改变。
且理所当然的俯视他人。
就比如今天。
一想到顾屿舟说要包装他做大明星的话，沈千帆就忍不住的想笑。
哈哈，真的太好笑了。
他也顺着心意笑了出来，跟程千城分享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剧组客串了一个角色，被顾屿舟看到了，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他要包装我做大明星，还说保证我大红大紫哈哈。”
程千城捏了捏鼻梁，提醒道：“他这是对你贼心不死呢，小心他强取豪夺，把你捉起来关小黑屋，你还笑。”
这种侵略他人人格的戏码，程千城相信顾屿舟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沈千帆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顾家就是再有钱，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而且，顾氏是要脸的，得注意外在形象。”
社会真的不一样了，如今监控和自媒体极度发达，给了普通人更广大的舞台和机会，也有了能和恶势力掰一掰手腕的力量。
或许这个力量会很微弱，但他不是还有程千城吗。
程千城是混政坛的，不是小科员也不是小处长，年纪轻轻就能任一区区长，他潜力巨大，是政府重点培养的青年骨干。
程千城也很争气，刚一上任就削肉剔骨，整顿贪腐和不作为，将新经济开发区经营的有声有色，受到了上级部门的嘉奖。
一片形势大好。
沈千帆就等程千城混成大佬，护着他和橘宝了。
程千城看着监控里沈千帆不在意的样子，只能再三叮嘱道：“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能六亲不认下那样的狠手，顾屿舟心性坚韧超出常人太多，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家人更狠的狠角色。
程千城是真的怕沈千帆吃亏。
沈千帆都答应下来，也反向安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不是怕橘宝在家闷着，我能一个月不下楼，不出门。写文很辛苦的。”
大神作家是那么好当上的吗？
那都是作者用心血浇灌出来的。
披肝沥胆，他年纪轻轻每天都要喝一碗五红汤，养神补气。
就怕早衰了。
想到沈千帆的职业，程千城笑了一下，道：“好好准备你的新文，你家那边我会注意的。”
谨防被顾屿舟找过来。
沈千帆笑道：“防是防不住的。不如你住进来，我这边离你单位更近，你上班也更方便不是？”
程千城不置可否道：“再说吧。”
“爸爸，爸爸......”是橘宝醒了。
他原本是打算在影视城住两天，带着橘宝好好玩玩的，但现在顾屿舟出现了，他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致，索性带着橘宝回城。
影视城离市区有至少两个小时的车程，橘宝睡的很熟，沈千帆驾车，比他醒着的时候更快的回到了馨悦景苑，沈千帆居住的高档小区。
小区里面房产以联排小别墅居多，一排三栋，一栋三层，加地下一层，以花木景致隔开，享有公共资源同时，又互不干扰，私密独立。
这里是沈千帆为了橘宝上学特地购置的二手房产，从考察幼儿园、小学、中学，到购买房产，装修房子，历时三年多，和橘宝的年龄一样长。
橘宝已经三岁半了，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刚过完年，沈千帆就带着橘宝，从西南老家搬迁入住到了新家。
其实他购买的中间这一栋并不是条件最好的，但综合条件最合他心意。
因为据中介所说，他左手隔壁这一套是特定房产，就是开发商特地留出来送给某一个神秘大佬的。
他去开发商那里打听，开发商表示，这套房自从送出去，这位大佬从未露过面，身份更是神秘，这么多年，也没见有人来看过房子。外面光鲜亮丽的，里面还是毛坯水泥，那就更没人来居住了。
所以，这是一座空房。
空房好啊，安静。
沈千帆写作，需要安静不受打扰的空间，且橘宝若是哭了闹了，也不会打扰到邻居。
两全其美。
右手边居住的老两口是高中老师，已经退休了，儿女都在国外，老两口每日里养花逗鸟，日子过的逍遥自在，就是吧，不管是儿子女儿都不结婚，愁煞两人。
见到沈千帆在门口停车，将睡着的橘宝抱下车，正在院子里给菜地除草的邻居唐老师奇怪问道：“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玩上一两天吗？”
沈千帆回道：“可能是人太多了，橘宝有些不适应，我看了，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就带着回来了。”
唐老师忙道：“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不惊吓，要慢慢适应，你不要着急，橘宝身体强壮，又聪明伶俐的，很快就能适应大城市生活的。”
说着话，走到跟前，用手背试了试在沈千帆怀里睡的正香的橘宝的额头，点头道：“没有发热，没事儿，来，我帮你拿着东西，将他放床上睡的舒服些。”
在唐老师的帮助下，沈千帆将橘宝放入摆在客厅里的小床上，给他盖上小被子，自己去收拾行囊。
唐老师眼睛一错不错的看了会橘宝，越看越喜欢，看了一会子，走到洗手间，跟正在洗手洗脸的沈千帆道：
“今儿早上，你孙阿姨在砂锅里熬上了一整只鸡，小火慢炖了好几个小时，这会子已经出汤了，等橘宝醒来，抱去我那儿吃鸡汤鸡蛋面吧。”
沈千帆拿毛巾擦掉脸上手上的水渍，无奈笑道：“橘宝想吃酸辣粉，我已经答应他了。”
唐老师顿时严厉道：“小孩子肠胃弱，你怎么能给他吃酸辣粉，你是爸爸，不能太惯着他，任他予取予求。”
对从小到大都是三好学生，并以高分顺利考入重点大学的沈千帆来说，老师的话对他有着天然的压制和权威。
听到唐老师的严厉训斥，沈千帆跟小学生一样低头垂手站好，道：“那我想法子，给他糊弄过去。其实他就是喜欢又酸又辣的味儿，他吃不了多少的。”
唐老师对他听话的态度尚算满意，软了语气，道：“能不吃，还是不要吃的好。等他醒了，你带他去我那里，我跟你孙阿姨哄一哄他，保证让他闻着酸辣味儿吃饭，让他开心满意。”
沈千帆些许犹豫道：“这不好吧，橘宝已经麻烦你们很多了。”
唐老师摆了摆手，不容分说道：“就今天这一次，刚回家，让孩子吃顿好的，你不要有压力。你这边也不要开火了，一起来吃，等晚上橘宝可能会惊醒、哭闹，你留着精神，晚上哄他。”
说完，唐老师就背着手回自家院子，得意的跟老婆子说，橘宝醒了来吃饭，要她多备两个橘宝喜欢的菜。
孙阿姨早就听到隔壁有动静了，出来查看，正好看到自家老头子从隔壁回来，此时闻言，就隔着矮矮的花墙——橘宝搬来后才修剪的——对沈千帆笑道：“今儿赶巧，我们吃不了多少，有橘宝在，老头子也能多吃一口饭，阿姨等着你和橘宝啊？旅行劳累了，快回屋休息去吧。”
说完，不等沈千帆拒绝，自己迈着矫健欢快的步伐去厨房忙活去了。
沈千帆：......
沈千帆是孤儿，他在福利院长大，从小到大，接受了不知道多少好心人的好意，早就已经习惯了。尤其唐老师和孙阿姨都是老师，作为一直受到老师偏爱的学霸，沈千帆接受起邻居的好意毫无压力。
虽然但是，客气推拒的话是要例行说一下的。
他并不是白吃白喝的赖皮脸，邻居互帮互助，老两口有活儿有不方便的，他也是要去帮忙的。
倒是唐老师和孙阿姨，唯恐沈千帆脸皮薄不自在，拒绝他们的好意。
电话铃响起，是程千城打来的。
“哥？”
“你回家了？橘宝怎么了？”正结束一个会议的程千城担心问道。
沈千帆笑道：“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打过来了，老实交代，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
程千城无奈道：“你门口有监控，我从监控里看到的。”
沈千帆玩笑道：“你还没退出我家监控登陆呢，我跟你说，我要改密码了哈？”
程千城退伍再就业，扎根在这座超级一线城市，干到了新兴产业园经济开发区的区长，青年才俊中的翘楚，前途光明远大。
若不是程千城坚持，沈千帆是不会在这里买房子，给自己和橘宝在这里落脚的。
老家挺好的。
除了养橘宝，基本上没有什么花费，他现在的积累，就算以后躺平什么都不干，都能舒舒服服的过完下半生。
但程千城说，橘宝是他人生的新转折点。
人在新的人生转折点选择的起点，决定了他以后站的高度。
新生命会带来好运，程千城相信橘宝能托的起他们给他选择的新起点、新高度。
程千城坚持要给橘宝最好的教育和生活条件，沈千帆也想和哥哥常常见面吃饭说话，而不是偶尔的电话联系，且他又不是供不起橘宝，为什么不来。
这座房子就是程千城全程盯着装修的，家里的监控也都是他安装的，他自然是知道怎么查看监控的。
程千城：“你跟橘宝住那里我不放心......”
父子两个才住到新家两个多月，不管什么都是新的。
父子两个单独住这么大的房子，程千城虽然嘴上说着好，心里还是忍不住担心。
担心有什么是他照顾不到的地方，沈千帆和橘宝受了委屈。
所以，一有空，程千城就会忍不住的查看小别墅的监控，看看父子两个都在干什么。
就算知道人不在，也会点开查看一下，手痒，也是习惯使然。
沈千帆脱口道：“那你就搬过来一起住啊，这房子也有你一份，你搬过来，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掌管我家的监控。橘宝每天都问我，他大伯什么时候来看他。”
说了这么老半天，程千城也知道橘宝没事了，就跟弟弟打屁道：“我奉行艰苦朴素的原则，坚决不能被权利和资本腐化，你那里太豪华了，影响我的形象。”
沈千帆朝天翻个白眼，说他：“你老干部做上瘾了？小心别人说你虚伪。”
程千城：“说就说呗，谁不虚伪？我就住我的老旧小区，我心安理得，夜里睡得着觉。你还没说你怎么带着橘宝回来了？”
沈千帆沉默一会，还是道：“我遇到顾屿舟了。”
程千城是他最信任也是最能倚靠的人，他充当了他生命中父母长兄的角色，有什么话都可以直接跟他说。
“什么？！”
程千城签了两个字，送走这个主任那个科长，关上办公室的门，才问道：“他纠缠你了？”
沈千帆耙了耙头发，拽着发根薅了几下，道：“没有......他看着，变了许多。”
“脾气变好了？”又不确定的加了一句。
程千城语气严肃加告诫道：“你可不要被迷惑了，狗改不了吃屎，你相信他脾气会变好？”
沈千帆轻轻舒了一口气，道：“你说的对。”
顾屿舟那是说一不二不容他人忤逆的霸道性子，不管是他的家世还是他自身的才能，都能支撑他一以贯之的暴君独裁脾气。
他的确没有必要也没有理由改变。
且理所当然的俯视他人。
就比如今天。
一想到顾屿舟说要包装他做大明星的话，沈千帆就忍不住的想笑。
哈哈，真的太好笑了。
他也顺着心意笑了出来，跟程千城分享道：“你知道吗，我今天在剧组客串了一个角色，被顾屿舟看到了，你猜他怎么说的？他说他要包装我做大明星，还说保证我大红大紫哈哈。”
程千城捏了捏鼻梁，提醒道：“他这是对你贼心不死呢，小心他强取豪夺，把你捉起来关小黑屋，你还笑。”
这种侵略他人人格的戏码，程千城相信顾屿舟是真的能做的出来。
沈千帆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顾家就是再有钱，也做不到一手遮天。而且，顾氏是要脸的，得注意外在形象。”
社会真的不一样了，如今监控和自媒体极度发达，给了普通人更广大的舞台和机会，也有了能和恶势力掰一掰手腕的力量。
或许这个力量会很微弱，但他不是还有程千城吗。
程千城是混政坛的，不是小科员也不是小处长，年纪轻轻就能任一区区长，他潜力巨大，是政府重点培养的青年骨干。
程千城也很争气，刚一上任就削肉剔骨，整顿贪腐和不作为，将新经济开发区经营的有声有色，受到了上级部门的嘉奖。
一片形势大好。
沈千帆就等程千城混成大佬，护着他和橘宝了。
程千城看着监控里沈千帆不在意的样子，只能再三叮嘱道：“离他远点，他很危险。”
能六亲不认下那样的狠手，顾屿舟心性坚韧超出常人太多，是个对别人狠对自家人更狠的狠角色。
程千城是真的怕沈千帆吃亏。
沈千帆都答应下来，也反向安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不是怕橘宝在家闷着，我能一个月不下楼，不出门。写文很辛苦的。”
大神作家是那么好当上的吗？
那都是作者用心血浇灌出来的。
披肝沥胆，他年纪轻轻每天都要喝一碗五红汤，养神补气。
就怕早衰了。
想到沈千帆的职业，程千城笑了一下，道：“好好准备你的新文，你家那边我会注意的。”
谨防被顾屿舟找过来。
沈千帆笑道：“防是防不住的。不如你住进来，我这边离你单位更近，你上班也更方便不是？”
程千城不置可否道：“再说吧。”
“爸爸，爸爸......”是橘宝醒了。